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白傾曉連尖叫都沒有發出,吃痛的跌坐在了地上,單手捂著肩膀,只能悶哼出聲,原本就略顯蒼白的小臉更是像是紙張一般。
小手捂著被攝像機砸到的地方,半響,緩緩的有鮮血從肩膀裡滲出,漸漸的從她的指縫間滑落,將肩膀大片的衣服染紅。
瞬間,所有的記者都驚呆了,雖然意外也常發生,但是像是這樣事故的發生還是令他們驚訝住,噪雜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都看著地上痛的額頭不停往外滲出汗水的白傾曉。
「曉曉——」凌東宸驟然低吼,將懷裡的溫馨頓時推到了一邊,他沒有想到只是眨眼間,她竟然能發生意外。
再也不多耽擱,疾步朝著白傾曉走去,眼裡有著燃燒的火焰,走到白傾曉面前,咬牙切齒的瞪著擋在他面前的幾名記者,低吼道,「給我滾開!」
愣神的記者們兩忙閃開,都是大氣不敢出,被這突然降下來的冷空氣嚇的禁聲。
「曉曉,怎麼樣?」凌東宸彎下身子,低聲的詢問著,看著她用手捂著肩膀的地方,大驚失色,眼裡有著驚痛。
「沒事,我自己起來就行。」白傾曉想要推開他的大手,卻使不上力氣,瞥了一眼僵硬站在一旁的溫馨,那眼神裡的恨意令她有些難以忍受,踉蹌著想要站起來。
「逞強什麼!」凌東宸氣急,這個時候她竟然還在這裡鬧脾氣。
白傾曉被他這麼一吼,抿了抿春,沒有出聲,內心在前不久他攬住溫馨腰身的那一瞬間搭建起來的小黑屋,再一次,地動山搖。
不再猶豫的將自己的領帶扯下,單膝跪在地上,一刻也不敢怠慢將領帶纏繞在白傾曉的肩膀處,用力的繫緊著,防止鮮血繼續往外滲出。
用力系領帶的時候,白傾曉痛的下唇都快咬破,卻還是沒有痛呼出聲,倒是一旁的凌東宸心疼了,聲調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忍著點,一會我們就去醫院包紮,嗯?」
白傾曉沒敢出聲,只是覺得溫馨的那一雙清冷的眸子正在一直緊緊的盯著自己。
凌東宸手臂一攬,將她打橫的從地上抱在了懷裡,環顧了一圈四周,身邊瞬間凝結的空氣昭示著他隨時可能愈演愈烈的暴怒脾氣。
「這台攝像機是誰的?」凌東宸狹長的眼睛陡然瞇起,眼神深邃幽暗,一個沒有遺漏的掃過周圍連大氣都不敢出的記者們。
周圍的記者無意外的渾身打著寒顫,被凌東宸渾身彰顯的怒氣威懾到,都有些不安的向後退著步伐。
而失手掉落攝像機的那位記者更加的不安,眼神裡也有著慌亂,連垂在腿側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著。
見凌東宸目光越來越陰森,終於有記者怕惹禍上身殃及自己的,急忙的指著身旁的一名男子,驚恐道,「是他!是他的攝像機!」
「你的攝像機?」凌東宸滾動了下喉結,扯動著薄唇問。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因為後面有人……推我……」那名記者被嚇得渾身不停的顫抖著,而且雙手也不聽使喚一樣,不停的在面前揮舞著,磕磕巴巴的解釋著。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只是太想得到第一手的畫面,所以仗著身強體壯,拚命的往前衝,後面也不知被誰推了下,沒有把握住平衡,而且他肩上的攝像機又特別的沉重,都是鋼製的,一不小心便跌落了下去。
「你是哪家媒體的?」凌東宸語調透著冰寒,圍裹在他身上的冷凝氣息更加兇猛,將周圍已經凝結的空氣變得更加冷卻。
「對不起凌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那名男子聞言,頓時開始嚇得比方纔還顫抖,哆哆嗦嗦的不停說,不斷的對著凌東宸哈腰點頭,賠禮道歉著。
他當然知道惹怒凌東宸是什麼後果,如果真的說出自己是哪家媒體的,估計不是他丟掉工作那麼簡單,就連他所在的媒體報社,估計也會在眨眼間消失在這個城市裡。
「宸……」白傾曉伸出小手拉了拉凌東宸的衣服,小聲的在他耳邊喚著,希望他別為難那位記者,看樣子也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場面那麼混亂,是她自己忽然彎腰去撿鏈子的。
「啊。」她忘記了肩膀上還受著傷,去拉扯他衣服時不小心牽扯到了,頓時皺起了眉,不停的吸氣著。
凌東宸抿了抿薄唇,看了看面前的記者,終究是沒有說什麼,剛剛白傾曉眼裡的懇求他一眼便看懂了,只是他也沒有打算放過那名記者,可看懷中的小女人疼痛的模樣,又覺得現在不應該處置這件事,應該快點將她送到醫院才對。
瞇著眼睛看了那名記者半響後,強壓住胸腔內翻騰洶湧的怒火,凌東宸抱著白傾曉就大步朝著大廳外走去。
記者們誰也不敢追上去,凌東宸的氣場太過強大,而且他們都有預感,如果真的不知死活的繼續追上去,那麼,真的可能有生命危險的可能。
站在原地的溫馨,看著凌東宸抱著白傾曉從自己的面前擦身而過,氣的一雙美眸裡儘是陰狠的神色,手指插進掌心裡,好半響,才咬牙踩著高跟鞋追了上去。
而那名記者,一直捏著一把汗,這會見凌東宸離開了,終於承受不住了,腳下一個癱軟坐在了地上,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躲過了這一劫,剛剛凌東宸眼裡的殺氣已經令他看到了自己的可怕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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