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晨老師,你……你怎麼在這裡?」水清結結巴巴的問道,寧晨慢慢的抬起了頭,水清不禁又嚇了一跳,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肌肉像是僵死了一樣,尤其是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昏黃慘淡的燈光下,有幾分瘆人。
「哦,班裡有個女生半夜做噩夢,擾的宿舍裡其他人都睡不著覺,打電話給我,我就過來看 看……」寧晨的眼珠一動不動,死死的盯著水清,聲音也低沉而緩慢。
「是我們班的女生嗎?她是誰?」水清脫口而出。
寧晨沒有立即回答,頓了一會兒才說道「不是,是古典舞系二班的。」
哦,水清放下心來,她知道寧晨除了擔任他們班的舞蹈課,還擔任著別的班級的舞蹈課,所以水清沒有懷疑。
「我本來住在學校的教室家屬樓裡,接到電話就趕緊過來了,安慰了一陣兒,那個女生就睡下了,我本要回去,走到七樓忽然想上洗手間,卻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而你卻愣愣的站在那兒,你在幹什麼?看你不像上洗手間的樣子啊。」寧晨的語調稍稍的緩和了一下,但聽起來,還是緩慢的,而這並不是她一貫說話的語調。
「哦,我……我已經上完了,這就準備回宿舍去,那我先走了老師,你……你早些回去休息。」不知為何,水清沒有把於月失蹤的事情告訴寧晨,而和她在一起的這種壓抑的氣氛,水清有些不能忍受了,所以匆匆的找了理由想溜回宿舍,可是寧晨卻並不想放她走。
「水清,你很怕我嗎?」寧晨用一個疑問句制止了水清的離去。
水清不得不站住腳步,只是不敢回頭看寧晨,她那一身白色與這個漆黑的夜形成鮮明的對比,令水清感覺到說不出的詭異。
「你是不是很怕我?」寧晨的聲音很輕柔,很平靜,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在問問題,只是在問一個問題而已。
水清還是沒有轉身,只是搖了搖頭,有些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沒……沒有啊。」
「沒有?」寧晨又反問了一句,然後慢慢的走到水清的身後,附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道「沒有?那為什麼這麼緊張呢?還想急著離去?我又不會吃了你。」
水清緊緊的縮著脖子,因為她已經能感覺到寧晨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邊了。
「我……我沒有啊寧晨老師,我只是性格比較內向罷了……」水清搪塞著,心裡不住的祈禱,上天啊,趕緊讓我離開吧。
「半夜三更的你站在洗手間裡幹什麼?」寧晨突然轉移了話題,語氣陡然變得嚴厲起來。
水清心裡一陣緊張,想把於月失蹤的事告訴她,可是又隱隱的覺得不能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