「說話啊,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得到這個認知,慕憶塵莫名的有些心慌。
「還記得你曾經用項思藍的身份拿到的那些資料嗎?雲浩天重新開始追查了。」
原來只是這樣,慕憶塵暗自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
「雲浩天現在已經提高警惕了,而且他的背後還隱藏著多少陰謀沒人清楚。這個時候,你……還是多加小心的好。」能在商場和黑白兩道立足這麼多年穩固不掉,不是沒有他的道理。
「他知道了更好,還省了我一份的心力。可是警方為什麼麼不直接調查雲浩天,他不是雲天集團的董事長,沒有董事長授意執行總裁怎麼敢擅自做主。」
慕憶塵沒有發現自己語氣裡的那絲抱怨,一旁的凌紹可是聽的真真切切。她話裡話外都是在維護雲景澤,果然她那句話裡雲景澤三個字才是引起她注意的關鍵。
「總之,你最好不要太英勇,事情都交給你哥哥他們去處理就好。」慕憶塵的心思雖然好猜,但是絕對不好控制。她就是有本事讓你措手不及。
「公司的事情呢,我也不管了嗎,總不能天天這麼閒在家裡。」狡辯的是慕憶塵的本事之一。
「公司?好像現在沒有什麼項目要你處理了。」盛鸞國際最大的案子就是和雲天集團的合作,其他的都是些設計的小case,凌紹不留情面的點破慕憶塵的借口。
「那……那也不能天天見不到老闆對不對,我還是要注意一下我在員工心裡的形象啊。總不能讓他們說自己的老闆是個做做樣子的大小姐。」慕憶塵這次算是狡辯到底了。
「只要你大哥同意,我沒意見。」說來說去,她都是要想法設法出去,凌紹也懶得和她再說什麼。擺擺手,起身要走。
「那個……」
「清者自清。」就知道她還在惦著雲景澤被調查的事情。畢竟,雲景澤在美國分公司裡也呆了那麼多年,慕憶塵的擔心不難理解。丟下這幾個字,凌紹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少爺。」雲景澤進門便坐在沙發上,楊伯立刻端上來一杯茶。
連著幾日來發生的事情楊伯都看在眼裡,自家少爺那滿臉的倦容看著就心疼。天天不是應酬銀行裡的那些催款的人,就是面對警方的調查。回到家也是這麼呆呆的不說話,不然就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整整一夜。
這樣下去,就算是鋼打的人也熬不住啊。
雲景澤默默地接過茶杯,飲了一口。
「回來了,警方都問了什麼。」雲浩天陰沉的聲音,從頭頂上蓋了下來。
抬頭看向樓梯,雲景澤深吸一口氣,彷彿是壓抑的難受。
「這些天回來也不說話,你都怎麼和警方說的。」雲浩天對於自己這個兒子始終看不懂,他們之間更像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雲景澤不喜歡這樣的對話,站起身向樓上走去,兩人錯身的瞬間冷聲說道:「我只是說我看到的、聽到的,你以為我會說什麼?放心好了,即使我不顧著你,還要考慮我媽。」
「你最好考慮清楚,你是什麼身份。我垮了,你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雲浩天雙手緊握著成拳,他從不受別人威脅,尤其是自己的兒子。
「無論你怎麼樣,我都是雲景澤。」
「呵,別忘了,你還姓雲。」
「如果可以,我並不打算姓雲。」雲淡風輕的說完,便抬腿離開,不管身後如何暴走的雲浩天。
「混賬!」
重重的把自己扔在床上,一身的倦怠卻不能入睡。
昨天,從警局出來之後他根本就沒有再去公司,銀行那些催債的人全部都交給徐遠去應付。
整整一夜,他都在小木屋裡回憶著過去的日子。
第一次,帶她去那裡,是想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第二次,來這裡是為了找她回去。那個傻丫頭下雨天就那麼跑出去,如果不是他早上及時找到她,可能她都燒傻了。
木屋裡淺淺的草木香氣,屋外淡淡的花香,還是那麼熟悉。好似融入了她的味道。
從前的那些日子,彆扭過、爭吵過、誤會過。無論怎樣,至少他們都在一起。可是如今呢,兩個人已經漸行漸遠。雲景澤早就不在乎自己婚姻,如果沒有遇到慕憶塵。他可能會順從現在的安排和現狀。
上天就是這麼愛捉弄人,偏偏讓他遇上她。那麼,讓他還怎麼能在讓自己的心恢復冰冷。
躺在床上,眼睛找不到焦點,如同心一樣,尋不到方向。
「這些都要扔了嗎?」
女傭們看著倪芯扔出來的衣物,呆呆的站在那,不敢多說什麼可是也不敢拿去真的扔掉。
「也不能就擺在這啊,要不就扔了吧,反正……」
