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他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不記得我?如果是失憶了,他怎麼會其他的都記得呢?記得他的家人,他的身份,他是誰……」白傾曉咬唇看著醫生,眸光裡帶著隱隱的哀求。
「檢測的結構顯示,病人的腦袋中有殘留的淤血,而淤血此時壓迫到了神經,所以會對病人的腦部造成一些影響,就像是現在這樣,會有記憶的障礙。」
「他這個問題說嚴重不嚴重,說簡單也其實不簡單,病人沒有消失全部的記憶,只是對某個階段的記憶沒有了,但如果淤血消失的話,一切又可能會好起來。」醫生面容凝重的說著。
「淤血消失?那什麼時候才會消失?」白傾曉身子趴在醫生的辦公桌上,急迫的問著。
「我知道你可能很擔心病人的情況,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已經發生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住院觀察。而且也應該慶幸,病人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的毛病,都只是一些輕微骨折而已。」
「但是醫生,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個具體的時間?他現在不記得我了……」白傾曉的手指交疊著,然後緊緊的攥握在一起。
「這個真是為難我了,真的是很難判定,以前出過車禍的病人醒過來以後會失憶,這也是常有的案例,但是病人這樣的也是很不錯了,至少只是記憶障礙而已,有的人醒過來連最起碼的生活都不知道怎麼打理。」醫生笑著安慰她。
白傾曉愣愣的坐在位置上,知道自己提出來的問題很是為難醫生,可她真的好想知道,她真的很怕,怕凌東宸以後都記不起來自己了,那她要怎麼辦?
她現在隱約已經明白,凌東宸失去的是和她相遇的那一段記憶,之前的,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如果是以前,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直接走人就好了,可是現在,她怎麼可以瀟灑的走?又哪裡能生出那種勇氣?而且還有尼諾……
白傾曉陡然睜大了眼睛,對,還有尼諾,或許讓他看看自己的兒子,興趣就會刺激一下他,讓他的記憶恢復也說不定!
「醫生,謝謝你。」白傾曉站起來對著醫生頷首示意,然後轉身朝著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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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傾曉輕飄飄的走在走廊裡,身子一直貼著牆壁,似乎在找著可以支撐她的力量,在臨近病房時,她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天花板,好一會才用手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在她即將要走到病房時,正好門被裡面的人推開,走出來的是凌櫛然,她笑了笑,隨即要進去,卻被凌櫛然擋住了去路。
「怎麼了?」白傾曉不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擋在自己面前。
「我爸在裡面,他要是看到你還在這裡一定會攆你走的,你先回去整理一下自己吧,在這裡守一夜了,等會在回來,估摸著他一會就會離開了。」凌櫛然看了看病房裡面,對著她無奈的說著。
「嗯好,謝謝你大哥。」白傾曉聞言,思索了下,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衣服,點了點頭,身上的小禮服也很是不方便,確實是需要回去整理一下自己了。
而且凌東宸也沒什麼大礙,除了不記得她是誰而已,不能讓凌天看到她,不然以後都會防範她不讓她來這裡的,凌東宸現在又失憶,不能像是以前那般護著自己。
踮著腳朝著裡面看了看,凌東宸依靠在床頭,正皺著眉和凌天交談著什麼,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面對他父親時略顯冷淡的態度。
「我走了。」白傾曉對著凌櫛然點頭示意,然後轉身,心裡琢磨著應該將尼諾帶過來,沒走幾步,聽到後面的腳步聲,疑惑的轉身。
「我送你吧,正好我也要回去。」凌櫛然臉上有一絲不自然,對著她笑著道。
「那樣太麻煩了,我自己打車可以……」
「沒關係,只是順路而已。」凌櫛然打斷她,用手臂虛攬了下她的背脊,不容她在拒絕。
白傾曉見狀,只好笑了笑,點了點頭,和他一起並肩朝著電梯門口走著。
電梯門『叮』的一聲緩緩拉開時,裡面顧曼迪的面容也映入了兩人的眼裡。
雙方都是一怔,隨即顧曼迪微微皺眉,目光帶著探究的在凌櫛然和白傾曉的臉上細細打量著,似乎沒有想到他們兩個會在一起出現,而且凌櫛然的手也剛剛從白傾曉的後背上拿下。
「曼迪姐,你來了啊,我正要回去。」白傾曉看著顧曼迪孤疑的目光,連忙主動先開口著,怕是她誤會了什麼。
「噢,東宸醒了嗎?」顧曼迪點了點頭,眼裡還是有些詫異的看著凌東宸。
「嗯醒了,爸爸在裡面,你過去吧,我先回去換身衣服,正好曉曉也要回去,我送她一程。」凌櫛然淡淡的點頭,然後率先進入了電梯。
「嗯好。」顧曼迪愣了愣,隨即從電梯裡面走出來,然後卻沒有立即離開,而還是有些疑惑的眸光看著兩人。
白傾曉聞言,只覺得有些尷尬,之前她還想趁這機會溜入電梯,自己先行離開,可凌櫛然表現的落落大方,她就也不好扭捏什麼,不然更顯得有貓膩似的。
這樣想著,她對著顧曼迪點了點頭,然後也鑽進了電梯裡,後者瞇著眼睛站在原地半響,直到電梯已經降到一層,她才朝著病房走去。
(第二更!後面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