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蹣跚上樓,遣走了管家,整個人如老了十歲,痛苦地跪在地上,抱著頭,低低哽咽。
「曉月……」
書房的窗簾拉開,月光灑了進來,在老人的身影上點綴著一層悲涼的光,絕望的、淒涼的……
低低的哽咽聲,聽的人心酸不已。
好一會兒,楊老才緩過勁來,打開書房的保險箱,小心翼翼地從裡頭拿出一個精緻的雕花盒子。
他顫抖地打開盒子,竟是一條Rose Tear。
項鏈的年代有些久遠了,鏈子泛黃,寶石的色澤也不均勻,這是一種合成寶石,並不珍貴,看得出來,製造材料很粗糙。
它的設計和葉琛設計的Rose Tear一摸一樣,就連寶石上的玫瑰,也如出一轍。
「曉月……」楊老溫柔地撫摸著這條項鏈,喃呢著,淚如雨下……
樓下,宴會繼續。
楊澤坤攔下葉琛,溫潤的眼光夾著一絲質問,「你剛剛和我爺爺說了什麼?」
葉琛微笑,邪魅而優雅,「楊少,今天是楊老的生日宴,我除了恭賀他長命百歲,還能說什麼?」
程安雅心頭微痛,明明葉琛笑得那麼肆意張揚,為何她卻覺得心痛呢?
彷彿,在掩飾什麼。
他的身上,明明有一種悲痛到絕望的氣息,而他,卻笑得那麼肆意。
「葉總,恭賀也恭賀過了,我們可以離開了嗎?」程安雅微笑,保持著最完美的風度,她知道,葉琛利用了她。
可她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反而為他心痛。
不管他說什麼,又做什麼,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葉琛他,一點也不想待在這裡。
葉琛偏頭,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深深地看著程安雅,又倏地偏過眼光。
她不生氣嗎?
程安雅在他面前一直是微笑的,這是一副面具,他從來都知道,可她是生氣的微笑著,還是虛假的微笑著,他分得出來。
此刻,她似乎沒有生氣,也沒有虛假,只是單純的微笑,詢問。
這要平時,她應該微笑著指桑罵槐了吧?
這丫頭,令人捉摸不透。
這是葉琛第一次覺得,女人心,海底針。
「安雅,等晚點,我再送你回去好不好?等爺爺休息一下,我介紹你們正式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