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唱浣歌 侍妾不侍寢 二十四:駕鶴西去
    「師父,你搞錯了,我不是王妃,他雖然是王爺,但是絕對不會有害你們的心。真的。你們相信我。」我一時還不能消化剛才那段話,唯一的念頭就是不捨我們和諧的關係變成這樣。

    「沒錯,若王爺想要殺我們,恐怕以王爺的武功,就算是中了毒,依舊可以取走我們的性命。你早知道我是故意給你種毒的?為什麼還要繼續下去?」蒼鈺的眼睛直直地逼視著子辛。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父王病故,你們肯定心有不甘,蒼鈺前輩也總是似有似無地在試探我們,在看到我後背的浣國皇族國標時,你就開始計劃報仇。恕在下冒昧,二位,時日不長了吧!」

    「你?」蒼鈺和美兮驚得啞口無言。

    子辛安然地坐下,淡淡地說道:「有人要謀反,我也是近日才查曉。不耐沒探清來人,就身中劇毒。交手中發現爇然被敵人誤識,出手相救。她是被我連累的。希望二位留她一命。至於晚輩,不是早就任二位處置了嗎?現在依舊如此。」

    許是子辛的那股魄力,黑白雙煞怔在那裡不知所措。

    我嗤言道:「我長得這麼可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的,師父怎麼可能會殺我呀?子辛你不要挑撥我和師父的關係哦!而且師父看上去那麼帥氣年輕,怎麼可能會……」時日不長呢?

    蒼鈺愧疚地底下頭,美兮無奈地歎息道:「傻丫頭,我們早就對你下過毒了,我們猜測到你身上有什麼避毒之物,想逼你交出來,沒想到會是這塊玉。也許天意吧!」

    蒼鈺拋來一瓶藥,子辛穩穩地接過:「二位想清楚了?」

    美兮坐了下來,「我們還是不要辜負爇然的一片好心。也算是我們為你們餞別。都坐下來吧!」美兮看我還呆呆地站在那,又站起來,拉我坐下。

    「他現在一定派了天羅地網在四周等著你們,我們設的毒障遲早被他們破了,這兩塊玉,算是為師送給你的嫁妝。」蒼鈺把玉塞到我手裡。他第一次這麼正經地對我說話,我都有點不適應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就只有我一個人被悶在鼓裡?我不是吃了很多魚嗎?怎麼還沒變聰明?你們這什麼破魚啊?是偽劣產品還是仿冒的?」我急得口不擇言。

    子辛拍拍我的手背:「爇然。別這樣。你的師父和師娘對你情深義重,他們有他們的苦衷。」

    蒼鈺一揮手,如慈父般和藹地說:「別把我們說得那麼好。我蒼鈺這輩子連家父都沒有敬佩過。你是我唯一敬佩的人。爇然,我們夫妻二人除了對你使過毒,但是一直都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希望你別記恨我們。」

    師父師娘對我們一直防範著,但相處下來,對我們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後來對我們,更是傾心。子辛的幽冥度是世間唯一無解的毒,只有下毒人和他換血才可以解開。蒼鈺雖然給他下了那麼多的毒,除了報復先皇的私心,還有就是希望真的能解幽冥度的毒,直到所有辦法都用盡了,才知道無解就是無解。

    世人曾為了這兩塊寶玉爭得頭破血流,沒想到最後卻是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子辛的大度和坦然令蒼鈺折服,更有種英雄惜英雄的成分在裡面,剛才那瓶子裡裝的就是壓抑幽冥度的藥,蒼鈺這麼做,就是等於在最後關頭放棄復仇,讓我們離谷。

    「看得出你們不是那樣的人。且我們時日不多,能在我生命的最後關頭放下心中的仇恨,我覺得很輕鬆。」蒼鈺忽然很滄桑地說了句話。

    我鼻子一酸,「師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為什麼會時日不多?到底怎麼了,你們不是毒仙嗎?」

    「傻孩子,我們是壽終正寢。你不是也不相信這世界有長生不老藥嗎?」美兮和藹地笑著,笑得很美。「這玉就是所謂的長生不老藥,而不是長生不死。它在冰蠶裡浸泡了千年,長期佩戴,就能保容顏不衰老,連身邊的人也會如此。但該死了時候,還是會死的。」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長生不老,我壞壞地想:「那我活到四十歲的時候還可以去泡帥哥了?」

    美兮嗤笑一聲,溺愛地點點我的鼻子:「真不知道娶你這個調皮鬼是福還是禍!我看吶,某人就算長生,也會被你給氣死的。」眼睛還故意地朝子辛那瞟了瞟。

    我們各懷心事地吃完飯,師父和師娘托付我們一定要把微風和羽雄照顧好。

    「我們已經在你們的身上下了香藥。等我們歸去。他們就會聞著你們的味道尋你們去,以後,替我們好生照顧著他們,如果可以,還是回谷來吧!知道嗎?」蒼鈺語重心長地對我們說出了臨終遺言。

    子辛突然拉著我跪下,「二位深明大義,不與為難子辛、爇然。多日來對我們照顧有佳。請受在下一拜。」我們一起向他們扣了個響頭。

    他們沒有攔著,只是如長者般點頭,等我們拜完,才拉起我們。蒼鈺正經地說:「浣國有你這樣的王爺,是百姓的福氣。爇然今生能得你照顧,老夫和內子也深感欣慰。此去便了無牽掛。」

    子辛面露難色,蒼鈺看在眼裡:「老夫知你心中所擔憂,你放心,只要她找到自己的幸福,即使不能是你,老夫地下也會安息了。」

    「拜託,有必要那麼為難嗎?我還看不好你勒。你就當是應付師父他老人家一下都不行哦?師父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找到一個絕世帥哥,最主要的是,他會很愛我的。」我生氣地白了子辛一眼。

    師父剛開口想說些什麼,被子辛攔下:「前輩,我們就先告辭了。」

    蒼鈺和美兮對視著無奈地搖搖頭。

    因為師父說他們活了一百三十歲,屬於壽終正寢,又是無疾而終,所以我的心情除了淡淡的離別傷感,並沒有多大的痛苦,這是人生的規律,師父他們能活到這地步,也算是可喜可賀,了無遺憾了。

    我們站在門口沒說幾句話,眼睛被藍藍的白雲中閃耀著的點點亮光刺到,漫天的黑衣人離我們越來越近。就像是《黃金甲》裡的場景一樣,有種蒼白無力的生死離別。

    「坐著羽雄走。」蒼鈺厲聲呵斥我們。「微風不要緊,它在這裡會安然無恙的。你們先走。」

    我一手拉一個:「要走我們一起走。」

    蒼鈺一掌把我們送到羽雄的背上,羽雄也傷心地不願離開,美兮從身上拔出一根簪子,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就閉上眼睛狠心地向羽雄身上一刺。『嗷』,羽雄吃痛地嘶叫一聲,撲騰著翅膀衝向藍天。我們就這樣駕鶴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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