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翎為難地看著她,憂鬱了半響。白衣的女子走過來,淡淡道:「這位公子看來有難言之隱。你若願意,便隨了我吧!我羽戀雙自是不會虧待你。」
羽戀雙?好好聽的名字好!適合她的翩翩氣質。可,百家姓裡有姓羽的嗎?哦,差點忘了,這裡不是中國古代,沒有百家姓的說。
清秀的小女孩我見猶憐地望望白衣女子,又看看羅翎,面龐紅緋,難以抉擇。
該不會是看上英雄救美的羅翎了吧?看她的年齡應該不大,十三歲左右,正是情竇初開的豆蔻年華。呼呼~
羅翎也不等地上的女孩做決定,拱手對白衣女子道:「在下羅翎。今日羽姑娘出手相救,實乃巾幗不讓鬚眉,如此周芳勞累一番,敢問姑娘可有閒情逸致前去茶樓稍作歇息?」
「不必。出手的還是羅少俠,小女子只是出口,並未幫上什麼忙!小女子還有重要的事需趕路。不方便多作停留。」美女總是一副淡淡的語氣,似乎這樣慢吞吞的語氣才適合她飄然的氣質。
出口?我還進口勒!人家帥哥都邀請你了,你是有多趕啊!我最不喜歡她這種不好套近乎的人了,一副高高在上、與眾不同的樣子。最重要的是,她讓我想到了子辛,感覺她和子辛非常的登對。以前覺得子辛那樣神仙般從容不迫、雍容華貴的氣質羽化登仙,沒有人能配得上,現在終於找到一個與他相配的人了,心裡卻十分之難受。
「那在下就不阻姑娘趕路,只是……」羅翎低頭對上地上的女孩,說道:「在下現在不方便帶姑娘,羽姑娘看來比較方便,姑娘你看……」
地上的姑娘知道他們的差距,既然人家也不留,那就實在不好再死纏住人家,只好點頭。一番言謝,羅翎又是忙著回禮,客套了幾句,大家就並分兩路,擦肩而過。
走到茶樓,羅翎讓小二上壺上好的綠茶,我開玩笑道:「怎麼,想採花呀?眼光挺高的嗎?」
「採花?好好的,採花做……?」羅翎疑惑地開口,突地反應過來,臉紅脖子粗地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說話怎好這般直接?」
「你想我怎樣含蓄啊?意思還不都那個意思?看人家長得漂亮,就想跟人家好,男人啊,果然是視覺動物。」
「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我好奇道:「那是什麼樣?」
羅翎變了臉,滿臉玩味地看著我:「你莫不是在吃醋吧?」
「噗!」一口茶沒嚥下去,愣是嚇噗了出來。我吃醋?我是吃醋了,但不是吃你的醋好不好?我喜歡哥妹戀,不喜歡姐弟戀。「我會吃你的醋?你搞沒錯啊?你放心,我對小弟沒興趣。」
「也是。」羅翎又翻了一頁臉譜,變成了平靜的樣子,好像還有點失落。「都快要忘了你的身份了。我們之間……」注定是不可能的了。
見他欲言又止,我想他可能是因為有美女對自己不來電,感到魅力衰退了吧!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啦!你放心,我和這美女好像特別有緣,老見著,你多跟著我混,指不定哪天你們就能再次重逢了。」
羅翎淒涼地笑笑,不再言語,低頭安靜地品著茶。
匆匆趕到了京城,羅翎一路紳士的護送我到浣沙門口,
「你這次安心在家待著,不要到處亂跑。二哥說不定就回來了。」羅翎像長輩一樣對我語重心長,囑咐了好一陣,一步三回頭的與我告別。
能交到這樣真心的好朋友,我真的覺得很安慰。
「望眼欲穿了吧?春心蕩漾了吧?」
我斜斜眼,看向身旁曖昧地對著我笑的飄雪。驚訝道:「才多久沒回來,你說話就到這地步了?比我還開放?」
飄雪一拳雷過來。「咳咳。」乖乖隆地動,你這勁,牛死了。「有良心沒良心?我剛回來你就這樣對我,不怕我因為家庭暴力再次離家出走嗎?」
「爇然,你沒心沒肺。」飄雪情緒化地溢滿淚水:「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把我們當家人看待,可是你卻很少待在家裡,阿左天天坐在門口盼著你回來。你還記得回來……嗚嗚~~~」
「飄雪。」我喃喃道。對於飄雪突然而來的性情,我措手不及。歉意地上前抱住她。「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們了。我也很想念你們。」
飄雪感性道:「這可是你說的,你要是再走,我和阿左就不認你了。」
我推開她的懷抱,對上她的眼睛。「那可不行。我嫁人了總不能帶著你吧!最多常回家看看。」我還要和某人二人世界呢!
飄雪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視線落到我的披肩發時,驚道:「你的頭髮怎變這樣短了?」
我摸摸披肩的頭髮,簡單地回答道:「沒人給我梳,常打結,就卡嚓剪了。現在省事多了。」
飄雪不太相信,還想多問,又考慮到我一路勞頓,所以沒有再追問,為我安排了洗澡水和乾淨的衣服。「我替你好好收拾一番。」
蔣陸文正忙著巡訪別處的分店,心蔓小家碧玉,沒有哥哥帶,不方便出門。阿左失望得再也不想在門口等我了,和店裡阿姨家的孩子玩去了。
洗完澡,穿上飄雪給我準備的乾淨男裝,擦乾頭髮,我開口喚旁邊的飄雪進門。
「還是你懂我。」男裝,頭髮全部紮起,一絲不苟地綰成一個髻,插上玉簪子,一個奶油小生便出現在銅黃鏡裡,我滿意地誇讚道。
飄雪嬌嗔道:「還說要嫁人呢!天天這副模樣,也就那位羅公子敢娶你了。」
「咂,什麼羅公子?別胡說啊!他只是我的好朋友。我這次出去為了誰,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爇然。」飄雪正經道:「我知你與別的女子不同,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個想法。大多數的女子只有與心愛的男子才會交好,男女之間不會有什麼真正的朋友,他們是男人,自會計較,但他們也是兄弟,女人只是物品,到時候他們不會為你反目,卻會為了不傷兄弟之情傷了你。」
想不到一向大咧單純的飄雪也有這麼深的認識,是啊!我把羅翎當作好朋友,以21世紀的相處方式跟他交朋友,但這是古代,在別人眼裡就是怪物,產生什麼不良結果我可就罪過大了,我還指望做人家嫂子呢!
等了半月餘,蔣陸文終於回來了。我找他商量的第一件事,就是視線當初對他的諾言。「相信不久的將來,蔣家的財政收入就會扶搖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