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三少,那我們下次再一起吃晚飯,可以嗎?」寧寧微笑地問葉琛。
兩人本來打算一起去吃晚飯,葉琛不捨得這麼快就不見寧寧,小奶包也想多和爹地相處,誰知楚離的辦事效率如此之高,今天看來是不行了。
葉琛很不喜歡白夜和寧寧太過接近,一個是單純的孩子,一個是隱於黑暗的恐怖分子,誰知道會不會帶壞他的孩子。
可如今安雅還沒醒,就算他心裡認定了這兒子,依舊是沒名沒分,輪不上他說話。
冷冽的眸掃過白夜,有探究,也有戒備,葉琛精緻的五官蒙上一層寒霜,天下間,哪家的父母願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給一個恐怖分子的?
白夜何等聰明,怎會不知葉琛心頭所想,父母擔心孩子,天經地義,他能理解,只不過,葉三少,你家這兒子,恐怕一生都無需你為他擔憂。
論才智,論果斷,論狠絕!
恐怕少有人及。
只有他欺負人的份,怎麼會有人欺負他呢?
「葉三少,你別擺出這麼可怕的表情,我們賣軍火,走私鑽石,洗錢,不過拐賣人口這勾當可是不碰的。」白夜淺笑,疏離的眉宇閃著一股睿智的光芒。
冷漠中有種讓人信任的沉穩。
葉琛錯愕,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男子唇角彎起,掠過一絲淡得看不見的冷意,「你要拐賣人口也未必拐得走他!」
白夜微笑,看來他對寧寧還是有點瞭解的嘛。
葉琛轉而對寧寧說道:「你們先走吧!」
寧寧頷首,朝他笑了笑,和白夜一起離開。
上了車,寧寧問:「誰幹的?」
「葉雨堂,你的二伯!」白夜說道,把電腦給寧寧,「自己看!」
寧寧打開電腦,調出楚離查好的資料,粉嫩的小臉緊繃,臉色極為難看,冷哼一聲,「他想撞的人,是我吧?」
「也許!」白夜說得斟酌,葉家幾兄弟的事,以後更精彩呢。
「混蛋!」撞他不成,害他媽咪受累,他,絕不饒恕!
「怎麼辦?好歹和你有一點點血緣關係,還要殺嗎?」白夜問,唇角彎起一絲笑,這事要擱在一個別人身上,寧寧肯定是下格殺令的。
如果是葉家的人,那要斟酌了!
寧寧登陸自己的追蹤系統,輸入指令,找到葉雨堂。
才幾秒鐘,系統已經追蹤到地點,寧寧調出具體地圖,沉聲道:「東林區,楊路大道358號!」
「你還真下手?」白夜詫異,他以為這孩子就這麼算了呢。
「他最少要賠我媽咪兩條腿!」寧寧冷酷地道,這事沒商量,他還當真以為是人都能撞的嗎?
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
葉琛掏出手機,開機,都是葉宅打來的電話,打了二十幾通,他眉心深鎖,發生了什麼事?
開車回葉宅,大廳裡,葉老和阮翠玉走在,兩人臉色都很難看,特別是葉老,臉色鐵青,杵著枴杖,模樣特別的嚇人。
「爸!」葉琛不冷不熱地打招。
「你去哪兒了?現在才回來?」葉老震怒,眸光陰沉,一副風雨欲來的暴戾。
葉琛抿唇,冷笑,「我忙!」
「喲,三少爺的架子還真大了,老爺要見你一面還要三催四請,可從來沒人敢讓老爺等這麼久,三少爺,你是真忙,還是故意的?」阮翠玉惡毒地說,一臉幸災樂禍。
葉老有意培養葉雨桐接管MBS已不是秘密,可葉雨桐畢竟還小,目前是葉琛當家,誰都不敢小看了葉琛,葉老年紀畢竟大了,誰知道等葉雨桐長大成人之後,葉家會有什麼變化。
阮翠玉年紀輕輕嫁給葉老,圖的是什麼,無非是葉家的家產。
葉琛無疑是她獨享葉家豐厚財產最大的絆腳石,她曾試著討好葉琛,無奈這葉三從未給過她好臉色看,甚至不客氣露出厭惡、譏誚。
這讓虛榮心和自滿感很強的阮翠玉恨透了他。
葉老和葉琛的感情裂痕,她深知,每次葉琛回來,冷嘲熱諷少不了,總是刻意挑撥他們父子,巴不得他們起衝突,葉老一怒之下把葉琛趕出MBS。
葉琛冷眸掃過阮翠玉,面無表情,精緻的五官如覆了一層冰,眉宇間有著他一貫的優雅冷漠,冷哼一聲,並不理會她。
徹底把她無視到底!
阮翠玉氣得臉色漲紅,「老爺,你看他……他這是對長輩的態度嗎?」
「爸,你有事快說,一會兒我和馬特有個三方會議要開!」葉琛不理阮翠玉,冷冷地說。
這個所謂的家,他多待一秒鐘都覺得,噁心!
葉老沉怒,危險地瞇起眼睛,「葉琛,你好大的膽子,這麼大的事,你敢瞞著我?」
「你在說什麼?」葉琛蹙眉,阮翠玉在一旁冷笑,葉老臉色陰沉,男子深邃的眼波掠過一絲驚疑,到底出什麼事了?
他很瞭解葉老,縱橫商場幾十年,絕對是個狠角色,年輕的時候暴戾,強霸。可他的經歷畢竟多了,很多事也沉得住氣,這麼明顯的暴怒,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葉老大怒,枴杖在地上用力地敲兩下,嚇得阮翠玉都白了臉,「你還敢揣著明白當糊塗,你有兒子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葉琛瞳眸微睜,極為詫異,這事,他怎麼知道?
他暗暗驚奇,他知道今天才知道安雅的兒子有一張和他像足了七成的臉,十有八九是他的兒子,事情才過幾個小時,他怎麼會收到消息?
「怎麼?沒話說了?」葉老譏誚,蒼老的臉帶上幾分陰狠,「你自己看!」
葉老說罷,把桌上的文件袋狠狠地砸向葉琛,袋子打在葉琛胸前,落下,兩張照片滑了出來,葉琛心頭一緊,彎腰,撿起。
是寧寧!
一張是寧寧穿著小學校服的照片,小奶包粉嫩的臉掛著優雅的笑,照片拍得很好,優雅迷人,活脫脫一小紳士,看著很招人喜歡。
一張是安雅和寧寧的合照!
背景是倫敦塔,照片上,程安雅穿著一件鵝黃色的洋裝,精心打扮過,清純又柔美,如一朵盛開的黃玫瑰美得幾欲吸走人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