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與吳懿趕到涪城西門大河之時,看見龐德與雷銅果然被敵軍包圍,楊懷那廝可能不知道涪城已經被我軍攻破,正在指揮著弓弩手射對岸的龐德軍。
而對岸是沙灘,沒有一點隱蔽的地方,龐德只能拚命地抵擋楊懷軍的箭雨,由於劍密集,因而無法前進。
高沛已經被我一戟砍了,看到這個一丘之貉的楊懷,我心裡的怒火又被點燃,拖著方天畫戟躍馬過去。
楊懷已經看到我們從後面過去,馬上讓士兵們掉過頭來,射殺我們,但是已經太遲了,我的赤兔馬快,楊懷的箭還沒有拉上弓,我拋出去的方天畫戟就已經刺進了楊懷的心窩。
眾軍士見主將死了,也就不再堅持,一部分投降,一部分逃跑,逃跑的被憤怒之極的龐德領兵追殺,只有幾個跑的較快的逃走了。
涪城大捷,眾軍士士氣高漲,龐德由於心裡的怒火沒有消化,死死地向我請命,趁著這次勝利,他要領著一直人馬,攻下下一關綿竹。
而我安慰他不用急躁,會有機會的,讓他先冷靜一下。
我依舊按照老規矩,給下一關的守將送去降書,給他們三天的考慮時間,若不投降,則開始攻城。
綿竹關也是進成都的一道險關,守將是李恢與張嶷,李恢是蜀中名將,字德昂,建寧俞元人,為人機智,武藝高強,是張任手下最得力的戰將之一,因而把綿竹關交給了李恢。而副將張嶷則是李恢的直轄徒弟,字伯岐,年紀輕輕,就精通兵法武藝,對李恢十分尊敬。李恢很賞識張嶷的才情,因而才向張任推薦,得以擔當重任。
「師傅,如今呂布大軍已過涪城,不日即達綿竹,我們如何是好?」張嶷與李恢正在綿竹關上議事,張嶷想問一下師傅的態度,官職上他們是正副將關係,但平時張嶷還是稱李恢為師傅。
「伯岐,我們為將是為了什麼?」李恢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張嶷。
「當然是征戰沙場,保家衛國。」張嶷沒加思索,就回答了。
「我們的國在哪裡?」李恢貌似反問,又貌似感歎。
「我們……我們是大漢子民。」張嶷這下有點犯愁了。
「如今呂布是奉著大漢的旗號入川,我們擋道算怎麼回事呢?」李恢大歎。
「這,」張嶷也很矛盾了,但是他明白師傅此時也很為難,「師傅,我是你的徒兒,只要師傅做的決定,我張嶷一定追隨!」
「難啊,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李恢起身,望著關外美麗的河山,長長地歎氣。
「師傅,呂布這人怎麼樣?」張嶷追問。
「師傅也沒有出過川地,之前聽聞他武功蓋世,單騎逼退關東諸侯,也許有點誇張,但確實厲害。吳懿大將軍不戰而降,各關將領不是戰死就是投降,可見實力非凡啊!」李恢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自己的處境,投降就有背主的罵名,不投降的話就是戰死也不明不白。
「伯岐,你當真願意服從為師的決定?」李恢看著天真的張嶷,貌似很嚴肅地問。
「師傅,我這一身武藝都是你傳給我的,而且我心裡一直都只有師傅,當然啊!」張嶷不解地回答。
「你看一下桌上的勸降書,然後寫一封回信,大概就說我們歸降!你可要想好,這要擔當背主的罵名,倘若你不願意,我可以馬上撕毀勸降書,然後決一死戰。」」不,師傅,徒兒想通了,我們本是大漢子民,歸降大漢也不是什麼背主的。」
「這樣想就好。」李恢望著外面的風景,不再說話。
收到李恢師徒的降書後,命龐德、高順領兵先行,我自己也即刻出發,前往綿竹關。
「德昂,你如此通情達理,我一定向天子推薦,給予重任!」領兵進綿竹關後,我才發現李恢管制下的綿竹關不是非同一般,本來綿竹關就修築在險峻地方,而李恢為人機智,在城關每一個方位都佈置有弓弩方陣,倘若我領兵強攻,興許半步也前進不了。
「元帥客氣了,李恢本是大漢子民,當該如此!」李恢回答。
而梓潼歸降的大將無疑與李恢的交情也不錯,兩人相見,也感慨萬分。
綿竹關兩將不戰而降,我很是高興,便在綿竹關上擺下酒宴慶功。
「德昂,廣漢守將如何!」攻下綿竹後,下一關是廣漢,因而我想瞭解一下廣漢的情況。
「廣漢守將鄧賢、劉瑰乃大將軍張任之心腹,都是主戰戰將,恐怕不似我等,心懷漢室,要想勸降,恐怕難矣!」李恢回答。
「看來惡戰一場在所難免了!」我舉起一杯酒,向李恢示意一下,然後仰頭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