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雲淡花瓣雨,輕舞飛揚嬌媚羞。
點點柔情舞不盡,只為君容永相留。」
張皓軒的聲音抖然變得低低起來,手中的白紙已經輕飄飄的從手中滑落,而他的嘴裡還在不停的喃喃自語著「點點柔情舞不盡,只為君容永相留……」
水清一下子呆若木雞,這首詩不正是夢中的女鬼所念的那首嗎?眼前驀地出現了那幅畫面:空寂無人的教學樓頂,一個穿著紅色高跟鞋的女孩迎著風翩翩起舞,口中不停的輕吟著一首詩「風輕雲淡花瓣雨,輕舞飛揚嬌媚羞,點點柔情舞不盡,只為君容永相留。」
抬頭看著還在不停喃喃自語的張皓軒,水清的心中像喝了毒藥般開始隱隱作痛。他……他作的這首詩怎麼和那個女鬼口中所念的一模一樣?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張皓軒和那個女孩有什麼關係?
「主任,這首詩是……是您寫的嗎?」水清使勁壓抑著自己慌恐不安的心,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若無其事。
張皓軒並沒有回頭看她,而是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緩緩的說道「不,這是她寫的詩,為我寫的詩,十幾年了,我一直保存著,在心裡保存著……」
那股冰冷下肚的毒藥似乎發作了,水清的心開始翻江倒海的痛起來。十幾年前?這首詩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有了?是她為張皓軒寫的?這個她到底是誰?難道……難道正是那個穿著紅色高跟鞋的女鬼?天啊,水清差點驚叫起來,她撫了撫胸口,壯著膽子又問了一句「主任,這首詩是誰為你寫的?那個她是誰?」
聽到這句話,張皓軒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著水清的眼睛「她是……」
張皓軒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光啷一聲,辦公室那扇本來半開著的門竟然一下子合上了!水清不禁打了個冷戰,才發現屋內慢慢的起了一股冷風,先是很小,然後越來越大,直至狂風大作。桌上的條幅紙張被吹得嘩嘩作響。水清和張皓軒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風驚呆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現在可是炎熱的夏天啊,這風怎麼冷的刺骨,像冬天的寒風一樣?絲絲涼意不斷的浸入水清的身體,她緊緊的抱著胳膊肘,感覺到後脊背直發涼,終於身體急促的顫抖了一下,好像有一根冰冷的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後脖頸,她猛然轉身,背後卻什麼都沒有,但是水清的頭皮卻開始發麻,她知道,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自己看不見,那分明有一個不屬於這世間的東西盤繞在房內!
過了約有兩三分鐘,那股陰風才漸漸的小了。
「張主任,這……」水清剛想說什麼,張皓軒卻嗖的一下轉身,大踏步走到窗前,嘩啦一聲將窗簾拉開,頓時一股明媚的陽光直射進來,把那些陰晦驅散了不少。
雖然陰風散去,屋內又恢復了平靜,但是桌子上和地上卻狼藉一片,張皓軒也顧不上收拾,只一屁股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兩眼迷離的望著前方,一語不發。水清踹踹不安的立在一邊,很想打破這窘迫的氣氛,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水清,你真的不認識紫瑤嗎?」張皓軒終於開了口,雖然還是面無表情。
水清的眼睛一下子瞪大,紫瑤?這個名字是第幾次出現在張皓軒的口中了?從第一次見面他就問自己任不認識紫瑤,現在又來問,為什麼總是問這個問題?難道這個男人真的和紫瑤有什麼關係?是的,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