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搖曳酒吧裡處處散發著頹靡的味道。
某個角落的包間裡,洛依涼面色發青,被五綵燈光閃的眼花繚亂。對面坐個西裝筆挺的男子,二十六七的樣子。薛凱扔掉手中的煙頭,語言中帶著淡淡的不屑:「怎麼,你不相信我可以給你一切你想要的?」見洛依涼不回應,繼續說:「或者,你現在是在跟我裝高雅?」
包間外充斥著強節奏音樂的嘈雜和人群的騷動。洛依涼灌了一口威士忌,轉動了一圈手中的玻璃杯:「讓你失望了,我的確很渴望成功,但不是以這樣的方式。走捷徑?呵呵,我不習慣。失陪了。」
就著酒興,洛依涼搖搖晃晃走出了包間,穿過扭頭擺尾的紅男綠女,走上了冷冷的大街。一股噁心湧上來,洛依涼立刻跑到垃圾箱旁開始嘔吐。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一直過著這麼頹廢的生活。酒吧駐唱在別人眼裡不過就是藝、身同賣的不乾淨的工作,而她卻為了自己那點可憐的夢想默默忍受著。
薛凱已經不是第一個向她提出這樣的條件的人了。那些所謂道貌岸然的「老闆」們,常在夜晚來這裡消遣,然後看中她的姿色要求她做他們的女人。洛依涼怎麼不明白,這些人口中的「給你一切你想要的」不過就是給他們的「下半身」罷了。
因為她清楚,所以她懂得淡漠的去拒絕。就像葉子歌說的,用冰凍到沒有一絲溫度的口吻拒絕人要是搞個比賽的話,你丫洛依涼絕對是王中王。
想起葉子歌,洛依涼腳下的步子明顯的慢了下來。她抬起頭深深的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火紅的指甲捏起一根煙,火機點燃後輕輕含在嘴裡,微微張唇,吐出一個個寂寞的煙圈。然後,眼淚,伴隨著那些陳年往事瞬間翻滾了出來。
她想起那個童年,那些薄涼的時光,以及那些落塵一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