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用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吸了兩口長氣,方才鼓勁打開了房門。待得看到門外的貞子,剛剛平靜了一點兒的心呼一下又燥動了起來。
浴罷的貞子此刻正俏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她的頭髮仍是濕濕的,很柔軟的披著,看上去誘惑極了。上身穿一件真絲的短袖睡衣,不知為何,那睡衣似乎顯得很有些小,尤其是胸前,居然異常的緊繃,汗個∼∼不能多看,再看要流鼻血了∼∼下身是一條半截的睡褲,露著雪白的小腿。
貞子尷尬一笑,說:「不好意思,這間房是我的∼∼」
什麼?老子心裡一驚,但很快,偶便意識到我剛剛慌亂之中很可能進錯房間了。
於是紅著臉對貞子道:不好意思,剛情況緊急,進錯了!說罷訕訕一笑:我這就出去。
貞子恬然望著我,並沒有催我離去的意思。只是我卻不好意思多呆,返身去拿行李。因剛將行李放在寫字桌下,此時俯身,微一斜眼便看見了桌上那紙。那紙上自右向左豎排寫著幾行毛筆字,看上去極是秀美。當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卻見那紙上寫了一首七律:
「紅簾映月昏黃近,冉冉濃香引綠鞠。
空院小欄疏對影,悄妝殘粉薄凝膚。
瓏玲風髻圍環玉,索絡蟲釵補露珠。
風冷通窗梧雨細,隔燈寒夢倚樓孤。」
老子這人一向有個毛病,就是只要看到什麼詩呀詞呀的都會小聲讀出來。更何況這幅字是按照古代的格式寫的,沒有標點,老子自是要讀下才能斷句。讀過之後覺得雖然讀作工整,但格調並不怎樣,只能算是中等吧。正準備起身離去,貞子在一邊似是瞧見了我看詩,於是問了句:「毛先生,你覺得這詩怎樣?」
汗∼∼偶沒想到貞子居然會主動問我說話,立時停了下來。望了一眼貞子,又看了一下那詩。心裡暗道:莫非這詩是貞子寫的?估計也是,這詩一看就知道是女人手筆。本來我並不覺得這詩有什麼好的,但一想到可能是貞子所寫,那自是要誇獎一番的。當下道:「很好啊,這詩寫得很好。」
「是麼?」貞子道:「好在哪裡呢?」
汗∼∼這詩好個鳥∼∼偶心裡嘀咕,嘴上卻不知該如何誇這首詩。望貞子時,這異國美女卻是一臉的期盼,似乎一心想要我看出這詩的好處來。我只得回首又看了看那詩,瞧來瞧去總沒瞧出個好來。偷眼瞅了下貞子,這鬼子妞的面上居然有一些考較的感覺在裡面。我心裡一動,又仔細看了看那詩,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當下忍不住大聲道:原來這是首迴文詩啊,若是從尾往頭讀,同樣是一首七律!說著讀道:
「孤樓倚夢寒燈隔,細雨梧窗通冷風。
珠露補釵蟲絡索,玉環圍髻風玲瓏。
膚凝薄粉殘妝悄,影對疏欄小院空。
鞠綠引香濃冉冉,近黃昏月映簾紅。」
貞子見我居然看出了這詩的奧妙,望向我的目光中充滿了敬佩之色。老子瞧在眼裡喜在心頭。記得上次在鳳凰就給這鬼子妞上了一課,現在又牛B了一把,她不崇拜我也不行啊∼∼正喜孜孜間,貞子卻又道:「你還能看出些什麼嗎?」
我暈∼∼還不夠嗎?難道 這詩裡還有其他玄妙,可再看時,卻終是沒看出什麼門道。最後貞子笑著說:「其實這不但是首詩,還是一首詞。」
「詞?」
「嗯。」說著貞子慢慢讀道:
「紅簾映月昏黃近,冉冉濃香引。綠鞠空院小欄疏,對影悄妝殘粉薄凝膚。 瓏玲風髻圍環玉,索絡蟲釵補。露珠風冷通窗梧,雨細隔燈寒夢倚樓孤。」
偶聽在耳中,已知是《虞美人》的詞牌,當下也不由在心裡稱讚。原以為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貞子依然問道:「你還能看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