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楚雨寒!敢玩我!你讓我沒辦法享用女人,就看著我怎麼折磨你的女人吧!」說著,他一伸手就扯~開了她的上衣,露出了她光~潔滑~嫩的身體。他指上的一枚堅~硬的戒指突然戳~在她的胸~口,狠狠地劃下去,頓時,那肌膚上就出現一道血痕。
尹樂菱哭著叫出聲,余曉磊卻顯得更加興奮了:「對,就這樣,再叫大聲點,我聽著有點感覺了……媽的,以為我想用毒品嗎?沒那玩意,我連個男人都不是了!楚雨寒!他媽的楚雨寒!真想讓你也聽聽這聲音!」
又是一道刺目的血痕劃在她的胸口,尹樂菱抽噎著,幾乎暈厥。
就在余曉磊的手去扯她的褲子時,突然喘了幾聲,身體抖了抖,驀地放鬆了手勁:「要不,我們一起享受一下吧,那種靈魂出體的感覺,能讓你更~爽。」
顯然,余曉磊的毒癮又發作了,翻身下床就想去自己房間找毒品,卻突然看到了敞開的門邊站著的余曉菲,而她手上正拿著他想要找的東西。
「給我!」
「你放了樂菱。」
「你個小丫頭片子,管得著我的事嗎?爸媽都給我安排好的,要你管?」
余曉菲閃身跑到窗邊,將手裡的東西舉到頭頂:「你在虐待她!你還想給她吸毒!」
「快給我!」余曉磊的聲音已經不穩,急躁的情緒使他頭上冒汗,上去就像要搶。余曉菲也慌了,索性一揚手就遠遠丟出了窗外。余曉磊哪裡還顧得上這些,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去。
余曉菲這才跑到了床邊,費力地解開了已經快要嵌入尹樂菱皮肉裡的鋼絲繩:「樂菱,你沒事吧。」
「曉菲……」尹樂菱緊緊抓住散亂的衣襟,慟哭失聲。
「樂菱,對不起……我只想要楚哥哥的,沒想要害你變成這樣……我家人發現我哥吸毒了,這樣子沒有什麼好女孩會願意嫁過來的,他們就想到你,同時還可以將楚氏也掌握住。」
尹樂菱驚恐地看著余曉菲,雖然不明白她的「對不起」來自何處,可要自己和余曉磊訂婚的真相竟是這樣!
「不行,我要告訴姜姨。」
「姜阿姨知道……我媽給她說明白我哥的情況了……可是姜阿姨除了用這個辦法保留住楚氏的股份,似乎真的走投無路了。」
尹樂菱完全被震驚了,原來,自己的命運根本一錢不值……那是她一直視作母親的人啊……
「樂菱,現在要怎麼辦?要不你跑吧,隨便跑到哪裡,越遠越好,別讓我家人或姜阿姨找到你。」說著,她就拉著尹樂菱起來,幫她整好衣服。
「趁我爸媽沒在,快走吧。」余曉菲拖著尹樂菱就順著樓梯摸出去,直到出了大門口,尹樂菱仍如同失了魂魄一般,毫無血色的臉上慘淡地沒有一點表情。余曉菲再推了她兩步:「快走吧樂菱……對不起。」
深夜的靜謐中,好似一隻流浪的貓……漫無目的……散亂的髮絲、蕭瑟的衣衫、還有臉上風乾的淚痕……只有腳步的機械運動,帶著她像一片枯葉,飄零在街角。
街口處從三個方向同時而來的汽車燈光突然彙集在一個點上,三輛車都急停下來,眼看著光亮交匯處那單薄的身子搖晃了兩下,軟軟地倒在地上。
車門打開,幾個人都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又都聚集在了中央。
「這就是你說的讓她自己去面對?」張懷恩蹙眉瞪了一眼方子睿。
「你還說她有個屁委屈呢!」
