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集鎮上,子辛買了一匹白色的馬,我們休憩三兩分鐘,便跨上馬匆匆地趕路。
阻撓我們前進的人會不定時地過來騷擾我們,子辛總是在遇到他們之後溫柔地為了蒙上眼睛,毫不客氣地一揮布劍,與她們速戰速決。
今天,我們同樣遇到了那些討伐殺人魔頭的江湖人士。
子辛照舊從懷裡掏出白布為我蒙上眼睛,其中一個人諷刺道:「怎麼,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連打架也不敢看?」
我扯下遮眼布,氣惱地吼道:「都說了不是我自願殺的。」
可惜人家豈會聽我的三言兩語就信了我?「哼!不是你殺的,那為何所有江湖白道都將你列為江湖第一大敵?我們沒見識過,可有人見識過你殺人的時候,尤其是長睿王爺,身為造福百姓的俠王,居然自甘和女魔頭淪為一流,殺害多少武林好漢?!」
子辛倒始終是一副淡定的樣子,對他們的不敬一點不生氣。他將我重新蒙住眼睛,淡淡地說:「在下說過,阻我者,死。既然你們不怕死,在下只好成全你們。」
能不殺生的,我們盡量做個壞人的樣子,落荒而逃。但實在逃不掉的,只好選擇犧牲別人,留下自己咯!畢竟他們的命是命,我們的命也是啊!
見過子辛以水滴為武器,再見子辛的各種奇招我都已不足為奇,只要在眼前的,地球上有的,一片樹葉,一個小石頭,到子辛手裡都能發揮頂尖的作用,我不僅是歎為觀止,我簡直就是懷疑自己的眼睛出毛病了。
子辛長腿一掃,地上的枯葉、樹枝、石頭紛紛飛起,子辛如神仙般站立在那裡,右手在空中柔婉地翻幾下,衝上來的人倒下去一大片。
我想我的嘴巴都可以塞下一個雙黃雞蛋了。以前好幾次,我都是蒙住眼睛,現在看來不禁哀歎後悔。比電視上面的電腦特技還好看,子辛揮打樹葉時我感到空氣彷彿都在震動,一陣氣流穿過身體一般。
張三豐的太極以柔克剛,我曾問過子辛,他說他練的不叫太極。不過他的武功也是以柔克剛,看似緩慢,其實是在聚集身邊的氣,用氣將敵人打倒,威力無比。
我抱住子辛親了一口:「麼。帥呆了。」
子辛一掃殺人後的陰鬱心情,『咯咯』地笑得像個孩子,賴皮地要求:「我還要。」
我一拳捶到他胸膛,「討厭。不過,看你表現這麼好,再獎勵你一個了。麼——嘛!」他的臉龐被我親得全是口水。他的大手穿過我的頭髮,扣住我的後腦,吻我的嘴唇。
「以後要親這裡。」
我如癡如醉地溺在他的吻裡,突然感到馬顛簸了一下,我慌忙用力抱住他,頭退後了幾步:「小心駕駛。」
子辛雙手環住我抓著韁繩,我微一側臉,癡迷地看著他英俊的臉龐。耳旁的風『呼呼』的,他的秀髮在空中飄揚,好帥啊!子辛,何其幸運,能讓我遇見你?被你捧在手心裡寵愛,是我在佛前祈求了多少年的幽深心事?
又到了投宿時間,我疲憊不堪地依靠在子辛懷裡,把所有的重量都交給了子辛。子辛心疼地將我抱了起來。我驚呼道:「不行啦!那麼多人看著呢!我就依在你身邊就行了。」
子辛不說話,固執地抱著我走進客棧,掌櫃的一見我們這架勢,沒問我們開幾間房,直接說住上房還是中等房。子辛扔出一錠銀子。冷聲道:「上房。熱水、食物送進房間。」
掌櫃的見那銀子兩眼反光,我們故意錯過繁華的集市,停留的多是小鎮,他們很少有機會見到這麼有錢又這麼大方的人,『慇勤』兩字不足以形容他們看到錢後對我們點頭哈腰的態度。
子辛將我放到床上,欲為我解開腰帶,我一緊張,抓住他的手警惕地問:「你要幹嘛?」
他睇了我一眼,「我們不停不息幾天,你的腿內側還沒磨出血絲來?」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有?」
子辛又好氣又好笑:「男子漢大丈夫,哪似女兒家細皮嫩肉?我幫你擦藥。」說完又要解我的腰帶,我一急,死死地環住腰,怎麼都不好意思。
你的皮膚連女人都嫉妒,多少天在風裡急奔,一點都不見乾燥,依然是那麼地清秀。
子辛曖昧地貼近我,「怎麼,害羞?我從不認為那會在你的人生裡出現。」
我推搡著他走開,「討厭啦!你走開,我自己來。」子辛依言站起身,為我放下了床幔。我的天吶!我的大腿內側真的被磨出血絲來了,隱隱地向我傳遞火辣的痛。今早就感到不舒服了,我怕耽誤太久,不敢吱聲。但最後還是被細心的子辛發現了。
我打開子辛給的小瓷瓶抹上,要不是冰涼的觸感一下子讓我好受了許多,我還真看不出我抹了藥呢!居然沒有顏色。我試探性地放到鼻子上聞聞,天吶!真的如武俠小說裡寫的那樣,是無色無味的。只是這感覺,我怎麼有點熟悉呢?
我鬼使神差地摸摸我的膝蓋,似乎抓住了什麼,但又很模糊。
「客官,給您備好了熱水,飯菜待會就上。」
小二關上門的聲音,我以為子辛會叫我洗澡,所以將剛才的事放一邊,穿好了衣服掀開簾子,沒看到子辛,難道一起出去了?我們之間也沒那麼避諱呀!
走向屏風時我才聽到屏風後面傳來細微的水流聲。他居然先洗了,懂不懂什麼叫女士優先啊?他一向尊重我的,什麼都讓著我,什麼都我說了算,今天怎麼這樣了?我想他一定是很累了吧!不僅要帶著我,還要時不時地去對付那些阻攔我們的人,他比我累多了。我要理解。
我躺到床上,幾乎沾枕就入眠了。
迷糊中感到兩片清涼的東西,嘴裡不時出現暖流。我睜開惺忪著的睡眼,看到子辛手裡正端著粥往自己嘴裡送。
他不會是在用那種方式餵我吧?
見我醒了,他輕聲說道:「累壞了吧?既然醒了,洗洗再睡吧?那樣舒服些。」他扶起我的身體,我推搡著不願起身。他像哄小孩似的從身後摟住我,拍著我的肩膀哄我:「小二剛送來的熱水。剛才的熱氣還沒散,室內溫度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