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唱浣歌 阻隔 一百一十八:妖女
    「長睿王和那個殺人女魔頭好像有什麼關係,長睿王爺都不敢動她?」

    看似悠閒的谷兆言實則一直緊繃著神經,聽到這句話,他頭往聲音來源一偏,看見那個不起眼的小個子男人正奸詐地對著他笑,一個很殘忍的設想衝進谷兆言的腦子裡,他心裡大呼一聲不妙,劍鋒,已刺進了身體。

    谷兆言朱唇吐出一口鮮血,在大太陽光的照射下耀目的閃亮。明明是受傷了,他卻還在笑。他對爇然淒美地笑著,沒有絲毫掙扎或者痛苦,食指與中指一夾,不費力地抽出那把一個月內傷了他兩次的劍。

    他移步來到已僵化的爇然面前,貼著她的身體,輕輕地問道:「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淚水『唰』一下留了出來,為什麼每次看到那麼淒涼、深情的微笑,我會感到撕心裂肺的痛?

    「妖女殺了我們王爺。」誰在人群裡驚呼道,人群暴動起來,紛紛響應道:「替為名除害的王爺報仇,殺了妖女。」

    「殺了妖女,殺了妖女……」大家也不管宣傳的是什麼人,依言附和了起來,卻沒有一個人敢單獨上前,大家一步一步地一起湧向爇然那邊,處於虛弱狀態的長睿王見勢不妙,凝神靜氣,深吸一口氣,摟過爇然的纖腰飛躍起來,用最後一絲力氣將呆若木雞的爇然帶離了人群。

    紅石鎮驚現殺人魔的傳聞,一時間殺人女魔頭沒有再造次,議論聲停歇了下來,然而沒過半月,百安鎮再此驚現殺人女魔頭,平靜多年的江湖掀起一場大風波,大家聚集起來共同商討除魔計劃,找不到女魔頭,大家就尋找帶走女魔頭的長睿王。

    江湖也是浣國的天下,天下有難,浣國朝廷豈有袖手旁觀的道理?皇帝谷澈茗連續收到上奏,又派了專管浣國大小信息的總司明察暗訪,最後確定是爇然殺人如麻,心中驚訝不已,爇然半點武功不會,怎麼會成了殺手呢?還涉及到了二弟,真是棘手得狠吶!

    谷澈茗扣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在書桌上,這是他思考問題的習慣。冥思片刻,他朗聲喧道:「傳慶翎王進宮見駕。」

    半柱香過去,谷皓翎姍姍而遲。他們幾人感情較好,所以無人之時從不行禮。皇帝微有不滿:「朕要見你一面得等上大半天,忙什麼去了?你可知你二哥現在正身陷險境?」

    谷皓翎一臉痛苦之色:「臣弟也是不信,剛才便是安排屬下去尋找二哥,耽擱了進宮面聖的時間,皇兄莫怪。」

    皇帝歎息道:「本是一樁好事,怎衍生至這般境地?南沙那邊朕的使者還正在交涉,不知怎麼回事,他們死活要見到爇然。郭御史沒有辦法,朕只好借口爇然生病,那邊才寬限幾日。三弟,那股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多事之秋啊!」

    谷皓翎安慰道:「皇兄不必太過憂慮,臣弟離開二哥身邊時,留了幾個侍衛在二哥身邊保護,雖然後來跟丟了,具體位置不確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們一直在往南方前進。二哥足智多謀,估計是他有意為之,刻意引導。」

    皇帝走到御書房門口,雙手握在身後,望向南方的天空,憂慮地說道:「但願如此。」

    好不容易撐到了無人的地方,谷兆言自己都站立不穩,還硬是抱住爇然,不讓軟榻的她跌倒在地上。淚水打濕了林爇然的前襟,谷兆言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用沾著血的手摸上爇然的淚眼,輕輕地覆上自己的唇,吻幹了她的淚。

    「別哭,你的劍只會傷我的身,你的淚卻傷了我的心。你不哭,我就不會痛。不要哭……」話沒說完,谷兆言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不想哭,但是淚水如決堤,止也止不住,我更控制不住。我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怎麼了……

    「嗚~~~」入了魔的林爇然哭成了淚人。她的頭腦一片空白,不知道現在該去做什麼,該說些什麼,她望著地上的人,一股無助的瞭望從心底滋生。

    哭累了,也倒頭就睡。好像不眠不休的機器終於完成了畢生的使命,可以好好洗休息一下了。

    谷兆言被雨水激醒,看看四周,發現自己寸步不移,還在原地。爇然躺倒在他身邊,他怕爇然出了什麼事,不顧自己的傷痛,費力抓過爇然的手臂,問脈半天,確定她只是睡著了,他才敢鬆一口氣。

    竟是睡著了,受傷的可是他唉?谷兆言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無奈地對著熟睡的人兒搖搖頭,滿眼都是寵溺。

    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後悔自己學的是布劍,否則在自己體力不夠的情況下,最起碼可以用它來支撐自己站起。可惜爇然的那把劍也在街上被他扔一邊去了。他艱難地站起身將爇然抱在懷裡,尋找了半天,在一個小山角下找到了可容下三人身的洞,一進洞裡,體力眼中透支的谷兆言再次昏睡了過去。

    耀眼的陽光照射到我的臉上,我迷糊地抬手擋住光線,撐著手臂站了起來。好長好長,我感覺自己睡了好長一段時間,我現在是在哪裡?我向四周看看,山洞?我愕然,我怎麼會在山洞裡?不會是被棄屍荒野,被狼大哥叼來的吧?那我是怎麼被棄屍……

    我轉動眼珠回想之前發生過的事,當看到地上有個人時,驚叫一聲:「啊!」不會是人猿泰山吧?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反過他的身體,一看,我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我從來不知道他喜歡穿紅白相間的衣服呢!

    細看之下,我注意到了子辛胸口心臟處的衣服顏色不是旁邊的鮮紅,而是暗紅,像是血。看著睡夢中的他依然緊促眉頭,我終於相信他是受傷了。我搖晃他的身體,喊道:「子辛?子辛?」一檢查他的傷口,我還是少了些擔心,利器再深入半毫米,就是心臟,回天乏術。幸好,幸好。

    他睡得很死,像是昏死了過去。我慌張地跑到外面,四處尋找可以止血化瘀的草藥。找到以後,放在嘴裡嚼了幾口,然後敷到他的傷口上。

    他似乎被我的動作弄醒了,驚訝地看著我手中的藥。他的唇泛出虛弱的白,乾裂了一兩道口。臉色也是病態的蒼白,將『病態美』這個帶著致命誘惑的詞意表達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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