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江大學的學生組織裡,有一個秘密的車隊,他們會和社會上的車隊聯絡,不定期地進行賽車賭博,當然,都是不合法的。其實,車隊裡的人,大多是單純為了玩車,為了消磨時間,並不是為了贏錢。一天有一個柔弱的大一女孩找到我們,說她想要參加車隊,她想做賽車女郎,其實就是黑賽的一種比賽形式,比賽的人每人身後帶一個女人,單純為了增加刺激。贏了錢的,就可以給那個女人分一些。黑賽賭錢的價碼炒的很高,就是分到的那一些,也不是個小數目。」
尹樂菱眨眨眼,安靜了下來,忘了要掙開。
「我們起初沒有人同意,因為她一看就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可她一再說她爸爸病重,急需要錢,求我們幫她。賽車手身後帶著的女人,比賽前都要和他上床的,這是規矩。所以……那天她去了我的宿舍……」
尹樂菱瞪大了眼睛,完全直覺性地一拳砸向楚雨寒的胸口。
楚雨寒捱了她一下,伸手握住她砸下來的第二拳:「聽我說完嘛,她是想讓我帶她的,不知道她怎麼會覺得我比較心軟,甚至她還脫~光~了站在了我面前……」
「討厭討厭!我不要聽!」
「喲,吃醋了是不是?我的樂兒學會在乎我了呢。」
「鬼才吃醋!就是覺得你無恥!」
「我要真的無恥也就好了。我讓她走了,還讓車隊裡的人都不許帶她。我覺得她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從她脫衣服時的緊張表現完全能看出來。我不想毀了她。可是比賽的那天,我竟然發現她坐在了對手的車後座上。」
「啊?她……」
「那次我們隊輸了,也許是隊友故意讓著他們。可是她拿著錢回家的時候,她爸爸已經去世了。而她踏上了這條路,想離開也不容易。半年後的一次賽車中,載她的車子出了意外,車手和她兩個人都沒有搶救過來……」
「她……死了?」
「死了,脖子齊齊摔斷了,那年她才十八歲。」
尹樂菱的眼睛變得水水的,好一會兒才開口:「如果,你當初幫了她……她應該就不會死。」
「也許吧。」
「我覺得,她第一個找到你,並不是覺得你心軟,有可能……她其實喜歡你。」
「我也覺得是……怎麼就錯過那麼好一個機會,她身材相當不錯的。」
「楚雨寒!」剛剛還被他說的故事攪得心情沉重,這一刻恨不得掐死他。而且,他離開同江大學回來這裡,只是想遠離那個環境,並不是真的因為什麼不放心她——這驀然讓她有點隱隱的失落。想到他參加這樣的比賽,也不知道身後帶過多少個女人……尹樂菱頓時連他碰都不想碰。
「我累了,想睡覺。」她從他臂彎裡掙出來,走出去三步遠。
楚雨寒抬腕看看表:「再等等,一分鐘。」
「什麼一分鐘?」
「再有一分鐘才是零點……半分鐘……」
尹樂菱撇撇嘴巴,斜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