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晚了,暮箏讓靜凝先回去,他會照應著,雖然靜凝有些不捨,但是她也覺得在這也實在幫不上什麼忙。
深夜時分,暮箏倒在一旁的沙發上睡著了,嘴角還留著可愛的哈拉子。朗琦貼心的給他蓋上了一條毛毯,隨後一個人離開了病房,在醫院的小花園中散著步,想著自己的心事。
朗輝醒了,不久之後的復健安排也逐步落實中。他們相認了麼?朗琦不知道。總之一切事物軌道正向著其應該走的方向前進著。
公司他不想管了,本來就應該是朗輝的,他並沒有管理的天賦,是該回到原點了嗎?呵呵,自己還是那個喜歡過著頹廢生活的大孩子,孤獨寂寞才是他的朋友。
人與人之間的徹底信任往往是最難的,至少需要漫長的時間。許多人因此終其一生也未能真正信任過任何人,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自尊心極強人,他們覺得只有自己是可信的,而別人只會打自己的主意。
雖然懷疑著父親的死和母親有關,但是母親都這樣了他還能怎麼辦?趕盡殺絕他是做不到了,在母親跳下樓頂的那一刻他清楚的感受到他骨子裡還是很捨不得這份親情的。就算曾經討厭母親,但是父母和家庭永遠都會是他精神上一個潛在的支柱。
朗琦在一個看似和他同樣孤獨的長凳上坐下,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不久地上就堆積了許多的煙蒂,還閃爍著點點星火。被風刮落的幾片枯葉淒凌的落在朗琦的頭上。
阿嚏——朗琦打了個噴嚏,似乎是感冒了,天氣轉涼後自己也沒有多添衣物,當然也沒人提醒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暮箏醒了,看到身上蓋著的毛毯,四處張望著,並沒有發現朗琦的身影。起身,心想他會不會去了朗輝的病房,去看看吧,之前都沒機會去好好慰問他。
空無一人的醫院大廳走廊,只有熒熒的暗淡燈光,暮箏聽著自己腳步聲的回聲,心中莫名的感到有些懼怕,朗琦曾經嚇唬他說醫院是人間和地府的過度口,會有好多遊魂徘徊在周圍,陰風嗖嗖的涼意讓暮箏還有些模糊的意識頓時清醒了許多。
朗輝的病房在6樓,但是暮箏潛意識中十分排斥著在深夜做電梯,畢竟有好多恐怖片有描述電梯驚魂的。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暮箏哼起了小調吹起了口哨。
很快,就到了朗輝的病房門口,暮箏倒吸口氣後,輕輕的叩門,一下,兩下,三下,四下……無人應答。
難道他們都睡了麼?暮箏不敢敲的太猛,畢竟那麼晚了影響不好。算了,等天亮後再說吧。可轉身準備回去的時候,背後突然有一支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終於來了……」是一個低沉的男人的聲音,因為是故意壓低的嗓音,顯得有些嘶啞。
暮箏一驚,猛然回頭,他的瞳孔猛然放大,身子有些發抖,戰殑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有些結巴的應著:「是……是你啊,我,我還以為你們都睡了呢……呵呵!」
男子邪魅的陰笑著,「想看看當初被你詛咒的女人嗎?那跟我進來。」
不由暮箏的反抗,已經被男子拖入的病房中,不是他不想反抗,而是他根本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隨著整個身體被拖入病房後,門自動的輕輕關上了……
而空曠走廊又恢復了平靜,好似之前沒有任何人敲過門一樣,隨著寂靜的夜一起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