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玩笑。婚後生活瑣事,家長裡短,難免有矛盾。不過,被他埋了,我心甘情願!」
「那倒是。我們還真是有緣,三弟說那日救阿蒂的時候我們就見過。你男裝的樣子也很英俊。雖然雷王並非王室直系。但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
她旁邊那個低眉順眼的小女孩確實是那天我們救下的那個,羽戀雙口中的『阿蒂』應該就是指她吧!羅翎都跟羽戀雙這麼熟了,美女的魅力還真是無窮。一家人?哼!我瞥了一眼子辛,他也正掃了我一眼,見我正在看他,又若無其事地撇來了。
「一家人不敢當,雷王只是一個藩王,怎敢與浣國長王爺相提並論?!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從他的右側擦過,我在心裡冷笑:『失之交臂』就是如此吧!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對我說過一句話。
「等一下。」
我沒有回頭,站在那裡等待美女的吩咐。
羽戀雙好脾氣地走上來,遞給我一張紅色請柬,「雖然雷王的帖子已送出,但是你和雷王還未成婚,估摸是不方便一起,但是我希望你能來。」
當幸福戀人寄來紅色分享喜悅,我是怎麼也喜悅不起來的。羽戀雙乾淨的小臉無害地笑著,兩隻眼睛閃閃發亮。我迷糊了,她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我的心不再是激動地想要毀掉一切。她是高貴的公主,卻會在街上救個不相干的人。她是高貴的公主,卻對我用『我』字自稱。這些都足以說明她是善良的好女孩。我看著羽戀雙,微笑地拒絕了。
「這個你收回去吧!我明日就會以雷王妃的身份出席太后的壽宴,你們成婚那日我也是方便的,婦唱夫隨,我會隨雷王一起前去祝福。」
羽戀雙晶亮的雙眸疑惑地眨了眨:「你們不是還沒成婚嗎?」
「成婚只是一個形式,在我們心裡認定了對方,那些虛浮的名義就可有可無了。」剛往前走了兩步,我又退了回來,「你們南沙的名字不是叫什麼什麼子的嗎?那『羽戀雙』是你的……」
呃?這位女子也扯太遠了吧?羽戀雙足足愣了三秒,才回到原來脫俗的氣質:「我與王兄在京城內都用京城名字。入鄉隨俗,外地人到我們南沙也得起一個當地的名字,以示對當地人的尊敬。」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可一定要把蔣陸文和阿左帶去一趟,不知道『小山思子、缺心眼子』的意思他們那能不能聽出來?
「那,那天一定要來哦!告辭了。」她轉頭對身後的長睿王爺嫵媚一笑,親暱地拉住他的手臂,「我們走吧!」
子辛寵溺地任由著羽戀雙拉住他,絲毫不避諱還沒走的大臣,羅翎和王子聊天,兩人站在那邊時不時地朝這邊張望一眼,生怕出什麼亂子。怎麼,難不成怕我發瘋,不顧形象地廝打公主?三個男人這樣護住我的情敵是什麼意思?
我眼一閉,轉過身去,向深宮大院狂奔。背後傳來李公公骨頭『饹馇』的響動聲:「林老闆你找得著福厚宮嗎?慢點,我這把老骨頭可不經跑。」
今天見到的太后比上次潦草一看的太后要嚴肅許多。而且近一看,全國公路都顯在臉上了。一眼就看出有五十多歲,保養得並沒有現代人的好。她聽見李公公的報告,停下品茶的動作,語氣不慍不怒道:「小李子,哀家是幾時差你出去辦事的?現在又是幾時了?你進宮多久了?」
李公公嚇得剛站起來又跪下去,膽戰心驚地磕頭認錯,人家也不容易,我最見不得弱者示弱了。剛想開口給李公公解圍,太后又幽幽地開口:「宮裡最近喜事多,就姑且饒你一次,下不為例。」
「謝太后開恩,謝太后開恩。」狗腿地一通謝後李公公朝太后身側一站,又恢復以往的狂妄之色。唉,這種人,其實也不容易。
李公公讓我行跪禮,我就知道有這步,膝蓋處早處理過了。
「太后萬……萬福。」媽呀!差點喊成「萬歲」了,這要是喊出口,可就真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我了。
等半天一句話也沒有,我忍不住抬頭一探究竟,正好與太后的視線對上,我躲閃不及,只好尷尬地笑笑:「您看是看不出來的,不如您問我,我回答?想多了問題可能容易長皺紋。」
她考慮也沒考慮,右手直接摸上了臉,露出一點女人該有的樣子。「看座。」
沉穩內斂的聲音,不徐不疾的語氣,雍容華貴的氣質,還有房間裡獨特的擺設裝修,無一不顯示著她與眾不同的品味,及養尊處優的生活環境。
「謝謝太后。」
入座後,太后又是一番打量,才開口說道:「聽說你就是浣沙的老闆?還是雷王指定的妃子?哀家怎麼覺得你有點眼熟啊?」
幾年前的某天,我站在你兒子後面,你問你兒子要人,你兒子說我是他的侍妾,你就怒嗔了你兒子幾句,可不熟嗎?我正斟酌著該怎麼回答呢!「我,以前是……」
「大膽,竟敢不加敬語就直接回話。太無禮了。」太后身側的李公公翹起蘭花指朝我一指,怒斥一聲。
我不解道:「加敬語?」對了,好像回答太后等皇家的人,都要在前面加個『回某某』,暈死了。「回太后,我,來自民間,所以對宮廷禮儀不太熟識,但是我是很尊重您的,對您也是十分的尊敬愛慕,絕對沒有半點褻瀆不敬之意,我看太后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想必肯定是菩薩心腸,大度不凡。我若有用詞不妥的地方,還請原諒則個。」
馬屁拍對了,太后聽了眉開眼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雷王向來雷風厲行,說一不二,一旦認準的事就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我們也插不上嘴。你雖來自民間,但聽我皇兒談及你創辦浣沙一事,想來也是玲瓏剔透、聰明睿智的人兒。哀家今日喚你來就是想認識你一下,雷王不善言辭,但說到底還是我們谷家的子孫。小李子。」
「奴才在。」
「把哀家保留的玉鳳簪子拿來。」
李公公小心翼翼地捧來一個木匣子,太后笑臉盈盈地遞到我面前,「這個是哀家自家的祖傳玉鳳簪子,有提神醒腦的奇效。我見你打扮樸素,這簪子挺適合你的,就當個見面禮吧!」
感情是籠絡人心來了?想靠拉攏我來拉攏雷王?拿個玉簪子就想搞定我?也太小瞧我的胃口了。要是拿個金的,大點的,我還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