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給他道歉,再給我們學校澄清事實,讓他重新回去上學。」
楚雨寒眉頭急蹙,道歉?打死他也不會去的!
「好不好啊?去道歉!」
楚雨寒放開她的肩膀,雙手插在褲兜裡繼續走:「我不去找他麻煩就夠仁慈了。」
「你還找他什麼麻煩?」尹樂菱心急地上去拽住他的胳膊。
「要不是他,你能那麼晚在街上遇到危險嗎?所以啊,樂兒,你以後就乖乖地時時刻刻待在我身邊才是正事。」
尹樂菱白他一眼,撒開他的胳膊加快了腳步。她可不想時時刻刻都在他身邊,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她就更不想了。那種讓人面紅耳赤的事情,她連回想都不敢再回想,怎麼可能再有那樣的機會給他,絕對不行!
「樂樂。」楚雨寒伸手拖住她的小手,「又不高興啦?」
「哼,懶得理你。我回學校了。」
「我送你。」
「不用你送,你要有時間啊,還不如回家看看爸爸和姜姨呢。姜姨最近一直很關心你留學的事情,你反倒不聞不問,她都急死了。」
「我都不急她著什麼急。」
「正因為你不急啊。」
「樂兒,上次給你說的我去巴黎幫你看學校的事,等你放暑假回家了我就把資料拿給你。」
「你別為我操心了,我還有一年才高中畢業,可你不一樣。」
楚雨寒揉揉她的小腦袋:「好啦,高中都沒畢業的小丫頭片子,怎麼跟老媽子一樣嘮叨,我自己心裡有數。」
尹樂菱氣鼓鼓地再瞪他。楚雨寒笑著捏捏她嘟起來的小臉,嬉笑的神情才斂了三分:「其實去哪所學校都無所謂,巴黎也有好的經濟類院校,而且可以多接觸服裝製造業,以後也好為爸爸分擔。而是今年或者明年再出國留學就更無所謂了,但最近爸爸身體不太好,醫院在對他進行心臟病的進一步檢查,這個時候,我覺得我還是別離開的好。你說呢?」
尹樂菱驚詫地看看他,爸爸有心臟病,自己竟然一點也不知道。楚雨寒雖然經常不回家,卻比自己瞭解得清楚得多。這下子,尹樂菱心裡不得不愧疚,愧疚得無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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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要楚雨寒向盧慶安道歉的事,也成了泡影。而盧慶安兩天後出院時,尹樂菱還是去醫院看望了一下,很意外地發現楚雨寒竟將所有醫院的費用都結清了。盧友麟反倒對尹樂菱千恩萬謝一通,讓尹樂菱更覺得過意不去。於是她趁機對盧慶安說了楚雨寒對他表示歉意的意思,還說要幫他能回來上學再做些爭取,但盧慶安還是婉拒了。看樣子,他現在想要幫家裡做些實事,成了最大的願望。
尹樂菱遞交了自己的服裝參賽作品之後,學校的暑假也正式開始了。杜曼妮和她算是學生公寓裡離開最晚的一撥學生。尹樂菱是因為參賽的事,杜曼妮則是被爸爸杜德軍要求要留守到最後,趁沒有學習壓力時,多和旭陽的同學們接觸接觸。
學生公寓本就是兩人一戶的套間,杜曼妮正好和尹樂菱住一個宿舍,而杜曼妮生性孤僻,這段時間除了和尹樂菱形影不離,還能和誰接觸啊?
離校的最後一天,杜曼妮早早收拾好了自己簡單的物品,過來又幫尹樂菱整理。一些書本、畫冊,換季衣物,整整齊齊地往一個小行李袋裡放。杜曼妮做起這些事來,乾淨利落、井井有條,尹樂菱倒有些插不上手。難怪余曉菲總說杜曼妮是標準的賢妻良母,誰娶了一定是誰的福氣。
「曼妮,一會兒我順路送你回家吧,行李一定不好拿。」
「不用啦,我行李很少的,就幾件衣服和兩本書。」
姜成娟提前打了電話給尹樂菱,說今天讓家裡的司機來接她,這倒讓她很是受寵若驚。尹樂菱看看自己鼓鼓的行李袋,如果自己往家提,還真有點吃力。
「我的行李都被畫冊塞滿了。」
「你的比賽作品不是已經提交了嗎,為什麼還要拿這麼多畫冊回家?」
「一暑假不練習的話,手會生的。而且經過這段時間參加比賽的過程,我才發現自己的差距還是很大的,很多想法還不如盧慶安成熟。」
杜曼妮放好最後兩本書,繫好行李袋,起身坐到尹樂菱身邊:「樂菱,你……是不是在跟盧慶安交往啊?」
「啊?」尹樂菱一愣,接著連連搖頭,「哪有啊,你怎麼會這麼想。」
「還說是好朋友呢,你前一陣總是天黑回來,原來都是去了盧慶安家裡,還保密。」
「其實我就是很單純地去取取經,幫幫忙而已。曼妮,千萬別亂說啊,要是讓曉菲知道了,不知要宣揚成什麼樣。」
「放心啦,樂菱,我知道的。不過……說老實話,你該不是真的喜歡他吧。」
「不是,不是,就是很普通的朋友。其實,盧慶安蠻可愛的,一點也不討厭,不像有的人……」尹樂菱又想起了楚雨寒明明做錯事,卻死活都不願意跟盧慶安道歉,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要多討厭就有多討厭!
「有的人?什麼人?」
「楚雨寒!」尹樂菱不假思索。
杜曼妮有點不太理解地看著她:「我覺得你哥對你很好啊,你怎麼會討厭他?」
尹樂菱撇撇嘴:「要是有個人知道你的事情比你自己都清楚,你做什麼事幾乎都在他的眼皮下,他管你要從頭管到腳,從裡管到外,幹什麼都不考慮你的意見,從來不問你自己想法,完全地自說自話唯他獨尊,曼妮,遇到這樣的哥哥你早晚會瘋的!」
杜曼妮怔了好一會兒:「那不就省得你自己多操心了嗎?」
尹樂菱差點倒地,看來,沒人能理解她的苦處啊。她總不能說,這個哥哥還千方百計企圖侵~犯她的身體吧——這聽著也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