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四個字卻在她心中漾起異樣的火花。她仔細地端詳著,五年了,可是她看來沒什麼變化,風采依舊,傾國傾城。
「可以和你談談嗎?」萱凌與此同時亦是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無可否認,藍嵐不一樣了,像是脫胎換骨的時代女性一樣,比起以前那清雅淡然的小雛菊多了份成熟魅惑的韻味。那柔軟的波浪捲發就那樣隨意地搭在肩上,在微風中異常惹火。
「進來吧!」藍嵐終於是友善地微笑,拿起了公事包隨手推開了門。彭萱凌自進門就沒有停止四處打量過。那小屋即使小,卻是五臟俱全,窗明几淨,和藍嵐一樣總讓人莫名的心安。
藍嵐進了臥室,眼角隨意盯了眼睡得正香的藍軒,那小身子不安地蜷縮在一起。藍嵐看著看著就不止盡地笑了。只不過她倒沒多留,也沒上前查看,即刻到了廚房碰上兩杯熱騰騰的茶端了上去。彭萱凌一身的香奈爾裝,和五年前一樣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高雅的氣息。
「這五年來都過得好嗎?」彭萱凌吸允了口茶,然後打量著她略微疲倦的臉蛋兒問道。她是那樣的柔順乖巧,這五年來必定苦地說不出話來吧。
「嗯,不錯。」藍嵐應著,那雙頰突然就泛酸了起來。不知為何,只要接觸到和阮楓有關的人,她總是特別的脆弱,特別的想哭。
「藍嵐……昨天…總理他病倒了。」彭萱凌自不是拐彎抹角的人,亦是不想探東探西方切入主題。想起他那有些頹廢的樣子,突然心下就為之一痛。藍嵐聽罷,猛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臉上的隱憂一下子盡表露在外。昨天……她記得他淋雨了。那麼強壯的一個大男人也會生病嗎?突然那心就有些放不下來,她的目的不是要他墮落,不是要他難受。或許,她只是不知如何面對阮子楓,僅此而已。
「生病了嗎?他……怎麼了?」那柳眉突然就攏在一塊兒,萱凌把這些都一一收入眼底,心下也有些許的安慰。藍嵐始終是本著最原始那顆善良的心,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亦是如此。
「淋了一整晚的雨,又不願意讓醫生看看,回到總理署時,整個人都濕透了。他當上總理那麼多年,一直都是威風稱霸,我從沒見過他如此頹廢……」
「請相信我,我無意那樣做的。對不起!」她說那些話,不過是希望以後各走各的路。原本是平行線的兩個人原本就不該將錯就錯的交集在一起,可是在她竭力地回到自己的軌道上時,卻發現心好像越來越偏離了。
「不是你的錯,藍嵐。只是……五年前的那些事兒你都不想知道嗎?」她看著她仍然滿面愁容,愧疚不已的臉蛋,心下一橫就問。
藍嵐心裡一怔,想起阮子楓的那句話:『五年前,不是所有事兒都是假的……』那麼哪一部分是真,哪一部分是假?這些亂七八糟的陰謀,就像一個巨大恐怖的漩渦,五年前她無知地任由自己淪陷其中。那些過往太可怕,甚至剛到紐西蘭的那段期間她幾乎是每晚發著噩夢驚醒的。阮子楓拿槍對著她太陽穴那嗜血的一幕像個魔鬼般,狠狠地揪著她的心靈。那些,都好恐怖,好可怕……
「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一點兒也不想。現在有軒兒,已經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我不想知道…」她突然喃喃道,不知是自我安慰,抑或是在現實中逃避。只是這些纏繞她太久了,她好不容易走了出來,不會再愚蠢地任由自己像傀儡般遭那些過去的事兒擺弄。
「藍嵐,其實五年前……」
「別說了!我不想知道,我一點兒也不想聽。如果萱凌小姐今天是來勸我多體恤總理一些,或是來為他辯解,那對不起。我實在無法應酬。」她忍著心中澎湃的痛苦,怔怔地站了起來。那淒苦無助的眼光看得萱凌心都有些不忍了。她很無助吧,很悲哀也很痛苦。兩個人為什麼就這樣互折磨著對方呢?
「就當是為了藍軒,你聽我這番話!聽完了,如果你不愛,把我說的通通都忘了也不遲。為了藍軒,聽我的!」萱凌激動地抓著她,今天無論如何她會說出來,所有的一切她都會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