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從皇宮內疾馳而出的馬蹄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侍衛快馬加鞭,分別向著辰王府和太子府兩處地方趕去,這一次與其他的時候都不同,似乎宮內發生了什麼大事。
李總管見侍衛手持金牌前來,也不敢多加耽擱,領著那個男人去了慕容絕所待的地方。
御園內的梨花紛紛揚揚的飄落,這樣的場景他每天都會看很久很久,但卻總覺得不夠……。
「王爺,卑職奉皇上之命請王爺入宮一趟!」奉命前來的侍衛站在御園外說道,沒有踏足裡面半步。
「你回去轉告父皇,本王早已不問政事,若想商議朝堂之事就找其他人吧!」慕容絕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目光斂斂平聲道,背對著他們令他們無法看見他此刻臉上的神情。
侍衛心裡很是緊張,眼前這個男人可是雲國神話,不能得罪的,但今日雲帝已經下了令,更是出動了九龍金牌,非要他入宮一趟不可。
「王爺,皇上已出金牌,請王爺能入宮!」侍衛也沒有辦法,只能低著頭拿出金牌來。
站在一旁的李總管心裡也萬分擔憂,如今連九龍金牌都拿出來了,想必這次雲帝也是動了真格的,不會隨隨便便就算了。
慕容絕聞言,劍眉微擰,就連臉色也略顯沉冷。他站了起來轉身,看著他們時眸光陰鷙,彷彿無形之中已有壓力襲來。
「宮內發生了何事?」慕容絕問道腳步邁開走出了御園,並接過了侍衛手裡的金牌。
此物是雲國象徵,一旦金牌拿出,上至九五之尊,下至高官重臣都就必須聽之任之。
「邊關出事了,七殿下……。」侍衛說著,而慕容絕的神色也在那一刻瞬息冷下,宛如狂瀾將起。
「駕、駕………」一道道疾馳的馬蹄聲驟然在皇城街道上響起,慕容展得到金牌之後也急速往宮裡趕去,俊顏上似是覆上了寒霜!
清早起來的百姓見到此情此景都不由心頭顫然,而不久之後慕容絕也馳馬而來,那飄逸刺眼的白髮在風中飛揚,宛如地獄的魔王攝人心魄!
如今當朝的兩位天之驕子都神色匆匆的向皇宮裡趕去,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出了什麼大事。
而宮內,已經早一步趕到的慕容展立在金鑾殿之下,雙目內赤血嫣紅。
「父、父皇……。消息可靠嗎?」慕容展緊緊捏著掌心克制住內心的澎湃,但出口的話聲卻已經夾雜了顫音!他不信自己的皇弟出事了、不信……
「你身為主帥竟然擅自離開臨潼關,你可知道你已經闖下了彌天的錯?」雲帝大怒。他一生之中一共有十七個兒子,但卻最疼愛他們三個及已故的慕容瑾。
如今慕容冽出事,身為太子的慕容展是要負起全部責任的,這樣接二連三的打擊對於雲帝來說也算是一種挑戰了!
「不可能的!」慕容展也大喝了起來,暗沉了目光搖頭道:「沒有見到他的屍體怎能這麼輕易就下斷定?」
「難道還要封國將他首級送至你的面前不成?」雲帝勃怒,利眼之內已經有了殘酷。如果眼前的男人不是自己的兒子,他一定將其拉出砍了!
「我……。」慕容展心知是自己害了慕容冽,若非自己擅自跑回皇城獨留下慕容冽,想必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你說,你擅離職守回皇城做什麼?」雲帝質問道,渾厚的聲線在只有他們父子兩人的地方迴響起來。
「我……」慕容展徹底語塞,他總不能說是為了一個女人跑回來的吧!
「是我讓他回來的!」就在這時,慕容絕的聲線從殿堂門口飄了進來,極冷的語調撞進了他們耳中,帶有刺骨的寒意。
他們兩人聞聲朝門口看去,與此同時慕容絕的身影已經邁進了殿中。
「是你讓他回來?」雲帝顯然不信,看著自己最為優秀的兒子,他銀牙在緊咬,使得兩腮有些鼓起。
「是!」慕容絕直視雲帝的眼說的肯定。
「大膽!難道你不知道他是駐守臨關的主帥,沒有朕的旨意是不能擅自回城的嗎?」雲帝喝道,看著眼前越來越放肆的皇兒,他的心裡已然是有了功高蓋主的感覺。
「父皇何須如此動怒,封國只不過是送來一隻手,倘若七弟真的在他們手上,他們應該直接拿人換城,何須如此大費周章將其四肢砍下?」慕容絕徐徐說道,太過平冷的語調令人聽不出他心中的緊張來。
雲帝胸口沉悶,他的話雖然合情合理,但封國的諸葛珊向來做事心狠手辣不按常理出牌,五年前的萬石崖一戰,她不就是將夜雲漠的首級砍下了下來麼?
「那隻手上有冽的扳指,這是朕在他及冠之時所贈,這八年時間他從未取下來過,難道還有假不成?」雲帝反駁道,總之他心裡已是覺得慕容冽凶多吉少了。
「死要見屍!」慕容絕隨即道,「如今封國之戰尚未開始我們就自亂陣腳豈不是中了他們的計?」
「可是三哥……」慕容展也認為慕容冽不在人世了,剛才他比他早一步進宮,臨潼關發生的事他也從頭到尾聽了一邊,所以心裡才會那麼的不安!
「你無須緊張!」慕容絕星眸微撇,淡聲說著:「現在你立即趕回臨潼關,趁他們尚未發現你不在城裡時部署好迎敵之策,若是他們用冽來與你做交換,你必須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
慕容絕朗聲交代著,沉默之時他眼裡的眸光有過微暗閃過,但卻很快就消失了!
他們兩兄弟商議好此事後,得到雲帝同意便一同離開了皇宮,可就在他們兩人的身影剛剛踏出金鑾殿時,雲帝的眸光也變了。
如今他對自己那太過能幹的兒子已經越來越有意見,若非他擅自做主讓展回城,此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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