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我知道你所說的牽扯是什麼,是那個孩子吧?」顧曼迪聽到她所說的牽扯,放在包包上的手指捏緊了些,微笑著問。
「你知道?」白傾曉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她,沒有想到她竟然知道,記憶裡,顧曼迪應該沒有和尼諾見過面,可她怎麼會知道?
「嗯。」顧曼迪點了點頭,盡量讓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很自然,驀地,她目光一動。
「是東宸告訴我的。」她故意在後面補上了這一句,就像是很自然而然說出來的,也就像是沒有看到白傾曉在瞬間變幻的臉色。
「什麼?他告訴你的。」白傾曉陡然睜大了眼睛,聲音細碎的問著。
「是啊。」顧曼迪點了點頭,唇角的笑容無懈可擊。
「曉曉,我知道現在東宸不記得你了,你和他之間,我想應該也不會有長久的發展,而且你也知道,爸爸也是一直不太喜歡你,他也不可能讓你嫁入凌家。」
「……」白傾曉不知道該說什麼,顧曼迪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確鑿的敲在了她的心裡,也說的都是事實。
她只是頓時感覺到,似乎有某種東西撲面而來,罩住了她的眼睛和鼻子,悶得她呼吸都困難。
「所以曉曉,我想求你一件事。」顧曼迪也是停頓了許久,空氣一下子陷入了靜默,她像是刻意等待著白傾曉的舒緩一樣,好一會,才幽幽的開口。
「什麼事?」白傾曉條件反射的抬眼看她,直覺令她的心臟沒有來的一沉。
「你可不可以離開東宸?我想,他現在失憶裡,不記得你了,卻還是讓你住在這裡,一定是因為有孩子的存在,他對你的責任感應該多一些。」
「曼迪姐,你這個要求有點讓我為難,為什麼偏偏要我離開他呢,如果他讓我離開,我一定不會賴著不走的。」
「可我怕他因為孩子,難道這樣,你也不在乎嗎?」
「我……」
「曉曉,我知道我這個請求很過分,但是我真的很想和東宸重新開始,我知道他心裡也還是有我的,只不過現在我們各自的身份在這裡阻礙著而已,而你和他也不會有什麼發展,長痛不如短痛,至少還可以成全我們。」
「曼迪姐……」
「曉曉,你也想要看到東宸幸福對不對?愛一個人,不就是要看到自己愛的人幸福就好了嗎?」顧曼迪繼續打斷了她,咄咄逼人的看著她。
「對不起曼迪姐,我知道他現在心裡一定也很噪亂,可是我之前也答應了,會給他時間,之前我已經說過要搬出去了,可是他不准,他說他會仔細想想,告訴我他的選擇的。」
「如果到時候他真的理清了一切思緒,會告訴我的去留,到時候,我當然不會還在這裡逗留的。」白傾曉清澈的瞳仁裡,氤氳中閃著隱忍的痛楚,彷彿一條清澈的溪水中,飄零著瓣瓣殘花。
「好,那我們就一起等待他最後的選擇吧。」顧曼迪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美眸裡有著清冷的寒意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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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輕輕吹拂,窗紗被撫弄的飛揚著,白傾曉走到客廳的窗邊,將落地窗戶拉上,呼啦過來的一股夜風,凍得她跟著瑟縮了下身子。
「沒凍著吧?」凌東宸從廚房裡喝水出來,就看到她抱著肩膀在那裡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顫,連忙走過來皺眉的問著。
雖然此時已經是夏初,但是此時氣溫還不是太穩定,夜晚的風,還是會有些涼意,不小心就會著涼。
白傾曉搖了搖頭,原本想要朝著客臥走,沒走兩步,又頓住了腳步,轉身看著他,欲言又止的。
「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凌東宸擰著眉心,她這個模樣,看的他都跟著不舒服起來了。
「今天……曼迪姐來了。」
「她來了?找我?」凌東宸聞言,臉上神情有著細微的變化。
「不是,只是過來坐一下,和我說了會兒話,就離開了。」白傾曉搖了搖頭,低頭瞪著地毯,自己的影子被燈光拉的老長。
「說什麼了嗎?」凌東宸微微朝著左下角低了低頭,觀察著她小臉上的神情,怕是顧曼迪和她說了什麼,不然,她的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
「沒說什麼,只是閒聊了幾句。」白傾曉用力的咬了咬口腔內壁,聞到了血的腥甜氣息,才放過了一些,想要移動步伐,卻又還是沒動。
「宸,尼諾他……是你告訴曼迪姐的?」她終究還是猶豫著開了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不想錯過他眼裡流露出來的情緒。
「……嗯。」凌東宸狹長的黑眸裡閃過了一絲微怔,兩秒鐘之後,從鼻尖發出了一聲輕嗯。
他沒有否認,之前顧曼迪跑來公寓樓下來找他,那時他剛好和尼諾一起,顧曼迪問他,尼諾是不是他兒子時,他也就點頭承認了。
本來麼,他也不打算對任何人隱瞞,尼諾本來就是他的孩子。
他甚至還有些隱隱的愉悅,因為尼諾是他和她的孩子,這樣,兩人之間,還有著別人無法磨滅的牽扯。
「我知道了。」白傾曉聞言,眼眶不禁有些氤氳,視線也有些朦朧,喉嚨處也因為疼痛發出的聲音有些乾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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