周桐白了兩人一人一眼,就想要彎腰:「先送醫院吧。」
方子睿終於有了伸張的機會:「誰說的只有楚雨寒有功夫守著她?」
周桐瞪回去:「那你們都跑來幹嘛?」
張懷恩啐了一口:「靠,就是不管也不能讓余曉磊那個畜生給吃了!」
「那還不快上車!」方子睿過去就打開自己的車門。
周桐彎腰抱起昏迷的尹樂菱:「放我車上,座椅舒服。」
張懷恩跟著過去幫他打開了後門:「我也坐著幫忙扶一下吧。」
「用不著,開車跟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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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間病房,還是那道走廊,三個男人或坐在休息椅上,或斜倚在牆邊,或左右徘徊,一直到天濛濛亮。來往的護士沒有人再敢上前多說一句話,都遠遠地繞開。
「怎麼辦?到底管不管?」張懷恩第一個開口。
方子睿向椅背挺了挺腰身:「要說,這是他們的家事。」
「那傢伙在裡面也不知道想沒想過這些問題……」周桐用腦袋輕輕撞著牆,「到底是恨呢……還是愛啊……」
張懷恩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要是我的女人敢幹這事,我會讓她死無全屍!」
「要這麼說,所有這些,都是她該承擔的後果。」方子睿依舊客觀。
周桐轉身靠在牆壁上:「我去過監獄,但是沒見著雨寒的面。說是他填寫的探視的人名錄裡,一片空白。」
「他誰都不想見,他就是想把自己封閉起來。要不是我們這邊努力,恐怕判十年都不止,我想他真能把自己隔絕十年。」張懷恩的拳頭握緊了,「我只要一想到這個,我就恨不得……恨不得……」
方子睿站起了身:「看來雨寒的意思,是讓她自生自滅吧。」
「走吧,我們走吧。」周桐直起身子,率先抬步而走。
「真就這樣走了?」
方子睿拍拍張懷恩的肩:「醫院有她的病例檔案,會聯繫家人的。或者再叫她那個好朋友來照顧一下。我們又不是她的家人,現在更不是朋友,走吧。」
醫院的確聯繫了家人,姜成娟中午時分就趕到了醫院。進入病房沒有說一句話,手上的手袋就直朝尹樂菱的頭上砸去。尖銳的金屬掛口頓時劃傷了她的眉角,滲出了鮮紅的血絲。
坐在病床上的尹樂菱一動也沒有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連呼吸都輕得感知不到。姜成娟已經抬手打過去第二下,再打時,被進來的兩個護士拉住了:「太太,病人很虛弱,不能打擾她。」
「尹樂菱!你這個白眼狼!你害死你爸爸、害了你哥哥、害的楚氏要破產了,竟然沒有一點悔過之心!你竟還敢跑出來!給我回余家去,現在就回去!」
尹樂菱輕輕地抬眼掃過她,好像羽毛般平靜無波,接著又轉向了窗外的遠處。
「臭丫頭!你聽沒聽見啊!」姜成娟聲嘶力竭地哭喊著,直到被護工一起拖出到另一個房間安撫。
一瞬間,一室寂靜。當杜曼妮得知了消息趕來醫院時,推開門卻沒有見到病床上的尹樂菱,正覺得奇怪想退出去詢問一下,忽被陽台窗口上高高的人影嚇得尖叫出聲!
那不是別人,正是尹樂菱——像是一片慘白的樹葉懸掛在凋落的枝頭搖搖欲墜!
