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樂菱被莫名其妙地帶進了一個酒吧樣子的營業場所,只是這裡早晨是歇業的。尹樂菱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只聽碰見的人開口都叫「寒哥」。接著乘了電梯不知上了幾樓,進了一個房間,卻直接被他從肩頭丟進了衛生間。
尹樂菱還未站穩,帶著怒氣就想質問,可胃裡被剛剛暈車攪和的一陣陣翻騰,扒著馬桶嘔了起來,一晚上沒吃東西,也沒嘔出什麼,眼淚倒很不爭氣地溢滿了眼眶。
楚雨寒過去手臂一伸將她撈起來,轉身鉗制住她的肩頭,還未開口,緊蹙的眉,急紅的眼,鐵青的臉色,都不無彰顯著掩飾不住的怒氣。
尹樂菱含著眼淚瞪他,也不說話。
他深呼吸著,好不容易開口,卻也是近於低吼:「他有沒有碰你?」
「呃?」
「我問你話呢,他有沒有碰你?你竟然跟他兩個人待著整整一晚上,他碰你哪兒了?抱你了嗎?親你了?臉上?還是嘴巴?身上呢?有沒有動你身上?」
「你……你幹嘛?」
「你是我的,你竟敢跟他小子過了整整一夜!」
尹樂菱驚恐地看著他的近似於扭曲的怒氣,還不待抗議,突然就被他抱起放進了浴缸裡,溫熱的水立刻迎頭而來。
尹樂菱用盡力氣掙扎起身,身上帶著衣服已經被淋透,這種狀況要多羞辱就有多羞辱,可是還不待跑開就又被他按住。
「楚雨寒!你想幹什麼啊!」
「給我好好洗洗,不管他碰你哪裡了,給我洗乾淨!」
「滾開!不關你的事!讓我出去!」
楚雨寒突然伸手將她淋濕的身子嵌進懷裡,顧不得蓮蓬頭的水也淋濕了自己,他只是抱得更緊。
尹樂菱失聲大哭起來,恨得張嘴就咬他的肩膀,可他還是不放鬆。
「樂兒,給我說,你跟他待在那裡只是個意外,給我說,你們什麼都沒有,是不是?」
「你管我?天亮了……你想起找我了嗎?」
「我怎麼會知道你竟沒有跟余曉菲她們在一起!」這話,楚雨寒的確沒有說謊。前一天晚上演出結束以後,他在劇場外面等著尹樂菱出來,卻看到了余曉菲和杜曼妮,兩個人說是要和尹樂菱去吃夜宵的,於是他就離開了。誰知道,余曉菲她們兩個人只顧著跟著人流邊走邊聊,並沒有注意到他離開,兩個人吃著夜宵沒有等到尹樂菱,只當是她出來碰到楚雨寒,就跟著哥哥走了。於是,兩邊都沒有細追究,便鬧了這樣的誤會。
「我早上給你電話聯繫不到你,問了余曉菲才知道你竟然失蹤了整整一晚上,竟然還是跟那個傢伙關在了一起,你讓我怎麼想?」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要不是盧慶安幸好也被關在裡面,我就是一個人了,那麼大的地方,沒有人,沒有電燈,什麼都沒有……你以為我想啊!」
楚雨寒雙手控制住她的臉,看著她滿面早不知道是沖刷的水還是洶湧的淚,他看著她,用又痛又恨的眼神看著她,突然一低頭就去攝取她的唇瓣。然而唇與唇的接觸,就好像熔岩灼燙著她的神經,讓她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抵制甚至哭喊起來。
楚雨寒吻不住她的口,卻真切地嘗到了鹹澀滋味,才驀地放開她。
尹樂菱憤恨地瑟瑟發抖,伸手不知道抓到什麼沐浴洗滌的東西就朝他臉上砸:「滾開!楚雨寒我討厭你!討厭你!」
「你討厭我?你還真能喜歡上那個傢伙不成?」
「至少我被關在那裡,他陪著,我就沒有害怕。可你呢?你不管我就算了,你還對我凶對我發火!你還想打我罵我!你有問過我一晚上怕不怕、冷不冷、餓不餓嗎?你根本就不是在關心我!」
楚雨寒張嘴一時接不上話,只是胸口劇烈起伏不止。
「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樂兒……」
「出去啊!你不是讓我洗澡嗎?你不是說哪裡讓人碰了就要洗乾淨嗎?那你還不出去,我恐怕要洗一整天了!」
「你……」
尹樂菱順手再抓起一個香皂盒正砸在他的額角,狠狠地發出「彭」的一聲響,眼看他額頭就紅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