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歐式筆挺的鼻子特別的誘人,那鼻尖上還在點點燈光的照射下閃著一點性感的光。雙唇薄薄的,就那樣緊抿著,沒有半點言語,沒有半點情緒。那幽深的瞳孔直盯盯地看著她一點一點地睜開雙眼,也看著那漂亮的水眸裡由原本的惺忪變成驚訝和防備。他為這個認知很不悅,彷彿他是她的瘟神一樣,看到他就得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焦急模樣。
藍嵐眨了眨雙眼,只感覺後腦一陣昏眩。她是在發夢麼?阮子楓那張讓眾生神魂顛倒的俊顏在如此近的距離就這樣緊緊地看著她,沒有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藍嵐沒動也沒叫,似乎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那漂亮的眼珠子就那樣瞪得大大的看著他,看著他那冷硬的輪廓,看著他那刀鑿般的線條,看得她都有些癡醉了………
阮子楓劍眉一挑,突然一把輕輕捏著她的下巴,然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藍嵐躺著,感受著他腿上的溫暖,那臉倏地一紅。
「看到我這樣驚恐?」他沒有半點表情地問。
藍嵐嚥了嚥口水,一時之間那乾澀的喉嚨,一陣黑的腦袋都轟轟作響。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乖乖地躺在那裡把頭垂得低低的,好像做錯事的小孩,沒有一點勇氣。她害怕看到他的眼睛,因為她不會說謊,只會淪陷,永遠只會淪陷。就她那點偽裝的堅強,勇敢對她來說依然是遙不可及的一個詞。
「看著我。」他命令著。
「然後回答我的問題。」
藍嵐聽著他奇怪地話,猛地一抬頭,驚覺他是格外認真地在和自己說話。他現在就像那電視上威風凜凜的總理般,公事公辦地命令著她。那以前阮楓的眼神已不復見。
「藍嵐……」他突然叫著她的名字。很悅耳,很動聽,也只有他叫的時候才帶著那點溫柔那點溫暖。她好懷念他聲聲念著她的名字的時候,每一個呼喚都讓她覺得很充實。
「你老老實實告訴我。藍軒究竟是誰的兒子?」
藍嵐突然僵了,原本還溢滿心口的溫暖突然就雲消霧散了。一種驚恐爬滿整個心靈,她想矢口否認,可是卻看到阮子楓眼裡那凌厲銳利的光芒。他太過睿智,太過英明,她瞭解他那樣篤定的眼神和語氣似乎是意味著他知道些什麼了……那心突然泛疼地抖了起來,雙眼即刻噙滿豆大的淚花。她咬唇,忍著,再咬唇,再忍著……
「誰的兒子?」
阮子楓看著她眼裡滿滿的驚慌,突然再冷然地問著。全然像在對一個毫不相干的犯人審問著,勢必要撈出答案來。藍嵐好害怕地一甩他的碰觸直接坐了起來,倏地離開他原本還溫暖無比的懷抱。她按捺著那想哭的衝動還有緊張害怕的情緒在那裡粗喘著氣。那雙肩已經微微地顫抖起來。病房是一片死寂,只有阮子楓那熾熱的眼神幾乎把藍嵐的側影燒出一個洞來。
「不會回答嗎?不然我來告訴你好了。」他突然一個勁地站了起來,沙發還陷下的那邊突然恢復原狀。藍嵐驚慌失措地看著他緩緩接近那病床。小藍軒還乖巧地閉著雙眼,身子蜷縮在被子裡,像媽媽一樣,睡覺總是那麼的沒有安全感……
「這孩子,不叫藍軒。」阮子楓很是愛憐地撫著他如媽媽一樣凝脂般柔滑的臉頰,然後眼神倏地一暗,直接說著:「叫阮軒!」
他說著,直接轉過身子看著藍嵐。看著她已經害怕哭著的在沙發上不可置信地盯著他,那眼神裡有那麼點乞求,又有那麼點悲痛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