這一場景,使所有住院樓下來來往往的人都震驚了,團團圍在了樓下,抬頭看著五樓陽台上那個單薄蕭瑟的身影,叫嚷聲、議論聲響成一片。有人打電話報警,有人叫救援隊……
從人群中擠進來的三個人,都急喘著相互看看,額頭滲出冷汗——這三個人正是周桐他們。他們回到紫夜闌珊,都心事重重地喝著悶酒,憋了一上午,終是耐不住了,沒人不在擔心醫院的情形,於是,風風火火又跑了回來。可萬萬沒想到會碰到這種場景。
「我就覺得會出事!」張懷恩大喊著。
「救援隊呢?氣墊呢?」方子睿對著旁邊的人群問,於是有人回應說正在往這裡趕。
「上去,拉住她!」
周桐一把拉住張懷恩:「這丫頭鐵了心的,怕不聽勸。萬一驚嚇到她更麻煩。」
正說著,那小小的身影一個晃動引起樓下的人一陣驚呼,站在正下方的三個人都不自覺地同時伸出手去。可誰都知道,從高處要接住一個人,那衝擊力恐怕不是一點點,完全可以要了下面人的命。
周桐咬咬牙:「來不及了,都看準了,誰接著算誰厲害!」
「媽的,誰怕誰!」張懷恩一臉決然。
「砸死了認命。」方子睿也張開了手臂。
而病房也正亂成一團,醫生護士拖著姜成娟在房間裡,沒人敢靠近陽台,杜曼妮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嘴裡反覆叫著:「樂菱,快下來,快下來……」可是,陽台上站著的人兒好像根本聽不見,半個身體已經探出窗外。
姜成娟急了,就想往陽台上衝:「你以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嗎?你欠我們家的永遠也還不清!」
尹樂菱瑟縮了一下,身體晃動得差點跌倒。
杜曼妮急忙攔住姜成娟:「姜阿姨,求您別說她了……別說了。」
「樂菱!」突然而至的一個男聲,讓尹樂菱輕輕顫動了下。也許是這聲音太溫暖柔和了,剎那讓噪雜的病房忽的安靜了下來,姜成娟這才看清楚了從外面疾跑而至的姜成熙。而姜成熙話不多說,只讓護士拉著姜成娟先出了病房,才又轉回頭。
「小樂菱……回過頭,看看我。」姜成熙額頭上還掛著汗水,急促的喘息尚未平穩,只見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陽台,抬頭深沉地看著,「樂菱,乖,讓小舅舅扶你下來好不好?」
尹樂菱的目光終於有了焦距,看到了姜成熙時,乾涸的眼中突然濕潤了。
姜成熙再走近了一步:「樂菱,聽小舅舅的,沒有什麼事是解決不了的,相信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是不是?」
尹樂菱的嘴唇乾澀地顫抖了一下,嘶啞出聲:「我害死了爸爸……」
「不,那不是你的錯。」
「哥……坐牢了……」
「那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真的。」
「如果不是我……他們不會這樣的……」
「傻瓜,如果你爸爸在天上看著你的話,一定會希望你能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
尹樂菱搖頭:「我想要贖罪的……可我做不到……我不要和他訂婚……」
姜成熙緊咬著牙關,伸出手臂:「樂菱,我都知道了,聽著,事情還有別的辦法的,你不用去訂婚,我保證。」
「沒有了……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姜成熙再靠近兩步:「都在,所有的還都在。小樂菱,我們還是一家人,你還有你的夢想,你的服裝設計。我回來就是要送你去巴黎的,那邊已經開學了,可你還沒報到,再不趕快去,會耽誤課程的。」
尹樂菱搖著頭,淚水簌簌滑落:「我害的楚氏要破產了……又不能幫姜姨分擔……對不起對不起……」尹樂菱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就向一邊歪倒下去。姜成熙已經近在咫尺,伸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後面的杜曼妮也衝過來抓住了她的腿,總算是將她從陽台的窗口拖回了地面。
已經半迷離狀態的尹樂菱看清楚了自己落入了姜成熙臂彎裡,滿腹的懊悔、驚慌、恐懼、委屈、愧疚以及絕望都像是破閘的洪水般氾濫,嗚嗚大哭起來……直到哭得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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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過安定針,掛上營養液的尹樂菱,睡得像個弱不禁風的小嬰兒。姜成熙伸手抹了抹她頰上的淚痕,才退後兩步,看看對面的杜曼妮。
「帶你去包紮一下吧。」
「呃?」杜曼妮詫異地看著他。
姜成熙抬手指了指她的胳膊,杜曼妮低頭才發現那裡竟被蹭破了一大塊皮,滲出了血水。想是剛剛幫著扶尹樂菱下來時,在哪裡刮蹭到的,竟沒有發覺。這時候一說才覺得疼了,不禁蹙了眉。
姜成熙笑著過去拍拍她的肩:「走,跟我去前面醫療室。」
杜曼妮點點頭,跟著去清潔了傷口,消了毒,再包紮好,終於長長呼出一口氣:「謝謝你啊,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