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唱浣歌 守著陽光守著你 一百四十:最牽掛的人
    不知道子辛從哪裡弄來的一匹白馬,白馬上坐著我的白衣王子,王子前面抱著一個幸運的灰姑娘。嘻嘻!子辛的雙臂從身後越過我拉住韁繩,一路向,說實話,我也不知是向哪個方向。管它哪裡,只要子辛在我身邊,哪裡都是一樣的。

    白馬勁風向前衝,前面一團白色的影子越來越近,一個單薄的白色背影擋在我們面前,我的心『咯登』一聲沉了下去。她竟一個人單槍匹馬地來了,不是她自信自己的武藝高強,而是自信,他不會傷害她。

    「驢~~~!」谷兆言猛然一個勒繩,跑得正得勁的它白馬很不滿地嘶叫一聲,跳起前蹄,在原地打了個半圈。

    光是從背影上看,她就已經很美了。我小心眼的想,真希望對面女生一回頭,嚇死男生宿舍一幢樓。

    她回頭了。儘管我早已經見識了她的美,但還是窒息了一下。這個身體不是和她同一個父親嗎?嚴重質疑。

    她含情脈脈的目光越過我直接看向我身後的子辛,把我當成空氣。她輕啟櫻桃紅唇,柔聲喚了一句:「兆言。」

    那聲音軟得,彷彿要碎進人的骨頭裡。光從視覺上看,憑心而論,他們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如果你是來阻止我們前行的,我不會客氣。」子辛冷聲地說了一句,對羽戀雙水汪汪的大眼視若無睹。

    「兆言,我後悔了。再給我們之間最後一次機會,可好?」羽戀雙兩隻眼眶微微泛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我這個同性都想去憐惜。

    然,子辛好不領情,他冷冷地說道:「讓開。」

    「你在怨恨我休了你?故意拿她來氣我?」

    呃?我剛才聽見什麼了?

    「對於你的主動退讓,我不甚感激。但,即便你不那麼做,我與你之間,已再無可能。確是我負了你,而我只能說聲抱歉。」

    羽戀雙因為惱怒而柳眉緊促,她咬牙喊道:「我知道你是在說氣話,我知道的。我們真心相愛過,耳鬢廝磨過,紅羅帳裡溫柔繾綣過。難道這些,都可以當作沒有發生嗎?事隔那麼久,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到了最後,羽戀雙放下高貴的氣質,對子辛哀求道。

    是啊!如果不是她提醒,我差點忘了。那些我故意忽略,卻一直存在的親密,現在回想起來還噬心般的疼痛,我緊緊咬住牙齒,以此抵消我心裡忽生出來的一股妒火。

    子辛握住我的雙手,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道:「如我未食鍾情蠱,我不會那般待你。原諒我好麼?」

    「谷兆言!」羽戀雙看著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的兩人,大吼了一聲。她放下了驕傲,放下了自尊,親自來請求他,他怎麼可以,視而不見,完全不在乎的樣子?「鍾情蠱救了你性命,你居然忘恩負義?你該清楚,你的選擇甚至會影響大浣一國人的命運,你最好考慮清楚。」

    這是她最後的殺手鑭了。她不信,悲天憫人的他會不在乎百姓的生死!他不是救世主,但卻不會因為一己之私而傷害別人。

    「南沙王不甘只做藩王,早該收復,這是走向和平統一的必經之路,我心有餘,但力不足。如若沒有其他事,先告辭了。」

    「慢著!」羽戀雙的心一步步向下陷,卻仍然不肯放棄最後一絲希望。「林爇然,你不在乎嗎?我們是親姐妹呢!你的心上人曾是你妹夫,和你妹妹同塌而眠,恩愛……」

    谷兆言注意到懷裡的溫度一再下降,不禁深眸半瞇,發出危險的信號:「夠了,羽戀雙,我不想追究過往,你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羽戀雙不以為意地笑道:「何止動手,你還動過口呢!你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對我。」瞥見爇然的臉色又暗了暗,她滿意地翹起嘴角。

    谷兆言不願再跟她廢話下去,揚鞭想要離去,羽戀雙喝住了他,攤開手掌,掌心裡有一粒小黑丸子:「兆言,你我畢竟夫妻一場,既然我挽回不了你,那我便成全你,將鍾情蠱的解法告之與你。爇然,你過來取。」

    「你若真心相贈,又何必爇然去取?扔過來便是。」谷兆言一語說破心中的疑惑。

    羽戀雙冷哼一聲,在心裡想到,你還真不客氣?!「大哥告訴我,爇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母妃和姨母又非常像。雖然表面上我和爇然的長相相差很多,看不出哪裡有姐妹的樣子,但畢竟我們有血緣關係,且又愛上同一個人,我想與她說幾句體己話。順便取藥。怎麼,天下第一劍的長睿王會害怕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對她作出什麼你阻止不了的事?」

    谷兆言不想因為自己的自負而讓爇然身陷囫圇,但從他那日聽到的話裡,南沙王確實是爇然的生父,他低頭看看一直默默不語的爇然,柔聲問道:「你意下如何?」

    我定定神,甩掉剛才的胡思亂想,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好啊!難得這世上還有我的親人呢!」

    谷兆言先下馬,然後對我張開雙臂,示意我跳下去。我猶豫了一下,心裡的彆扭還沒有全部解除,我真的很不想理他。但當務之急還是拿到解藥。我理清自己的思緒後,跳見了子辛寬厚溫暖的胸膛,他穩穩地接住我,滿目柔情地說道:「去吧!」

    我緩步走向羽戀雙,子辛又拉回我,對我低聲說道:「萬一她有什麼反常的舉動,切記要用手中的銀針。」我再抬頭看他,他面不改色的淺笑,彷彿剛才緊張的語氣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在他心裡,我始終是他最牽掛的人,他防著任何人也不會防著我。即使曾經和另一個女子相儒以沫,那又怎麼樣?愛情最忌諱的,就是雙方一邊憧憬著美好的未來,一邊惦記著對方的過去。他都不計較我和炎諾之間,我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想他受鍾情蠱控制時的身不由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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