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晴天霹靂的一句話讓我一瞬間手足冰冷,看著眼前的亞撒,我知道他再不是那個能寵我上天的男孩,他的眼睛比月色還要冰冷,幽深的眼底帶著深深的仇恨。
他抓住我的手腕毫不憐惜地甩開,我腦中一片空白,只是愕然地看著雲汐發了瘋地衝上前從他的背後緊緊將他抱住。
「牧辰!你為什麼要丟下我!牧辰!我知道你就是牧辰!我是雲汐,是你最愛的雲汐!」
雲汐早已大哭不止,我看到亞撒垂在身側的手緩緩地收緊。
「放手。」他冷冷地開口。
「不!牧辰!我想了你那麼久,為什麼你回來也不看我一眼!為什麼你們的眼中全是默兒!我也愛你!你曾經也愛過我的啊!」
「你認錯人了。」亞撒此時的說出的話再沒有任何說服力,或許連他自己都不信。
櫻花樹下,一個優雅的女孩與一個清冷的男孩相擁的畫面,換成誰看了都會忍不住讚歎。可是為何眼前的畫面會如此刺眼……
「你就是牧辰!我看到了!昨天晚上我看到你肩上的印記!即使那時候我半睡半醒!但是我能感覺到那是你!那就是你!牧辰!」
「你真的認錯了。」亞撒扳開雲汐的手指,側過頭不忍地將他推開。
即使是他這樣一個細小的動作,我心裡也像被投進一粒石子,激盪了半池漣漪,望著那墨發男孩,久久無法言語。
「那它呢!它會錯嗎?!為什麼它在你身上!」當雲汐揚起手中的東西,淡淡的陽光下,一瞬間刺痛了我的眼。
那原本是一串額飾,卻被製作成了吊墜,金色的小太陽下是製作精良的金色流蘇,牧辰說那是他的吉祥物,誰也不能給;牧辰說那是送給他以後妻子的禮物;牧辰說,那一串流蘇他死也不離身;牧辰說……它叫「醉流蘇」……
我再也站不穩,踉蹌地跌靠在樹上。
「還給我!」亞撒湛藍色眸子突然變得赤紅,雲汐渾身一顫後卻毫不畏懼地仰頭直視他,我聽到她笑得苦澀又悲涼:「為了舒筱默嗎?是為了她嗎?!你想默默守護她?!你也學洛凡像以前一樣在角落傻傻地守候!她到底有什麼好!到底我哪裡比不上她!」
雲汐看我的樣子,猙獰又恐怖,不再溫柔不再憐惜,她抓著那串流蘇憤怒地指著我:「這就是裝在盒子裡的東西!這就是洛凡寧死也不讓你打開的東西!因為這串流蘇能證明牧辰還活著!」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天洛凡會如此害怕,為什麼他見到我和亞撒在一起會發了瘋地質問我是不是開了盒子,終於知道……知道……
帶淚的眼,空洞地望向櫻花樹下清冷孤絕的男孩,我摀住胸口,再也無法喘息。
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回來了。為什麼站在我面前,你也不讓我知道,你真的回來了……
亞撒扯過雲汐手中的流蘇,近乎狼狽地想要逃離。
「牧辰哥……」心底的那一聲呼喚終於衝破了喉口,我全身的體力都支撐在樹身上,望著那一抹淒清,心碎地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