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感逐漸回到身體上,子辛從後面摟住我,將臉放在我的肩膀上,我睜開眼睛一看,下面的風景盡收眼底。
「我們都到山上了?」我詫異道:「你帶我飛上來的?一定很累吧?」
「呵呵。」子辛在我肩膀上晃晃腦袋,慵懶地倚在我的後背上。我拿著子辛的雙臂,學著《泰坦尼克號》上面的經典動作緩緩地張開手臂,閉上眼睛幻想自己在風中飛揚,暢通無阻。
我們坐在山頂觀賞壯烈的落日,通紅的夕陽落在山頭,我側目看向子辛,夕陽的光輝撒在子辛的臉上,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邪魅的藝術感,刀刻般的五官精美絕倫,仿若一尊極品藝術,極具魅惑地展示著讓人窒息的美。我忍不住慢慢地向那裡靠近,剛靠近時那個地方又挪了位置,我再向那裡靠近,它又挪了位置。
我跟著它的步伐欺身過去,終於把它抵到地上,讓它無處可逃。嘿嘿,這回讓我逮著你了吧?
「幹嘛躲我?很牴觸嗎?」我不滿地控訴道。
子辛露出一抹笑容,攝人魂魄:「這種事,還是讓男人主動吧!」
原來朦朧的月色會惹禍,耀眼的夕陽也會。
我以十分曖昧的姿勢趴在子辛身上,地上鋪著子辛的白衣,絲滑柔軟,很適合散步在郊外的情侶使用。
很多事情,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尤其是讓你不討厭,很不討厭的事。
「嘿嘿。」子辛不緊不慢地幫我穿衣服,我蜷在他懷裡,想到剛才的事,害羞卻又忍不住地偷笑了出來。
子辛停下動作,用手抬起我的頭,使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傻姑娘,你這麼笑會讓我以為你還想要。」
我不好意思地直往他懷裡鑽,即使真想,也不能被他看出來,我可不想破壞自己在某人心中的美好形象。「哪有哪有,吃干抹盡,撐死了。」
子辛幫我穿好衣服,又穿好自己的衣服。可惜剛才被我們碾過的白衣,現在已爬滿了皺褶,還帶點灰跡。不過好在子辛風姿卓絕,那句『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在子辛身上根本不適用。
我想抹平皺了地方,一摸,手感不對,「你這白衣不是以前穿的那些吧?」
「嗯。料子不同。」
「為什麼?手感差很多唉!看是看不出來,但一摸就感覺出來了,沒以前那個順滑清涼,讓人想往上貼的慾望。」我說的是真心話。
但到某人的腦子裡就變成了另一層意思了:「還以為是我個人的魅力,沒想到是沾了羽絲的光。是不是知道我不穿羽絲了,就不吃我了?」子辛的臉上有一圈紅暈。
「什麼呀!」我佯裝氣惱地捶了他一拳。「討厭!」
天漸漸黑下去,雙腿向下走的時候,我有種要衝下去的衝動,酸酸麻麻的。唉,在進行過一種運動以後,一定不要再做另一種運動了。
子辛拉住我,蹲到我的面前:「我背你。」
我不客氣地攀了上去。我懶點沒關係,主要有人的長處能補住我的短,我才不用擔心。「子辛,你最近身體好像越來越好了。」以前還沒親我,就滿臉通紅地落荒而逃,一個人躲起來鎮壓鍾情蠱。現在我們的親密度更上一層,為什麼一點毒發的跡象也沒有呢?「喂,不會是你和我那個啥的,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個女人吧?」
子辛停下腳步:「我現在有點後悔了。」
「你……」那一刻我突然很難過很難過。
「讓你多走走就沒時間想些子虛烏有的事,爇然就會欺負我這個老實人。」子辛露出小孩子性格,假意埋怨道。
吼!原來是在跟我開玩笑,嚇死我了。我掰過他的臉『叭叭』幾口,「對不起嘛!我開個玩笑。」
「這還差不多。」子辛心情爽快地繼續上路。「此事我確實也滿頭霧水,其實我早已找到了種養鍾情蠱的族人,他們說,生下子嗣,是第二個,也是最後一個或許可行的辦法。我正在想,要怎麼解決呢?但鍾情蠱,好久沒發作了。以前哪怕只是看著熟睡的你,身心都會受絞痛,現在的情況,著實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一聽說第二個辦法是子辛和別的女人生孩子,心突然抽痛了一下。
「爇然?爇然?你在聽嗎?睡著了?」
我趴在他的後背上默不作聲,索性就讓他以為我睡著了吧!我當然不能有辦法還讓子辛去送死,如果只是生一個孩子,那麼,我,我,我大方不起來啦!心裡亂死了,我告訴自己,那是一條命呀!如果他用死來證明對你忠貞的愛,你會開心嗎?
子辛的聲音突然變得柔柔的,像是在呢喃細語:「如果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個世間,你會怪我嗎?我知你心裡絕不會贊同我和羽戀雙誕下子嗣,但為了我的性命,還是會忍痛答應。就算你答應了,我也不會同意的。我發過誓,此生絕不會再負你。不過上天似乎沒有給我們難以抉擇的機會,我不能孕育子嗣,根本無須苦惱這些。」
我加重了臂膀上的力道,是啊!我在苦惱什麼?他都沒那個機會,我苦惱什麼呢?可是為什麼,聽到子辛沒有那機會,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雙兒,你出來吧!」
「哥。」
千君若走進書房,坐在書桌後面,看著信步走來的羽戀雙,絕色無雙的臉容總是讓人心生一陣恍惚。
「父王快不行了。再過半月,不管他在否,我們都必須行動。哥,南沙對浣國俯首稱臣那麼多年,終於要在你的手下獨立了。」羽戀雙美眸中閃著一抹精光。千君若已被她說得怦然心動。
千君若瞞著垂危的父親,召集了大隊人馬等候發令。王位是他的,他不甘心只做一個藩王。但是主意卻是羽戀雙替他想出來的。羽戀雙回南沙後,一直居住在千君若的王府裡,為他出謀劃策,唯一的條件便是獨立以後將軍隊送一部分給她,抓住林爇然和谷兆言那對狗男女。
「雙兒,爇然很有可能,是你的親姐姐。」考慮了半天,千君若還是決定將自己在殿外聽到的告訴妹妹:「以兆言深厚的功力,應該也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