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子楓呆在原地一愣,沒有表示些什麼。他在思考著兒子的一番話,繼而再看著那小臉依然是不屈不撓的表情,像是他不擺平這件事兒就會沒完沒了地鬧下去。一把小小的年紀居然如此地孝順,如此地懂母親的苦。他心中一酸,想起藍嵐那孤獨的身影。眼神便不經意地飄向窗外,雪花飄飄,此時此刻她應該離開了吧,孤獨寂寞地離開了……
「爸爸………」阮軒看著阮子楓一貫沉默的模樣,頓時可憐巴巴地撒嬌著。
他看緊兒子那模樣,突然明白人終究得回到殘酷的現實,直接冷硬地說著:「這是大人的事兒。爸爸這樣處理,自有爸爸的理由。反正這事兒就這樣定了!出去吧。」
他不緊不慢地下著驅逐令。或許心靈的某處是在害怕,害怕自己的心會為此動搖吧。
阮軒見爸爸突然恢復高高在上的凜然模樣,一個氣爆地大哭著:「你真的不要媽媽了!嗚嗚……你還是不要媽媽了!如果爸爸娶佳子阿姨,那軒兒一輩子都不理你了!!」
他說罷,果然如阮子楓願的直往門外奔著。那小小的腳丫套著黑色發亮的皮鞋,十分不滿地往外跑去。他凝著兒子一副氣急敗壞又哭得不像話的模樣,那豐裕的眉宇一蹙,許久才好無奈地歎了口氣。那深邃的雙眸有意無意地望向窗外,那抹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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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妝師還在那北園的外頭來回踱步著,心裡自有一番的不安,好像什麼暴風雨就要蒞臨似的。柯管家步步地趨近那臥室的門口,突然疑惑地問道:「妝都上了嗎?怎麼都在外頭呢?」
化妝師們只是膽怯地低著頭,有點兒害怕地諾諾答道:「歐陽小姐說她自個兒有事兒要談,沒有她的命令誰都不准進去。可晨保鏢已經出來了,她還是遲遲沒有說什麼。」說到底,這是總理的大婚,誰都知道搞砸這盛婚的下場,只怕沒人頭落地了。
柯管家很是不安地橫掃著所有頭都垂得低低的人兒,就連一旁的女傭們也急急地摒著呼吸在那凝視著緊閉的門。她心下一橫,直接大聲嚷道:「歐陽小姐……」回應她的卻只有一片寂靜。她突然心不安地再提高聲量道:「歐陽小姐??」
依然是一片寂靜。
好靜好靜……
所有人都害怕發抖地低著頭。……
突然「砰」一聲!柯管家在眾目癸癸下直接轉開了那鎖芯沒有預警地便衝了進去。正當所有人還緊緊地尾隨在後時,只見臥室裡一片空蕩蕩!所有的角落都是空的!人呢?
「找!都給我找去!小希去通知總理大人!」她很是咬牙地手抵著緊蹙的雙眉,有點懊惱地想著自己遲一步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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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子楓在聽到那傳達進來的命令時,俊臉驀地陰鶩一片。
在那些還沒說完的句子中,他已森冷地盯著周圍後直接往北園奔去。那噌噌的響聲聽在女傭心裡,要一個個都發毛。他凝重地盯著周圍每一個人,像是要揪出所有人的靈魂來。
「小姐呢?!」他突然低沉地問著。柯管家已經害怕得渾身發抖,阮子楓越冷靜,就代表此時此刻他越是憤怒。沒有一個人敢邁向前說話,這彷彿是一場驟然的暴風雨,要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歐陽小姐走了……只……只留下……一封信。說……說是給……總理大人您……」柯管家身旁一個小丫鬟突然很是慌地走近那倨傲的身軀,雙手幾乎抖得不像話地遞上那雪白的信封。他雙眉一蹙,目光凌厲地掃過那一排排娟秀的字體……
那冷然的雙眸突然冒著旁人所不解的訊息。沒有人知道信裡寫的究竟是些什麼事情。在所有人還硬生生地扯著自己的衣服下擺時,他突然扭緊那信紙,猛地抬頭。
「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