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目空洞,無神,一臉的平靜,這還是在當初宮宴上那個高貴的女子嗎?
一身樸素的衣裳,一臉的平靜,可是為何感覺她竟有些呆滯。
「皇后娘娘。」蘇映雪震驚的叫出了聲。
蘇映雪的呼喚使商羽然呆滯的表情有一刻的變化,隨即又恢復平靜。
「她怎麼了。」她也是學醫的,對於商羽然的一些變化她也是有感應的。
「瞎了,啞了,廢了。」絕殺無情的吐出這幾個字。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那個曾經讓她敬重的女子,現在為何變成的了這個樣子。
「因為她不該是皇后,接到她時,她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她就猶如一隻蝴蝶,被活生生的折斷的了雙翼。
「是誰將她給你的。」對一個女子既然下得了這麼重的手。
「是玄老,好了,你也該好好休息了 。」說完後退了幾步,當蘇映雪再回頭時,一道石門阻隔在她們之間。
「皇后娘娘。」淚就這樣的流出,任誰看到這一幕都會流淚吧!她曾是一個多麼風光的女子,如今為何會變成這樣。
「咿咿呀呀。」商羽然只能發出這些聲音,但是可以看出她很想說什麼。
蘇映雪看見石桌上有著紙和筆,便說道
「你等下,你要說什麼,你寫給我看。」
「咿咿呀呀。」商羽然似乎更加激動了,想制止著什麼。
「你寫給我看,你不能激動。」蘇映雪拿著紙和筆說道。
「咿咿呀呀,呃。」商羽然拚命的搖頭,淚就這樣紛然而出。
蘇映雪這才注意到她的手,血肉模糊,還可以瞧見裡面陰森森的白骨。
絕殺的那句廢了,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
抬眸看著商羽然,那樣的神情讓她心痛,心撕裂般的痛。
她是多麼的無助,彷徨,如果今天她沒來的話,那這個石室就只有她一個人,她是怎麼度過的呢?
她不敢想,也沒有能力去承受那樣的想像。
她究竟知道了什麼,他們為何要這樣對她,這樣的殘忍,這比死還要讓人受不了。
「疼嗎?」她的聲音很輕,很柔。眼裡夾雜著深刻地痛。
「咿呀咿呀。」商羽然拚命的點頭,多日的痛苦有人問,即使想過會死,會這樣,但是面對時,她還是怕的。
「別怕,映雪會保護你的。」她承諾著。
「咿咿呀呀。」她拚命的點頭,此刻她是多麼的相信她。
「我扶你躺下。」蘇映雪其實一直在迴避著,她不想去看商羽然的嘴。
她怕,廢了,是使十指全廢,血肉模糊。
那,啞了呢?她現在都不敢想像,她的舌頭還在不。
看著商羽然的眼睛,蘇映雪想去碰下,卻見蘇映雪臉露驚恐,很是掙扎。
她停下了,她心痛,她究竟是經歷了什麼,只是簡單的碰碰,她竟會是這般的驚恐。
或許她的眼睛,她可以治癒,只不過,看了石室一周,這個地方不適合養傷。
「睡吧!」睡了或許就能忘卻一切的疼痛跟恐懼。
商羽然拚命的搖頭,全身有些瑟瑟發抖,她不想睡,也不敢睡,現在的她,瞎了眼, 睡不睡又有什麼關係。
「不睡嗎?」
「咿咿呀呀。」點頭。
「那你想做什麼。」此刻的她就猶如一個母親在對著自己的孩子說話。
「咿咿呀呀。」一臉茫然的搖頭,她現在能做什麼,可以做什麼嗎?
「悅鈴呢?」那個資深的宮女,一直跟隨在商羽然身邊的宮女呢?
「嗚嗚……」帶著哭音,想起悅鈴,商羽然的表情再露恐懼。
「她遇難了。」真是物是人非,世事難料啊!
「嗚嗚……」點頭,想起悅鈴臨時的慘狀,她憤然,神情儘是怨恨。
「別哭,只要出去,我們就幫她報仇好不好。」那個女子對她也是忠心的吧!
林南天都是假的,那皇宮裡的商羽然與悅鈴現在也是假的吧!
只是公孫墨他們知道嗎?
絕殺說,過幾日便會帶她出去,是帶她出去做什麼。
商羽然拚命的點頭,她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加諸在蘇映雪身上了。
「別哭,我給你唱歌好不好。」她安慰著她。
止住眼淚,她以為瞎了就不會流淚的,她神情安詳的點了點頭,她信她,她可以幫她的。
我不要將你多綁住一秒
我也知道天空多美妙
請你替我瞧一瞧
天上的風箏哪兒去了
一眨眼不見了
誰把它的線剪斷了
你知不知道
從前的我們哪兒去了
路太遠我忘了
如果你想飛我明瞭
你自由也好
我不要將你多綁住一秒
我也知道天空多美妙
請你替我瞧一瞧
天上的風箏哪兒去了
一眨眼不見了
誰把它的線剪斷了
你知不知道
我不要將你多綁住一秒
我也知道天空多美妙
請你替我瞧一瞧
看你穿躍雲端飛得很高
站在山上的我大聲叫喔∼
也許你呀不會聽到
把夢想找到要過得更好
我不要愛情的低潮喔∼
我會微笑眼淚不准掉
我很好後來的你好不好
你會知道我沒有走掉
回憶飛進風裡了
天上的風箏哪兒去了
她們就像是風箏,當線斷了,就回不到最初,突然想起這首歌,已是就唱出了聲。
看著商羽然一臉的沉思,想必她也悟出了裡面的道理。
即使現在遇到多大的困難,一時的茫然,每個人都可以的,都允許的,但是最後還是要微笑的去面對,不管風箏飛到哪兒去了。
蘇映雪想不到當自己唱完這首歌時,臉上還有著濕意,其實她何嘗不是一支斷了線的風箏,在古代一直都是迷茫的。
「我們不要當那斷了線的風箏。」她說,語氣無比的堅定。
她點頭,此刻她是她唯一的支柱。
「睡吧!別怕。」別怕還有她。
只是她怕了,誰會跟她說別怕,就此刻。
扶著商羽然躺下,蘇映雪也躺了下去,閉眼。
她已經習慣了,睡覺就會進入那個夢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