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人笑了笑,眼裡泛著精光,他看著一直不出聲卻又是他們幾人中說話最有份量的慕容絕,「三王爺,聽聞三王妃手裡有一塊雪域宮的冰心玉,倘若三王爺能將此物也加入籌碼之中,你還差的另一樣,我也定會為你取來!」那人不怕死的說道,嘴角彎著放肆的笑,這讓慕容展和慕容冽心裡極為不快。
他們兩人也不出聲,視線轉向慕容絕,等著他的決定。
「從來沒有人敢與本王談條件的,不過今日邪盜有如此膽量,確實是本王意料之外的。」慕容絕並未動怒,低沉的聲線平平淡淡,神情也是沒有一絲變化。
「那王爺是答應這次交易了?」被江湖中人稱為邪盜的男人嘴角笑意加深,想他一身偷盜本事,涼這冷王也不得不答應。
然而,慕容絕卻同樣扯起了唇角,這樣的邪魅表情讓身邊的兩兄弟心裡暗叫不好!
慕容展和慕容洌同時看了一眼彼此,一般在慕容絕眼色幽暗,且又笑意淺淺時就說明他的心情有了變化。
「冰心玉是雪域宮宮主身份的象徵,你想要此玉,是想借此機會當雪域宮宮主?」慕容絕問道。
「當今天下有兩大絕世珍品,一是紫水藍衫,遇水不濕、遇火不燃,二則是冰心玉,玉通人心、遇火熄火!」邪盜款款道,聽他這麼說似乎更看重此玉的曠世之價而非宮主的地位!
慕容絕瞭然,不過他又問,「既然世間有兩大珍品,紫水藍衫你到手了嗎?」
邪盜眉梢一挑,笑意稍稍收斂,「尹鎮南當日將紫水藍衫贈出之後此物便從此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
「就連你也不知它的下落?」慕容絕追問道。
「能瞞過我的眼線,相信此人絕非一般人!」邪盜回答著,想他一身偷盜本事,眼線自然也是遍佈天下,如今能將紫水藍衫藏匿的如此好,相信那人肯定不簡單。
慕容絕聽他這麼說來,笑意也加深了,「若是本王說,紫水藍衫在本王手裡呢?!」
「你手裡?」邪盜大驚,一瞬間的不置信後又覺得並非不可能。要知道在這個世上能瞞過他眼線的人也沒有幾個,除了權傾天下之外,就是斂財四方。
「今日本王就給你一個選擇,你要紫水藍衫還是冰心玉!」慕容絕也痛快的說道。
「……」邪盜狐疑的睨視他,傳言辰王城府極深手段殘忍,權傾朝野之後就連太子也是忌憚他三分,如今他如此好說話,不知道是不是有詐!
「怎麼,還沒想好?」慕容絕笑道,帶了幾分輕視。
「既然王爺如此痛快,那七日之後就拿紫水藍衫來交換你想要的!」邪盜說著,眸光一撇,隨即身後的隨從將手裡的錦盒扔了出去,而慕容洌也在瞬間抬手接過。
這場交易剛結束,在邪盜離開後,慕容展才開口問道:「你真的要用紫水藍衫去交換嗎?皇宮守衛森嚴,況且父皇將其藏匿的極好,無人知道此物被放在了哪裡!」
「是啊三哥!」慕容冽也開始附和起來,「聽聞它今年會開,不如我們多派人手前往……」
「你們以為就憑他能拿到嗎?」慕容絕暗了眼眸,語調極冷。
「那三哥剛才的意思……。」慕容洌不明白的問。
「本王就是要他進宮打草驚蛇,讓人知道宮中藏有一株『金邊靈芝』。」慕容絕說著,邁開了腳步。
「可是父皇收藏此物只有你和太子知道,如果事情宣揚出去……」慕容展也糊塗了。
「極地雪梨、赤地靈芝,兩種藥物倘若能混合配置便有續命延壽的功效。放眼天下也只有兩株靈芝,其一在宮內,其二則是在雪域宮的墨色手裡。今日他既然放棄冰心玉而選擇要本王手裡的紫水藍衫就是怕得罪雪域宮,這樣一來他只能進宮盜父皇手裡的那一株。」
「小弟還是不明白!」慕容凌蹙起了劍眉,少了那份嚴肅後他的少年輕狂就會加深幾分。
「邪盜既然會知道三哥想要金邊靈芝,想來是在和我們見面前已經和太子碰過頭了,如果這次他進宮能盜得父皇手裡的那株,太子定會趁機參三哥一本,而倘若他失敗,驚動了父皇后,太子為了讓自己擺脫嫌疑,便會拿出證據證明三哥與他有過交集!」慕容展已是明白了慕容絕的想法,款款說來時嘴角也有了笑意。
一旁的慕容洌還是不明白,他看看慕容絕又看看慕容展,兩人的神情還真是高深莫測,難道是自己太笨的緣故?
「話說五哥,我還是不明白……」慕容洌決定發揮問到底的精神,可才剛口,就被慕容展淺淺笑著打斷道:「自己慢慢去想吧!」
就這樣一句話扼殺了一位好學多問的大好青年!
慕容洌撇撇嘴,心裡仍舊一頭霧水!
今日三兄弟火場秘密會見邪盜的消息雖人不知鬼不覺,可太子府內卻不能一概而論!
「殿下,如今辰王有所行動,不如我們將此事先告知皇上那裡,殺他個措手不及!」此人面目狹長,眼放精芒,雖是智者長相,但話音森森彷彿見不得光,實屬小人一枚。
「此事不及,邪盜進宮未必能盜得『金邊靈芝』,況且本殿現在還不能確定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太子慕容瑾倚靠在桌上淡淡說著,心裡也是在為慕容絕此次的決定有些疑惑。
「今日辰王得到『琥珀玉』便是最好的證明!」那人又說著。
「齊燿,你知道自己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太子忽的轉移話題問著名為齊燿的中年男人,一向溫和的太子已是面露嚴肅,眼裡暗暗頗有幾分震懾力。
「屬下不知!」齊燿低下了頭洗耳恭聽。
「你太過自信,以為事事都在掌握之中!」慕容瑾說著,收回了放在他身上的視線,一手把玩起自己手上的翠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