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就手給我發了一個短信,緊接著我的手機嘀嘀的響了起來。我卻並沒打開看。那女孩趙敏聳了下肩,又衝我笑笑,接著目光轉到妞妞處,笑笑,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說:「那你們先玩吧,我朋友還在那邊,我要去陪她呢。」然後便轉身往回走。
我呆呆盯著她的背影,心裡還是有些犯暈。於是目光隨著她,直到她停下坐下,才猛地省覺。正打算將目光收回,卻驀的一愣,只見那趙敏身旁坐著一人,頭上三尺披肩發、胸前珠穆朗瑪峰,不是我在車上遇見的那個鬼子妞還能是誰?
靠!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老子這幾天呆在鳳凰,一來是陪妞妞,二來就是在找尋這個美女。他媽的眼睛都瞅花了,就差上網古狗百度一下了,嘿嘿,原來她是趙敏的朋友!這下好了,偶有趙敏的電話,就有接近那美女的機會了!
如是心裡一直是喜刷刷的,直到和妞妞一起離了那家98,大腦還在想日本MM的事情。
估計到過鳳凰的人沒有不放花燈的,那玩意兒是用紙做的,式樣有很多種。有全家福的,有代表事業揚帆起航的,也有愛情如意的。我和妞妞買的自是承載愛情的花燈。火是我點的,燈是妞妞放的。這小妮放燈的時候臉色鄭重,整個過程都是小心翼翼的。那樣子像極了揣著人血饅頭的華老栓。
直到燈放入河裡,她似乎才略鬆了松氣,站直了身子看著那愈來愈遠的火光發呆。我站在她身畔,也默默的望著那燈。許久,妞妞說:「你剛剛許願了沒?」「許了。」我道。妞妞說:「不知道一盞燈能不能載動兩個願望?」
「哪裡有兩個願望啊!」我說:「我們肯定許下了同一個願望!」
「是嗎?」妞妞道:「那你許了什麼願?」
「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我道。然後妞妞就望著我笑,笑著笑著,眼淚居然流了下來。我原想取笑一下妞妞,笑她又哭又笑鼻子眼尿尿,但心情忽一下也沉重了起來。於是悵悵地去望那盞紙燈。
那載著我和妞妞願望的小玩意兒浮在江面上,緩緩飄向遠方。瞧樣子,除了順風隨波,它再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放完花燈後,我和妞妞便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走。週遭雖然極其熱鬧,但卻與我們無關。我一邊行走,一邊忍不住就去想和我妞妞的將來。明日離別之後,我們還能再見面嗎?若能再見,將是在多少天或是多少年以後呢?那時的妞妞還會不會像今天這般喜歡我呢?一想到這些,心中就是一陣莫名的難受。正傷感間,忽地發現前面江邊立著一對男女,看起來十分眼熟。仔細看時,卻發現那「男」的正是趙敏,那女的則是我在車上遇見的那個或許的日本美女。兩人的樣子十分親密,肩頭緊挨手掌相握十指緊扣,簡直比我和妞妞看上去都還像戀人。瞟一下身旁的妞妞,這小妮一副心事叢叢的樣子,顯是對身邊的一切都沒留心。於是扯著她,有意無意的接近了趙敏她們。
剛一接近,便聽那日本美女說:「若論詠月的詩,當以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為最佳……」我聽了便下意識抬頭一看,只見天空中掛著冰盤也似的一輪圓月,想來今天已是十五了,正自恍惚,那美女的聲音又道:「不過要問誰寫的詠月詩最多,那自然是李白啦……」
靠∼我心中一動:難道這MM是個古典詩詞的愛好者?媽的,今晚能和她再次相遇也算是緣分,說什麼也要讓這個妞對偶有些印象。想到此處,忍不住接口道:「是啊!李白估計是古往今來最喜歡月亮的詩人了,連他給自己的兒子都起名叫明月奴!」一句話出口,身邊三雙眼睛五道MM的目光(趙敏算半個MM)都往我這飄了過來。我見那鬼子妞的美目望向我,心中早把妞妞甩了掉,繼續道:「李白詠月的詩據說有三百多首,像什麼『少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什麼『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又像什麼『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還有什麼我欲……」正想說「我欲因之夢吳越」總算在最後關頭想起那個「越」不是月亮的「月」,才沒有出糗。但我的話卻也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