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月和方明牽著手,很親密也很悠閒的向前踱著步子,他們在小聲的說著什麼,於月還不時的掩著嘴笑,水清悄悄的跟在他們身後,有些不自然,還有點緊張,感覺自己像做賊一樣,但是她並不想離去,心裡面很想聽聽他們兩人在說什麼。
水清又想起了方明的那個溫柔的笑,對她,那麼一個帥哥,那麼一個才子,多少女生眼巴巴的等著方明施捨一個這樣的笑,金鈴在等,可是到死也沒有等到,林悠然在等,終究也沒有結果,而她,一個剛來不久的平凡的小女子,竟然輕而易舉的得到了,那個明媚的笑,方明每次看她的時候,都會毫不猶豫的把這笑給她,水清表面上不說,心裡卻暗自高興,她知道,方明喜歡自己,而自己,同樣喜歡他,實際上,沒有人會不喜歡這麼一個帥哥。
但是現在,水清看到了什麼,方明在和於月談戀愛,看看他們,那麼的親暱,已經不是一對普通的戀人了,心裡忽然隱隱的有些痛,恍恍惚惚的覺得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於月現在正把頭靠在方明的肩膀上,那不是夢,是真實的,水清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但她還是不打算離去,只那麼小心翼翼的跟在方明兩人的後面,人就是這麼奇怪,越是不該看的東西,就越是想看,哪怕看了以後會傷心,會難過,也還是忍不住要看。
方明和於月完全沉浸在約會的甜蜜裡,絲毫沒有發現跟在他們身後的水清,校園裡的燈光暗暗的,這是一個適合約會的夜,在大學裡,除了學習,恐怕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了。
真是一個妖媚的女人,水清打量著於月的穿著,一件淺藍色的連衣裙,腰邊繫著一個紅色的蝴蝶結,看上去很是淑女,再看裙下若隱若現的細長白嫩的腿,在暗暗的燈光下,頗有幾分誘惑,水清不禁嗤之以鼻,一直以為於月很大方,很溫柔,很得體,卻沒想到,在男人面前,也這麼的具有挑逗性。水清知道,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正慢慢的湧上她的心頭。
忽然,水清的眼光在於月的腳上定住了,像被蜜蜂蟄了一下般,有些刺痛,紅色高跟鞋,是的,於月的腳上穿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從後面看,三四指高的獨跟,光滑細膩的鞋面,那個纏繞著腳踝的紅色的絲帶,是那麼的艷麗,那麼的魅惑。
雖然,水清不能很仔細的觀察這雙高跟鞋,但憑直覺,她能肯定,這一定是她丟的那雙。也就是她曾誤以為是金鈴和悠然從自己床下偷走的那雙。
天啊,水清幾乎不敢相信,繞來繞去,原來這雙鞋是於月偷走的,之前懷疑這個,懷疑那個,逼死了金鈴,冤枉了悠然,沒想到,真正的小偷,是於月,掩藏的真是太好了,這個看似溫柔可人又善良的女班長,竟是這麼的齷齪。眼睜睜的看著大家把懷疑的矛頭指向金鈴和悠然,她卻深藏不露,一點不動聲色,當別人為她做替罪羊的時候,她卻心安理得的穿著這雙高跟鞋和男孩約會,甜蜜的約會。
想到這兒,水清猛地掉轉身,朝宿舍的方向狂奔而去,一口氣跑回了宿舍,倚在門框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美華和葉子嚇了一跳,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水清,出什麼事了?」美華問道。
水清不說話,眼淚卻撲簌簌的往下掉,看著金鈴和悠然空蕩蕩的床鋪,她抑制不住的難過,自己這是怎麼了?連真偽都分不清了,竟然以為小偷是悠然,還對她說那樣嚴厲指責的話,悠然,那麼一個直爽善良的女孩,自己怎麼就懷疑她呢?僅僅是因為做的那個夢嗎?夢裡金鈴告訴自己,真正的小偷是林悠然,可那不過是個夢,自己怎麼就信了,現在金鈴死了,悠然也因病回家了,而那個真正的小偷,那個齷齪的人,還在怡然自得的過著她所謂的甜蜜的生活,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