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光,灑在那抹白色纖瘦的身影上,籠罩出一層淡淡的金色紗霧,朦朦朧朧,似真似幻。金色浮煙中,那抹白影,抬首望著他,唇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絲恬靜淡雅的笑。
「什麼?你說你要出去?且,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蓮無邪看著一仍淡定從容,笑容淺淺的寒月,一臉怔愕的問道。
他還以為,以為……她主動來找他,定是原諒他了。以為……沒想到,她來找他,卻是為了要離開他。
寒月抿了抿唇,纖纖玉手,把玩著散落在胸前的一縷青絲。低低笑道:「呵……蓮無邪,我能在離開王府之前來和你說一聲,已經是做到仁至義盡了。你還想怎樣呢?我離開王府,不是更方便你和你的趙美人親密,培養感情麼。你不是,早就盼著我離開了麼?怎麼,現在又做出這副模樣,好似,我的離去,是對你莫大的傷害似的。」
說罷,寒月垂眸,掩去眸中的冷笑。
蓮無邪啊蓮無邪,你以為,你用這一招,就能試出我的真心了麼。哈哈……真是可笑之極。你不過是……
我喜歡的人,永遠不會是你。你害死了姑姑,我怎麼可能再去喜歡你呢。我喜歡的人,是大師兄,是他,而不是你。
雖然,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人是大師兄——夢無幻。可是,當這樣想著的時候,寒月的心,仍是不可抑制的揪緊,撕裂般的疼痛。
其實,當那天雯沁說,他在趙昭雪的房中過夜時。她的心,就開始莫名的疼了。只是,她一直以為,一直以為……她決不可能愛上他,她愛的,一直都是大師兄。怎麼會是他呢,呵!
「不!本王不許你離開。」蓮無邪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那雙幽藍紫眸,像是被陽光燃燒過一般,閃著簇簇憤怒的火焰。
她想離開他,不可能。想著她要離開他,可能永遠也見不到她……只是想一想,他就覺得難受,心痛的彷彿快要死。
「哼!」寒月低低冷哼,「你有什麼權力阻止我的離去。我不想在這裡礙人眼,你有什麼權力阻止於我。哈!真是好笑。你若是不想我離開,那就讓趙昭雪離開。一山不容二虎,睿王府,也不能容忍兩個女主人。」
她的本意並不是這樣的,她離開,也不是永久的。只是,想試探一下他而已。看看,他為了她,到底能讓步到什麼地步。僅此而已,別無他意。
「我……本王……」蓮無邪俊美的臉染上一層淡淡的可疑的緋色,他不知,如何向寒月解釋。他,並沒有和趙昭雪發生任何實質性的關係。只是……被趙昭雪暗算了。
想好堂堂睿王爺,竟被區區一個逸風山莊嬌生慣養的嬌小姐給算計了。他,有臉說出來麼。好意思說出來麼?不好,不是。所以,他才索性利用這一點,想要看看寒月對於此事的反應。
事實上,他這樣做。非但沒有讓寒月表現的如何生氣,反而平靜的很。天天紫薇亭裡煮茶彈琴,或是在水蓮閣裡翩翩起舞。還教王府裡的下人唱歌,跳舞。
甚至……
她還和那人見了面,且,相談甚歡的樣子。這一點,是他最不能容忍的。蓮無邪,衣袖下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緊。
「怎麼,沒話說了。」寒月忽而柔柔一笑,美麗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閃著靈動的光輝,「蓮無邪,你這麼著急做什麼哦。我又沒有說,離開王府,就不回來了。我只是出去尋藥而已啦。」
說罷,帶著惡作劇的笑,雙手抱胸,好整以瑕的看著一臉怔怔的蓮無邪。
彷彿,想不到,寒月會有這麼一說一樣。蓮無邪愣在那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你說……你……不是要離開我,而是出去尋藥?只是這樣?」呃……害他那麼著急。又想錯了,真是丟人,出糗出大了。
在她面前,他好像,只有被捉弄的份,從未,贏過她一次數。可是,縱然是這樣,他依然無怨無悔。只要,她不離開他。
「是啊!不然你以為是怎樣?」寒月笑笑的看著自己的潔白的手心,看著掌上的掌紋。「你以為,我會這樣,將睿王妃這頭銜拱手讓給趙昭雪那嬌小姐。真是好笑,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在我沒有玩膩之前,我是決不會將這睿王府女主人之名份,讓給其他女人的。就算,那個女人,是你心之所向。」
蓮無邪看著她絕美的面容上那抹似嘲諷似戲謔的笑,「那你……」
「如果呢,那個人真是你心之所向,我就更加不會讓出這睿王妃之頭銜啦。」寒月將右手,擋在額前,遮住那雙彷彿能看透世間一切的清眸。「因為,我還沒有給姑姑報仇,我怎麼可能會離開你,離開這天下女人夢魅以求的睿王府呢。何況,我還頂著睿王府正王妃這一極好的頭銜呢。」
就算是這樣,就算只是這樣……只要你不離開我,怎麼樣,都行。哪怕,你並不愛我。
蓮無邪在心中,這樣想著,只是,心卻一陣一陣的揪痛。他愛她,早已愛到了,沒有她,生命從此就失去意義……
可是,她卻不愛他。她的心中,住著另一個人,那個,雍容高貴,俊美如玉,冰冷似劍的男子!
縱然這樣,他還是想要將她留在身邊。不,確切的說,是,想要將她綁在身邊。時時看著她,感知她的一切,就夠了。
「你……還在恨我?」這句話,似疑問,似肯定。蓮無邪,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