爇然感到輕微的氣息靠近自己,把自己弄得癢癢的,以為是什麼東西,本想撓開,但手還沒抬起,嘴唇上落下兩片軟軟的東西好舒服好舒服,她不想放開,感到那片柔軟要離開,她本能地張嘴咬住,不想放開。
谷兆言被爇然的舉動弄得渾身一僵,旋即臉上露出壞壞的笑容,「小東西,是在挑釁嗎?既然你這麼主動,再不收下,豈不顯得我太不夠憐香惜玉?!」一個翻身,爇然的睡臉近在眼下。
雙唇牴觸到光潔的額頭上,沒有停頓,順著鼻子、眼睛一處不漏地滑下,光動口似乎太慢,谷兆言手腳並用地輕扯爇然身上的衣服。
我感到身上有座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睜開惺忪的睡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子辛盛滿柔情蜜意的雙眸正專注地看著我。腦袋還出於半清醒狀態的我眨眨眼,迷糊地問道:「你在上面幹嗎?」
「你說呢?」子辛了然而清澈的目光中含著笑意,抬手摸摸我散落下來的頭髮,接著手指下滑,捧著我的臉,沿著我的眉眼來回摩挲。然後邪魅地一笑,偏頭吻上我的嘴唇。
谷兆言一邊吻著,一邊近距離地凝視著她逐漸迷亂沉醉的面容。他吻得專注而細緻,卻彷彿要奪走她的呼吸一般霸道而熱烈。
莫名的渴望和空虛感,讓我焦躁地輕輕囈語出聲,身體受到大腦某根神經的指揮,為了擺脫這種難受的感覺扭動了起來。
滾燙的溫度向我傳達我們現在已是『坦誠相對』的訊息,我伸手抱住有撤離跡象的他,用力狠狠地摟緊:「我不委屈。能和你在一起,是我埋藏在心底最終的期望,一點都不委屈。」
谷兆言漆黑宛如墨玉的眸子仔細地看著自己身下已然情動的女子,嗓音雖低迷嘶啞,卻彷彿蘊藏了無盡的溫柔:「爇然?」
兩個深愛著的人忘情地熱吻,似乎想把以前所有的遺憾,所有錯過的時光補回來,滿室春色旖旎,纏綿繾綣。
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吧?我可不是這個封建時代的產物,又學過醫術,怎麼可能不知道第一次會痛?在子辛貼近我最深的秘密時,那種痛幾乎讓我喊出聲來,但我知道子辛會顧及我的感受,壓制住早已忍不了的慾望,我還是痛並快樂著地咬住下唇,將自己完全交給了他。
只是想著自己和子辛走到親密無間的地步,心酸的往事已不復存在的一個閃神,無可言喻的快樂便排山倒海地向我襲來,我的腦子裡立刻想到楊過獨創的『黯然銷魂掌』五個字,當然,重心是在前面四個字上。
一番雲雨過後,我蜷縮在子辛寬廣的胸膛裡,想不到穿衣服時看並不偉岸,衣服裡面卻裹著個衣架子。
朦朧的月色照射進來,谷兆言微涼的手滑過林爇然光滑的脊背上,一道幾乎用肉眼看不到的阻礙擋住了他的前進。谷兆言的心一疼,這裡,似是受過很深的刀傷……
「是誰?」頭頂傳來子辛刻意壓低卻仍然透出怒氣的聲音。
背上的疤痕應該還沒有完全消失吧?羅翎那個傻小子還說什麼不留痕呢?反正我是看不到,子辛在意嗎?如果他嫌那塊疤不好看……想到這裡,我的鼻頭一下子酸起來:「嚇著你了吧?呃?」
冰涼而柔軟的唇貼上後背那塊疤的地方,我驚訝之餘滿心的感動。他沒有說,他在用行動告訴我,他是心疼的,而不是嫌棄。我也真是,怎麼對他這麼沒信心?我趴在枕頭上,嘴角掛著滿足的笑。越是愛,就越會在乎自己身上的缺點被對方看到,整日患得患失。不是對他沒信心,是對自己沒信心。
他不記得不要緊,會心疼就夠了,我不要他自責。
陽光灑進屋裡,我記得今天還要去王子那裡報道呢!伸伸懶腰盡量讓自己坐起來。子辛現在應該是去練功了吧?除非他身不由己,解毒的那些不清醒的日子,他一貫持之以恆地在清晨練一兩個時辰的劍。怪不得身材那麼好呢!
昨晚子辛慾求不滿,一發而不可收拾。我都懷疑他是不是餓太久了。想到也許有這個可能,腰酸背痛立刻被趕跑很多。
對了,穿好衣服,我掀開被子裡裡外外地查探。我很好奇,第一次的紅到底是什麼樣的。深藍色的床單什麼都沒有,被子再看看……越看臉越沉,怎麼是這樣的?怎麼會是這樣的?我頹然地跌坐到床上。
難道是和炎諾不小心……只是我不記得了?不可能。我搖搖頭,立刻否定了這個絕對不可能的想法。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不記得!難道是『爇然』這個身體小的時候遭到非人的……?
「爇然?」谷兆言累了爇然一個晚上,怕吵到她,練完劍後去別的房間洗了澡,一身清爽地進入他和爇然第一次親密接觸的那個房間時,見到的就是她恍然若失的模樣。是後悔了嗎?他忍不住輕輕喚了她一聲。
我的身體一怔,那個總是會柔聲詢問我的溫潤男子在叫我。我抬眼望過去,他站多久了?我勉強地笑笑:「都洗過澡了?我才剛起來。」
「沒關係。你梳洗一下,我們一起用早膳吧?」谷兆言盡量讓自己忽略他剛才看到的景象。
「真的沒關係嗎?」我見子辛轉過身,我慌忙地站起來叫住了他:「即使我不是第一次,你也沒關係嗎?」
原來是在想這個!谷兆言鬆了一口氣。他轉身跨步走到爇然面前,將她用力地擁進懷裡,恨不得將她揉碎了,永永遠遠地鑲嵌在自己的身體裡。
「你不喜歡我昨晚那麼對你?」他輕輕地在我耳邊問道。
我急忙表達自己的意思:「當然不是。」觸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天吶!我表現得,會不會太色了點?這不完全是在說,我很喜歡,還想要。我丟臉地摀住自己的臉,我的一世英名吶……
「那爇然是在擔心嗎?」子辛溫柔地拿下我的手,讓我直視著他的眼眸。
「男人不都很在乎這個的嗎?」我低頭小聲地嘟囔道。
「我是遺憾,與你錯過的種種,或許在你的記憶裡,不會只有我一個男人。但是我很慶幸,也盡量努力,做你最後一個男人。和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