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她找到一個網名叫[我笑哈哈]的人,他在鄧薇的大學那個分組裡,應該認識沈立飛吧。
[小凳子]:你認識一個叫沈立飛的男生嗎?
[我笑哈哈]:當然認識,你明知故問嘛。幹嘛,你不是現在還暗戀他吧?
[小凳子]:= = 沒有,聽說他生病了,你知道嗎?
[我笑哈哈]:知道啊,你不是才知道吧?
[小凳子]:呃,算是吧,你知道他在哪個醫院不?
[我笑哈哈]:他在XX醫院啊。
[小凳子]:這是他以前的醫院,前段時間轉院了,你知道他轉哪個醫院去了嗎?
[我笑哈哈]:不知道。你問他以前的醫生不就知道了嘛。
[小凳子]:…………
我怎麼這麼傻呢?怎麼早沒想到?哪用得著問以前的醫生,直接讓葉子歌打聽一下就好了,他是大醫院的外科醫生,一定認識很多業內人士,打聽一個病人應該不是難事吧?
隨手將[我笑哈哈]拉進黑名單,就給葉子歌打電話。
鄧薇說過,她大學沒有多少朋友,只和宿舍人接觸多一點,但也只是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沒有友誼可言。別看她大學同學的賬號很多,都是垂涎她美色加上的,根本不聊。所以,洛依涼可以放心的拉黑她的同學。
電話接通後,傳來葉子歌慵懶的聲音,「有事?」
洛依涼唯唯諾諾的問,「你在睡覺嗎?聽起來很累的樣子。」
「沒有,剛給病人做了個手術,找我什麼事?想我了?」葉子歌一邊擦拭著滿頭大汗,一邊用輕鬆的語氣回答。
每次給病人做完手術,他都會很疲倦,或許是從小對醫院的恐懼,又或許是手術過程中他太過投入,出急診室他都是滿頭大汗。聽到洛依涼的聲音,他居然覺得全身放鬆了很多。
「少自戀了!」洛依涼收住笑,嚴肅的說,「你能不能幫忙打聽一下沈立飛轉到哪個醫院去了啊?」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猶豫後,葉子歌沉靜的聲音響起,「洛依涼!你母親現在還躺在我們醫院,你不關心她居然關心別人,你簡直不可救藥!」
洛依涼怔住了,手機顫抖了一下。那個女人怎麼還在醫院?這段時間一直有煩心事,上次在醫院匆匆一瞥之後就徹底把她忘記了,不得不承認,洛依涼對她一點也沒有一般女兒對母親的依戀,她幾年才見那女人一次,每見一次心裡的傷會多一層。兒時一點關於親情的記憶,早被時光打磨的所剩無幾了。
可是,為什麼聽到那個女人還躺在醫院,心裡會這麼難受?洛依涼佯裝不在乎,「她,現在怎麼樣了?」
葉子歌沉吟,「沒什麼大礙,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沈立飛那邊放心吧,我會幫你問的,還忙,先掛了。」
她明明就會為她母親心痛,卻總是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還是先不要告訴她好了。葉子歌將手機放進白大褂的衣袋裡,又從裡邊西裝口袋裡拿出那個木偶娃娃,嘴角勾出一絲微笑,淡淡的,明顯卻又含蓄。
洛依涼卻笑不出來了,鬱悶的躺在床上,眼前有些影像交錯著,一會是那個女人,一會是葉子歌,一會是鄧薇。哦,鄧薇的不是影像,是真實的。
鄧薇瞇著眼看著洛依涼,「洛小孩,你怎麼在這?你不是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了嗎?怎,怎麼來我家了?嘻嘻,是不是想我了啊?」
一股濃濃的酒味飄來,洛依涼猛的站起身扶穩搖搖晃晃的鄧薇,「小凳子,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啊?」
「喝酒?誰喝酒了?」鄧薇眨著眼望著洛依涼,忽然將手指伸到嘴邊示意安靜,「噓!我告訴你個秘密哦,沈立飛走了,他走了,哈哈哈,我再也見不到他了,他走了,啊哈哈。」
= = 不要再用「走」字形容轉院了好不?洛依涼緊緊的抱著鄧薇,「恩恩,他走了,但他還會回來的,相信我,他一定會回來的。」
也相信葉子歌,他一定能找到沈立飛的。
他承諾洛依涼的事,從來都不會食言。這次也不會!
鄧薇滿身酒味,洛依涼只好把她推進洗澡間給她簡單的洗了個身子,就把她扶到床上睡覺了。
躺在床上,鄧薇嘴裡不停的嘀咕,「沈立飛……你看我……看我一眼好不好……」
鄧薇,你這又是何苦呢?他不喜歡你呀,你再怎麼難為自己也沒用的。如果沈立飛還像以前一樣健健康康,我一定揪住他的衣領把他痛扁一頓,再帶到你身邊。可是,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沈立飛了,他病了,他隨時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