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是?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米莉有些好奇的走上前去問著還在分發糧食的若蘭。
這裡能遇上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女子還真的有些困難,所以頓時有一種女兒家的親切感。
「奴婢,奴婢是,是受了少爺恩惠的,隨著車隊一起來的。」若蘭緩緩的轉身,看著眼前的女子,心中有些驚喜和意外。
這可不怪她,是她主動送上門來的,柔弱的一笑,低著頭等著米莉的反應。
這女子長得還真漂亮,眼睛閃耀著靈動的光芒,古典韻味十足。
「不用這樣稱呼自己,辛苦你了,很高興見到你,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米莉搖搖頭對著低看自己的若蘭真心的說。
「奴婢不敢,這是應該做的。」若蘭一副溫柔如水的模樣,任勞任怨。
「奴婢是少爺的人,做什麼都願意!」若蘭似有意的再次聲明。
「少爺是?」米莉聽著這話,很有曖昧的味道,古代能說出這樣的話,不是有肌膚之親,就是一生為奴為婢的,她口中的少爺是冷西列還是冷素銘。
若蘭似乎害羞的低著頭,其實眼底含著深深的笑意,這真是意外的收穫。
「啊,看,就在那邊,和白衣的男子說話的那個,就是少爺。」若蘭假裝不知道米莉,就當是指一個新鮮的人給米莉看看,語氣中自然是帶著女子的那種仰慕之感。
米莉順著若蘭手指著的方向看去,那個是冷素銘。
「你是他的人?」米莉愣了楞,心中一股氣流往上竄著,看著嬌柔的若蘭,又想了想自己,暗自的對比起來,怎麼看男子都是喜歡她這樣子,看著溫柔體貼,蕙質蘭心的樣子。
若蘭也不重複,依然表現的很忸怩,低著頭,臉一紅不說話,沉默了。
米莉感覺自己看著若蘭的感覺變味了,尷尬的笑著說:「不打擾你了,有事情可以找我,我能幫得上忙就會幫的。」
「那個,小姐,您是?」若蘭叫住欲走的米莉,明知故問的問著她。
「額,是你剛才指到男子的妻子。」米莉是從牙縫中擠出的這句話,顯得有些尷尬,這樣的詞不應該來形容自己,可是卻是她現在的感覺。
剛剛才看著眼前蕙質蘭心的女子眼睛閃著光,就像是發現寶物一般的閃亮的望著她的男人,而此時卻回復著這女子這樣的答案。
彆扭,奇怪到極點!
那女子聽到這個答案之後,蹭的一下,像是腿軟了一般,跪倒在地下,語帶膽怯:「夫人,奴婢不認識少爺,不認識少爺,請夫人不要敢若蘭走,不要敢若蘭走……」
這一幕切換的太快,米莉有些反應遲鈍,這是唱的哪一出,她現在是不是一個,要將自己丈夫的情人或者玩偶掃地出門,或者是暗中解決掉的毒婦。
她完全沒這想法的,怎個這,這叫若蘭的,名字也詩意的厲害的女子,會將她往那線上推呢?
望著若蘭的發頂,一臉不安,看看周圍還圍著幾個苦難的百姓,正不解的看著他們,隨便構想一下,也知道誰對誰錯。
誤會,這完全是誤會,米莉拉也拉不起來這個自己嚇自己的女子,頭有些隱隱的痛了。
「好了,好了,若蘭是吧,若蘭,你先起來在說話,先起來…」米莉使了吃奶的勁,將地上的女子給拽起來,「有話好好說,不用動不動下跪,我沒有要趕你的意思,不要自己嚇自己。」
若蘭那泛著水霧的魅眼,盯著米莉看了很久,似乎在猶豫著這話的可信度,最後似乎是通了,吸了吸鼻子:「夫人真的不會趕走若蘭!」
米莉有些無力的搖搖頭,不會,真的不會。
又本能的打算下跪的,米莉及時的止住她,不過又是一次費力。
「多謝夫人,奴婢一定加倍努力的做事情。」咬著牙若蘭一臉認真。
「你繼續忙著,我還是不打擾你了。」米莉渾身不舒服似的,擠出一臉笑意。
然後轉身緩緩的走著,偶爾轉過頭來看一下若蘭是否還在看著她。
冷素銘和丘雲深坦誠的談論了一些事情,這些事情牽扯很大。
本來丘雲深不想理會這些,想著其他,也就鬆口了,他似乎慢慢的變得心軟了,接觸冷素銘之後,總是不忍心拒絕他,米莉也一樣。
「能否透露給我石洞中石壁上留下的內容。」冷素銘一直是那般冷漠的臉,眼中閃著犀利的光。
丘雲深思索片刻:「聽仔細,如下:吾獨忠心,卻在無用武之後,被逼於此,身陷深林,受毒害,無解必死矣!心中無比冤屈,亦悔不應加害於皇子,使之墜入山崖,如今妻女生死未知,蒼天有眼畢誅那惡毒之婦,後之太后也………僅此而已!」
「不勝感激!」冷素銘細細的考量著語中所指,擰眉凝神。
「加害於皇子,使之墜崖…。」冷素銘口中說著其中之一,心中隱隱發痛,這皇子不是他大哥還有誰,想著那悲慘的一幕,是他一生難以掩蓋的噩夢。
如此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那樣墜落,宛如一粒碎石,翻滾而下,那是還小的他忍不住渾身顫抖驚恐的說不出一句話
