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墨依然是冷笑的看著雪兒。
「到現在還裝嗎?裝了十八年,我可不是你那些哥哥。」
雪兒依然痛的說不出話。
公孫墨見狀走了過來,他走到雪兒的面前,拽住雪兒的頭髮,用力的拽住,看著雪兒那絕美的臉龐,這樣的女子怎麼配擁有跟她一模一樣的臉。
她不配,是不是就因為她,雪兒才會離去,他的雪兒才會離開他的,一定是的,一定是的,眼前的這個女子不配擁有這個容貌,不配。
「啪啪啪……」雨點般的巴掌紛紛落下……
公孫墨只是揮著巴掌,有些木然,他為什麼會心痛,不該的,這個可惡的女人不配,不配讓他心痛。
痛……
分不清是哪裡痛了,心痛,肚子痛,臉上的痛,分不清了。
誰來救救她,救救她的孩子。
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男人複雜的眼神,手卻依然揮在她的臉上,怪他的冷血嗎?
不是,何不是怪自己。
他為她做了那麼多,付出了那麼多,這是不是報應。
她想說話,可是說不了話,血一直從嘴裡溢出,那殷紅的血,鮮紅鮮紅的,觸目而驚心……
跟她下身溢出的血,一樣,一樣的鮮紅。
孩子,不要,那是她的孩子。
本身會醫術,她知道,此刻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最脆弱的,如果公孫墨再發一次瘋,那她就會永遠的失去自己的孩子。
永遠,不要。她不要。
有了孩子後,她才體會到娘親的心情。
可是現在誰能幫她,誰能?
她的眼神,絕望而空洞,她想掙扎。
不知是雪兒臉上的絕望,讓公孫墨的理智有些清醒,巴掌聲停止了,只是眼神複雜的看著滿臉是血的雪兒。
看著手上的血,這是她的血,他想笑,可是為何笑不出聲。
「公孫墨,你瘋了……」一聲怒喊。
門,猛然被撞開,是誰在說話?
她努力的睜開眼,她不能睡著,她不能閉眼,如果閉眼了,那她的孩子就沒有人救了。
「哥哥救我。」微弱的聲音,飄忽不定,南宮顥然有些怔然,這好像他的雪兒。
他是在不久前接到火衍霖的來信,一邊幫火衍霖壟斷恭家的商路,今天才剛到火府,就看見銀翼一臉的悲傷,當銀翼看到他時,就讓他來救王妃,當時他還一時反應不過,又聽說公孫墨迎娶了落國宰相的千金,那個榮寵一生的天之驕女。
可是那個臉上滿是血的女子,好像她的雪兒,現在他才知道,為何剛才他的心會莫名的慌亂,會不顧火府其他僕人的驚訝,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向這裡飛奔而來。
他慶幸他來的及時,不然,不然後果會怎麼樣。
起身一拳打在了公孫墨的頭上
「你怎麼會如此的對他。」他是憤怒的。
「你也看錯了,你跟霖一樣都被她騙了,她不是雪兒,不是,她不配擁有跟雪兒一樣的臉,不配。」公孫墨在咆哮著,他們都被她騙了,這個可惡的女子騙了,可是他卻,突然他從房裡跑了出去,他是在逃避嗎?為何那步伐很是慌亂。
「銀翼你去看看。」南宮顥然察覺到公孫墨的不對勁,不然一直沉穩的他,怎麼會做出如此毫無理智,人性的事。
看著坐在地上的女子,她跟她有一樣的容貌,難怪他會感到莫名的熟悉。
看著一直在顫抖的雪兒,南宮顥然蹲下來,脫下外衣,為她披上,那棉被已經被雪兒拋到一邊,她只穿著肚兜,短褲。
白色的外衣剛披上,就被鮮紅的血染滿,染紅。
是鮮紅,如血一般的紅色,如血一般的妖嬈……
「雪兒。」他不知道他喊的是誰,但是對一個跟他心底的人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兒,如今這樣,他依然會心疼。
「哥哥,救我。」她就這樣的說著。
那聲音,痛的,讓人聽到了,也忍不住會跟著落淚……
「嗯,別怕!」懷裡的人在顫抖。
很小心的抱起她,走出去,看著圍觀的僕人。
「去請大夫,還有沒有廂房。」離開這個房間,會讓她少點恐懼吧!
一個僕人應聲去尋大夫,兩個僕人為南宮顥然引路。
而公孫墨從房裡跑出來後,一路使用輕功,來到雪城的一處河邊。
他的意識還沒有清醒,但是看到那鮮紅的血,他有些害怕,所以他逃了。
還有剛才為什麼會心痛,為什麼,他沒有背叛雪兒,沒有。
「雪兒。」一聲雪兒痛徹心扉,讓跟在身後的銀翼停下腳步,王爺這兩年太苦了,累了。
每日他剛到王府,都會聽僕人說王爺在王妃以前住的房間裡喝酒。
看著那清澈的湖水,他就這樣的跳了進去,冰冷的湖水可以讓他清醒。
他沒有背叛雪兒,沒有,他剛才都那麼狠心的打她了,打那個害他背叛了雪兒的女子了,可是他為什麼心在隱隱作痛,為什麼。
一定是想起雪兒了,一定是,公孫墨根本理不清思緒,根本就是在逃避著什麼。
而他身後的銀翼只是靜靜的看著,王爺過分了嗎?確實是過分了,想起他剛才在房裡,看見那個滿身是血,渾身發抖的女子,他都不忍去看。
那個女子或許是無辜的吧!
只不過是與王妃長的一樣,可是她用那種方法得到王爺,讓王爺一直以為自己背叛了王妃,而痛苦,內疚。
可是今天王爺太過激了,幸虧南宮公子來的及時,不然,是不是結果就不同了,不然是不是以後就要活在愧疚當中了。
公孫墨突然從水裡起來,一直這麼的揮著水面,潑著誰,在發洩著。
他臉上的是水,還是淚水,分不清。
今天的事,是誰的錯,是誰造成的。
歸根究底,該怪誰呢?該怪她不該擁有那些前世的記憶,不該要求第四世,沒有的話,就不會有這些痛。
怪他嗎?怪他用情太深,太固執了。
一切的錯誤都是有理由的,但是找不到怪的人,找不到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