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我與高順、龐德、吳懿諸將在廣漢大營商議進兵雒縣之事。
「主公,怕他作甚!我領著西涼鐵騎在前面開路,看哪個不怕死的傢伙,敢出來阻擋俺龐德。」一向自恃武藝高強的龐德最喜歡強攻硬奪。
「不可,此去成都不遠矣,我們應該盡量減少傷亡。」
「子遠,你本是川中人,熟悉此地的情況,可有什麼好的建議麼?」我看見一邊的吳懿默不作聲,好像話到嘴邊又打住了。
「主公,……此去雒縣有兩條路,一條是沿著北山小路,這條路比較近,但是途中險峻之處甚多,很容易遭到敵人埋伏。而另一條是大路,大路寬敞,不易埋伏,但是沿路有許多的關卡,恐怕一時間難於攻下。」吳懿先分析了一下地形情況,「我以為我們當分兩路進兵,主力沿大路,打通各路關卡,而另派一隻輕騎沿北山小路,直取雒縣,兩路夾攻,張任必敗。」
「就依子遠所說,令明你與伏義、子遠領主力走大路,我領一隻精騎走北山小路!」我知道高順(字伏義),龐德(字令明)皆是勇猛剛直之人,如果走小路必中埋伏,還是叫他們走大路。
「主公,這樣不妥!」吳懿馬上反對。
「有何不妥?」我很奇怪地反問。
「主公,北山小路實在險要,恐怕張任已經埋下重重埋伏,你不懂地形,必遭暗算。」
「子遠,不如你與我走北山小路,令雷銅帶領伏義等走大路,如何?」
「主公,我遭暗算是小,而你是三軍主帥,不可涉險啊!」
「我呂布何懼幾個毛賊,好了,不必多說,就這樣吧。」
按照剛才的部署,龐德與高順走大路,我與吳懿走小路,分兵前往雒縣。
這北山小路果然如吳懿所說,沿路坎坷,兩邊都是雜樹林,還好我挑選的都是我軍中的精騎,每個士卒的馬匹也是來自西域的良種馬,走山路猶如平地,因而行軍速度並不慢。
「子遠,此地敵人可有埋伏?」走到一個陰暗的地界,我回頭問吳懿。
「此地雖然險峻,然而埋伏也無處藏身,所以此地必沒有埋伏。」吳懿肯定地說。
我半信半疑地走著,準備著應付埋伏,其實我身穿鎖子黃金甲,帶著深銅頭盔,敵人的箭是刺不進來的,除非敵人的箭射入我的面門,不過我有方天畫戟在手,只要聽到有風聲,擋住流矢還是易如反掌,所以最主要的是集中注意力,不能半點疏忽。
走過那段陰險的地界,果然四周依舊安靜,沒有埋伏!
「子遠所料不差,嚇死我了。」我鬆了口氣。
「主公,前面一處山坡山高路小,敵軍極易埋伏,我想張任的伏兵一定會在此地設伏!」吳懿指著前面的一個山坡,對我說。
「叫什麼坡?」突然我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
「落鳳坡。」
「落鳳坡?」這不是龐統被張任射殺的地方嗎,對了龐統也是世間最有名的謀士之一,要是能為我所用,統一天下恐怕不遠矣。
「主公小心,那個谷口一定有伏兵!」我正在感歎,吳懿大喊。
我沿著吳懿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片樹林隱隱地有殺氣,樹枝不時搖晃。
我抽出一直箭,拉滿寶雕弓,射向那出林子。
「啊……」果然有一人大叫,中了我的箭。
他這一叫就把伏兵給暴露了,因而周圍的伏兵都紛紛丟掉偽裝,拿起弓箭射向我們。
我們這邊早有準備,每個人都配有大盾牌一張,擋去亂箭。
而我手下的都是馬上射箭高手,因而也用弓箭反擊,那先躲之不及的伏兵紛紛中箭。
「主人,小心!」吳懿突然推我一把,我往外一彎,一支箭從無的耳邊擦過,好險!我順著箭發出的地方,看見一個年輕的將軍又搭起一支箭向我射來。
這一次我早有警覺,被我一戟挑開了。
「主人,那就是有川中第一大將,川中第一神射之稱的張任,此人箭法好生了得,小心。」吳懿躲在盾牌裡,對我說。
「神射!讓你嘗嘗我的箭法!」我掛起方天畫戟,拿出寶雕弓,拉上一箭朝張任射去,張任看到了我的箭,只好側身閃躲,但是我射的是連支箭,等他閃到邊上,我的箭就跟上了,最後他只好躲在埋伏溝裡。
「吳子遠,你這個背主的敗類,我張任跟你沒完!」張任看到我旁邊的吳懿,知道是他為我出招,否則我就不會這麼容易躲開他的暗箭了。
「有本事就出來一戰,何必躲躲閃閃!」我大聲回應,但是山谷中已經沒有動靜。
過了許久,依舊沒有動靜。
「主公,他們已經撤了,」吳懿望著空蕩的山谷,若有所思地說,「此地雖然易埋伏,但是埋不下太多的兵馬,見目標暴露,只好撤回雒縣。」
我這才命手下收起盾牌繼續前行。
果然走過前面的山坡,看到一塊大石頭上,有鮮紅的「落鳳坡」三個字。
「要是能夠找到此人就好了!」我自言自語。
「主公,你說的是誰?」吳懿不解地問。
「哦,這個,沒什麼,……今天躲開敵軍的埋伏多虧子遠你了!」我話鋒一轉,吳懿怎麼會認識龐統呢,今天確實是吳懿,否者我肯定中了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