一直以來認為只是一次不幸的意外,如今真相才浮出水面,即使首刃仇人,他那優秀的大哥也回不來。
眼中泛起紅暈,有些昏沉的感覺。
「你要如何做?」邱雲深重複之前沒有得到解答的問題。
「不能讓事情繼續發展下去,我先給他送去一封信,待這邊情況安好了,就回去處理!」冷素銘手背在身後,一臉惆悵。
丘雲深抬眸道:「你打算要誰去!」
「當然是信得過的!我去找他!」冷素銘直言「對了,你找個舒服些的位置休息一下,或者和莉兒呆會。」 轉身往馬車那邊走去。
冷素銘集著一股氣,看了看坐在那裡悠閒的冷西列,那臉上還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吸了一口氣走過去。
冷西列嬉皮笑臉的看著冷素銘走過去,先開口道:「二哥,你捨得回來了!」
冷素銘也不和他多話,直接說:「別貧,我有正事和你說!」
「你的好消息我都知道了,你都不想著先告訴我。」冷西列跳動著眉梢,一副你很不夠意思的樣子。
「好消息?」冷素銘有些猶豫了。
「你不說,我都從你娘子身上發現了。」用手肘杵了一下犯楞的二個,依然很皮的繼續。
「發現…。哦…。我也是興奮很久。」想到了那個確實很好,很幸福的消息,米莉肚子裡面睡著的寶貝,望著遠處有些陶醉開始知道時候的感覺。
視線從天空轉回,望著冷西列,眨了眨眼:「除了這個,還有事情,不是好消息。」
「我也有耳聞,你遇刺客了。」冷西列收了笑意,嚴肅了些。
「嗯!」眼眸深邃,看不出情緒,黯然的點點頭算回答。
「知道是那一路的嗎?既然敢對我們下手了。」冷西列握緊拳頭,有些激動起來。
「知道,除了他們,我們還會犯著誰!」聲音不大不小,情緒沒有很大的波瀾,冷素銘按住有些躁動的冷西列。
「他們?他們是誰?二哥,我沒明白這他們指的是誰?」冷西列沒有設想起什麼。
「那人可能是忍夠久了,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看他不會出手。」冷素銘將心中的想法繼續說出來。
冷西列不做聲,想著冷素銘的話,片刻之後:「他們是他,還是她?」
「你覺得呢?」冷素銘似乎很明白冷西列所指的意思,反問著。
對於自己的弟弟他還是瞭解的,一個事事都有依賴性的人來說,小壞他都不見得做的出來,大惡就更別說,首先自己的那顆心都過不了,又怎會去行動。
「要我去做什麼?」冷西列換了言語說,臉上嚴峻了幾分。
一直不喜歡這世間存在的勾心鬥角,只喜歡把酒言歡,笑看人生路,理想對現實總是背道而馳的,對於那些很享受的人來說,或陷在權欲中樂此不疲的人來說,往往又不知如何取捨,只是一味的想擁有。
「我寫兩封信,一封給他,一封給易丞相,你也可以看看結果!」冷素銘站起身說著,去了他來時乘坐的馬車。
冷西列依然靜靜的坐在原位,看看那蒼天,心中有些燥亂。
人心難測,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不是結果,那之後見過才能真正的知道。
在坐來的馬車上,冷素銘找出筆墨紙硯,這些都是出門必備的東西,還真真的是最受用的一次,自己緩緩的研著墨,揮筆很流暢的寫著心中要說的。
片刻之後,冷素銘準備好他說的信,包妥當,便喊著冷西列進去。
「你選擇時間去吧!」劍眉微皺,拍了拍冷西列的肩膀說著。
天色漸漸的暗了,冷素銘想著沒見米莉人影,便邊走邊看的尋找著那熟悉的身影。
「少爺好!」一直關注著冷素銘的若蘭,很巧合的經過冷素銘,人後禮貌低微的欠身行禮,聲音無比柔情,帶著些嬌氣。
冷素銘不記得這個女子叫什麼名字,只知道是在路上偶然救助的,在來時的路上看,是個做事很精心的女子。
「嗯,打理好事情,早些休息去吧!」冷素銘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讓許多男子又呵護感的女子,很和氣的說著作為主人應該表示的。
以前他似乎很少這樣親自說,都是揚風他們幾個代勞而已。
若蘭抬頭異樣的望著冷素銘,這話會從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口中聽到,還真是稀奇,夜色中,他的身材健碩,威武英俊,若不是敵人,她想自己一定會淪陷在他的深眸中,無法自拔。
眼波流轉似乎覺得自己的失態,又微微低下頭:「多些少爺提醒,奴婢謹記,少爺有什麼吩咐嗎?奴婢可以幫忙!」
冷素銘心中記掛著米莉,在若蘭失態間視線也轉換著,根本就沒發現眼前女子的表情變化,聽著若蘭這一說,便又開口:「有見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