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說的很快,悠然一邊不住的搖頭,一邊想辯解,可是水清絲毫不給她插話的機會,想辯解嗎?還想繼續偽裝嗎?收起你那一套吧,水清在心裡鄙視林悠然。
終於,一向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悠然,被水清的咄咄逼人嚇得失聲痛哭起來。
「我沒有偷那雙高跟鞋,我不是小偷,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對不起,金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林悠然癱倒在地上,一邊大哭一邊訴說。
於月和葉子忙去拉她。
「水清姐,你在說什麼?悠然姐也很難過啊,她也不是故意的,你怎麼可以說她是小偷,你的那雙紅色高跟鞋丟了嗎?我們怎麼都不知道?水清姐,金鈴死了,我們都很難過,就不要再說這些氣話了。」葉子小臉漲得通紅,熱切的為悠然辯解著,她和悠然是最好的朋友,所以她最清楚悠然的為人,絕不會像水清說的那樣虛偽,卑鄙的。
「是金鈴的冤魂告訴我的,我見到她的冤魂了,她說她死的好慘,她說她變成了鬼也不會放過栽贓她的人……」水清慢慢的躺回床上去,嘴裡幽幽的吐出這麼幾句話,其他幾個人立刻大驚失色,冤魂?鬼?難道金鈴死後真的有冤魂?她要來報復逼死她的人?
林悠然更是被嚇得滿臉的肉都顫抖了起來,如果非得說是有人逼死了金鈴的話,那麼這個人無疑就是她,這一點林悠然最清楚,所以,要是金鈴真的有鬼魂,真的要報復,自己肯定是第一個死。
金鈴死了以後,她的那張床就空了,但是上面還殘留著金鈴熟悉的氣息,701宿舍的每個人都惶惶不安,她們心中時刻在想著一個問題,金鈴是被她們間接害死的,她們會不會得到報應?
水清的床和金鈴面對面,都是下鋪,以前,金鈴在的時候,老是側著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水清床下的那雙高跟鞋,可是現在,她不在了,水清卻覺得,那雙眼睛還在,每次睡到半夜,微微的一轉身,頭皮就一陣發麻,總感覺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她不敢對看對面金鈴空蕩蕩的床,那裡,一片漆黑,黑暗中隱藏著一雙瞪得血紅的眼睛。
金鈴的父母跟學校大鬧了一場,自己的女兒慘死,做父母的肝腸寸斷,水清忘不了金鈴的母親,一個瘦弱的五十多歲的女人,癱倒在校長的辦公室門口,失聲痛哭的情景,她那一滴滴的眼淚,像一把把劍一樣刺穿水清的心臟,讓她痛徹心扉,她永遠不會忘記,自己也是一個間接害死金鈴的兇手。
校長為了不讓事態擴大,賠了不少的錢給金鈴的父母,他們也就偃旗息鼓,不再哭鬧,畢竟女兒已死,就是告上法庭,也再也換不回女兒的命,所以,拿了那些賠償金,也就作罷。可是,錢是撫不平喪女之痛的。
古典舞系一班很是沉默了幾天,班裡突然一個同學死了,大家心裡都不好受,就連一向嚴厲的,動不動就訓斥大家的班主任周新平也有些沉默寡言,臉上照例掛著一層霜,但那層霜,頗有了些悲傷的味道。
《親們,往下看,還有,我也不知道,中間咋弄成一片空白了》
701宿舍現在幾乎可以用死氣沉沉來形容了,上完課,大家陸續的回來,誰都不說話,晚上睡覺前,林悠然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有聲有色的講鬼故事,好像怕金鈴的冤魂來索命一樣。
水清還是不能原諒林悠然,雖然她的心裡也很難過,也很後悔,但是水清還固執的認為,金鈴的死,一大部分原因都是林悠然造成的,她的錢根本沒有丟,這只不過是一個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