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要你們來轉達什麼。」離落直視跪在地上的男子,冷冷的說道。
中年男子抬起頭,眼神中凌厲的冰冷是殺手特有的。他說:
「主上有令,全力尋找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不是已經失蹤了嗎?」她以為已經在主上那裡了。
「並無,南宮顥然食言了,孩子被別人擒走。」中年女子道。
「查出是誰了嗎?離落問道。
「並無,但是那個孩子還在皇宮。」
「還在皇宮,怎麼會在皇宮呢?會是誰擄走孩子的。」離落不解,皇宮還有誰知道那個孩子用處,或者是說那個孩子的用處,連她也不知。
只知道主上很需要那個孩子。
「是的,主上說有可能在三皇子那裡。」
三皇子,他要那個孩子幹什麼,有可能嗎?
「你們退下吧!」對於這一切她都有點麻木了,她現在突然喜歡夜晚了,因為有他。
「屬下告退。」兩人起身正要退下,那其中女子突然對著離落說了一句話
「主上說不能動情,無心的人才會成大事。」那女子說完便退下了,離落心驚卻不表露出來。
主上到底有多少的能力,為什麼每件事他都能洞徹。
無心,曾經的她是無心的,如今的她是有心卻無力。
「師傅你說我該怎麼辦。」問著身邊的女子道。
「這是你的命,只要對主上有利,有些事主上是不會過問的。」她只能這麼說了,她是她看著長大的,有些事早已從最初的冷淡便成了有情了。
只不過是她們的命運不容許他們有情,從加入組織的那一刻起。
「師傅,謝謝。」雖然她從不曾在言語上關心過她,但是有些事她是在默默的關心她。
「明日就向公孫崖聲稱半個月之內你將在殿裡設一個祠堂,為遠在夜國的母妃祈福。」算算日子,那個人的病應該發了幾天了吧!
「嗯,那個人的病。」夜國百姓都知道,夜國現今的主上離嫣然並不是離落公主的生母,是離落的姨娘。
當年那個女人狠心想將她毒死,好讓自己的女兒將來登上王位,被師傅發現,因此懇求主上給離嫣然下了一道毒,每月中旬必會疼上十天左右,那是什麼毒,她不知曉,當年有一次去偷窺時被那樣的一副畫面嚇到。
面色枯黃,五官扭曲,奇醜無比,痛苦的表情,想叫卻發不出聲音,那種痛是誰都忍受不了的。
何況是一個高高在上,一出生就是榮華富貴的公主呢?
主上並不是幫她,是在幫他自己,只要離嫣然聽話,每次發病的時候主上都會為她送上止痛的藥物。
而今日正是十八,那個人發病也有兩天了吧!
「別忘了最初就行。」最初,其實誰都忘了最初,那個最初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嗯。」輕聲囈語,想起那個正直的男子,嘴角揚起一抹滿足的笑容,腦海掠過一些畫面,心中卻無比的酸澀。
「公主,火堡主與六皇妃來訪。」殿外傳來宮婢恭敬的聲音,他們來做什麼,又想到宮中最近的傳言,不禁暗笑,這還真是不一般的「捕風捉影」呢?
「請。」起身理了理妝容,掀簾走出,看著一身華麗宮裝的蘇映雪和本來一臉冷然,但在見到她時,冷冽的眼神立刻化作一汪春水的火衍霖,她不解。
其實也是蠻鬱悶的,她又不認識那火堡主,那人幹嘛老是一臉深情的看著她,難道還是為了這張臉,不禁暗嘲,或許只有他,才真正喜歡原本的她。
「公主近來安好。」剛才進來時看著周圍的宮人一臉的戒備,好似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似地,這讓她非常的不爽。
「多謝雪兒姐姐關心,落兒就是因為母妃最近老毛病又犯了,心裡擔憂,不曾想外面竟會傳成那樣,望雪兒姐姐別在意便是。」有些事直接挑了講好,雖然她不知她來到底有何事。
「公主真是孝敬啊!」火衍霖輕笑出聲。
蘇映雪心裡直翻白眼,這火衍霖貌似一遇上離落就會變成白癡的。
「恭祝雪兒姐姐與六皇子新婚快樂,晚來的祝福忘雪兒姐姐莫見怪。」又回身對著身旁的宮婢怒喝「貴客來了,還不去備茶。」宮婢一聽立即退了下去,走路還有些畏畏縮縮的,想來是被嚇到了。
她本來是想留下來看戲的,沒想到把正事給忘了。
「這些奴才平日裡我也管的松,不曾想連本分都給忘了。」
「公主對下人還真是好啊!」不用想也知道這說話之人是誰了。
又來了,蘇映雪敢肯定火衍霖 下面要是再說一句逢迎拍馬的話,她怕她會當場拍死他。
當離落跟火衍霖還想說那些啥的客套話時,殿外一句
「三殿下千歲,六殿下千歲,公主千歲。」的行禮聲響起,蘇映雪心裡犯了一個疙瘩,她又不是虐待人,這麼快就一大票得人都來了。
其實心裡還是有些那麼細不可微的失落罷了。
三人並肩而行,身後還跟著銀翼,幸虧這皇宮每個寢殿的大門都很寬的,要不然准擠死,這話是蘇映雪在心裡對自己講的。
不過這也好笑,幾位都是同等身份的人在一起,均很有默契的不行禮,就連銀翼也沒有行禮,她想這要是行禮的話,那得浪費多少時間啊!
「弟妹怎麼來這了。」公孫霖這聲弟妹倒是叫的蠻順的,很是平靜,平靜的讓蘇映雪安心,看了一眼天音公主,看來還是美女比較會治療一切。
「方纔在府裡,火堡主說落兒妹妹近日身子不是很好,映雪特來探望。」淺笑回應,無意間眼神總是會飄向公孫墨那裡。
而公孫墨聽蘇映雪這麼一說,便滿是心疼的看著離落。
這樣的神情讓蘇映雪心疼,公孫墨如若你是說不捨得我陷入這場局,才對離落示好的,我現在不信了,既然瞭解我,就知道當你說出那句話時,我的選擇,即使知道還是跳了下去,傷害了那麼多人。
那夜的一切原來都是假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