「那怎麼行啊,少爺這些日子正在氣頭上,要是讓少爺知道了還不得開了咱們倆。」
「你們怎麼還沒有把這些垃圾丟走,堆在門口幹什麼?還不快拿去扔了。」倪芯從房裡出來看到那些衣物還在外面,生氣的指著她們說。
「倪小姐,這……這是……」
「我已經和雲景澤訂婚了,所以,請你們適當的改變一下對我的稱呼。」倪芯傲然的說著。
那個女傭,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
「是,少夫人。」另一個趕忙幫著解圍,碰了碰剛才身邊的那個女傭。兩個人便開始收拾起來。
「嗯,你們快點收拾吧。」倪芯得到這個稱謂,滿意地擺擺手,關上房門
「少爺怎麼會娶她這麼一個女人?」
「快別多說了,還閒不夠累嗎。」生怕倪芯在突然出來,提醒著嘀嘀咕咕的同伴。
「本來就是嗎,少爺和慕小姐不是去美國度假了嗎,怎麼少爺一人回來了,難不成是分手了?」
八卦這種東西無處不在,女人在一起對於這樣的話題尤為感興趣。
「也是哈,慕小姐比這個女人可好上一千倍呢。人長得漂亮不說,而且脾氣還那麼好。不像這個,天天和鬥雞一樣昂這個頭。在老爺、夫人面前都裝的乖巧。」
「你們這是幹嗎呢?」
「啊……」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兩個人一跳,原本蹲著收拾東西重心就不穩,這一嚇乾脆就摔在了地上。
「我問你們幹嗎呢,誰讓你們動這些的!」雲景澤沉聲喝道,這些東西都是原來給慕憶塵準備的,現在怎麼會被扔在樓道裡。
「是,是少夫人讓扔了的。」看著雲景澤黑著的臉,加上連著被嚇了兩次,兩個女傭說話都沒有底氣了。
「少夫人?記住了這個家裡還沒有誰是少夫人。」
「是。」兩個人唯唯諾諾的應著。
「你們先把東西拿下去清洗乾淨。」聽到雲景澤吩咐著,兩個傭人如蒙大赦地趕緊跑走。
砰!砰!砰!
「開門!」雲景澤用力的敲著門,語氣說是敲門不如說是砸門來的更貼切。
「景澤?有事嗎?」倪芯打開門,一臉無害的笑著。
雲景澤推門走進房間,環顧一周,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只是幾天的功夫,這個房間就被那個女人弄得「烏煙瘴氣」。原本清爽淡雅的感覺被破壞的徹徹底底。
衣櫃裡、書桌上為慕憶塵置辦的東西全部消失,除了香水、化妝品、雜誌,唯一有用的可能就是她桌上的那個筆記本電腦和那幾本醫學方面的書了。
「誰讓你住進來的。」轉頭盯著倪芯。
「是伯母安排的,這個房間我不能住嗎?」在雲景澤面前那個「媽」字實在是說不出來,畢竟雲景澤對她的敵意還這麼的明顯。
「我會讓楊伯再給你安排一個房間的,一會兒盡快搬過去。」說完雲景澤就拿起房裡的電話,吩咐楊伯安排房間。
倪芯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雲景澤,你太過份了。這個房間有什麼了不起,我就住不得。不就是她以前的房間嗎,她身邊那麼多男人圍著她,現在她不定和誰在打情罵俏呢。你以為就憑你留著這麼一個破房間她就能回來了。」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不許走!」倪芯搶先一步關上房門,「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們已經訂婚了。如果你反悔,我爸爸立刻就會把資金從雲天裡抽回來。」
「你威脅我?」一向柔和的眼中,瞬間凝聚上銳利的鋒芒。
「我,我只是說清楚事情利害關係。景澤,我對你的感情不會比慕憶塵付出的少,你為什麼總是忽略我的存在。」
「我早說過,我不愛你。至於資金的事情,隨你們,我不在意。還有,我們在美國的行蹤是怎麼洩露出去的,別以為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勸你好自為之。」
重重的關上門,留下一臉錯愕的倪芯。
雲景澤變了,剛剛他眼神中的那股很絕和鋒芒是以前不曾有過的。這樣的改變讓倪芯害怕,他們在美國的行蹤的確是她透露給雲浩天。目的只是希望借助他父親的力量拆散他們兩個,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弄出人命這麼嚴重。
還有多少事情是雲景澤早就知道的,想想就覺得膽寒。他說他不在意雲天集團,那麼他到底想做什麼,難道他要看著自己家的產業毀滅?
他沒有心的嗎?這樣一個男人,還是那個溫潤如玉、體貼柔情的雲景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