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冷風吹了進來,讓寒月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爹,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爹,可以給我個理由嗎?」如果,如果,有足夠的理由的話,她會試著去說服皇上的。
旆國?和芸蘿山莊有交情嗎?印象中,似乎並沒有,那麼,爹又是出於什麼原因,要她去說服皇上呢?爹憑什麼,認為她能說服皇上,放棄攻下旆國?
「旆國的老君主,曾經救過我們聞人一氏,這個理由夠嗎?」聞人烈偏過臉,棉被下的身軀,微微顫抖。
他,到底是不忍心說出事情真相。如果說了,他真的害怕看到傷心,憤怒,痛苦的月兒。
他不想,也不願意,看到心中充滿仇恨的月兒。她應該是快樂幸福,無憂無慮的。
「只是這樣嗎?」寒月清澈如水的眸,蒙上一層冬日般的白霧,看不清她心中真正的想法。「如果真的只是這樣,月兒會想其他的辦法,救出旆國的君主。這樣,爹可以放心了嗎?」
寒月無端的,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這個問題,似乎並沒有像爹爹說的那麼簡單。如果只這樣,那麼,以芸蘿山莊的勢力,財力,絕對的辦法,人不知鬼不覺的救出旆國君主,王室中人。
可是,爹爹卻是這麼執著,甚至,不惜以身體不適,重病,引她回來。
「月兒,滴水之恩,應該湧泉以報。所以,爹希望,你能說服皇上,保住旆國。可以嗎?」聞人烈掩飾掉眼中的鬱痛,看著寒月。
他固執的看著寒月,固執的一次一次強調。
「我知道,這個道理,月兒都知道,都明白。可是,爹,你有沒有想過,月兒有什麼理由,有什麼資格去說服皇上呢?何況,皇上他有自己的主見,豈會聽信月兒的三言兩語,就放棄攻打旆國。皇上的野心,想必爹也是知道的。皇上想要的是整個天下,稱霸天下。所以,就算現在不攻打旆國,他日還是會收復旆國的。所以,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寒月眨了眨眼睛,眨掉心中的酸楚。
「月兒,你一定要知道真相嗎?爹會告訴你的,可是,不是現在。你只要答應爹,說服皇上……咳咳……」許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聞人烈劇烈的咳嗽起來,劇烈的咳嗽,讓他蒼白病態的面容變得通紅。
寒月心中驚痛,扶起他,輕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爹,爹,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月兒啊!爹,月兒答應你。」
罷了,即然爹爹如此維護旆國,那麼,她一定要盡全力,說服皇上。至少,說服皇上,暫時不要攻打旆國。能拖一天是一天,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月兒,謝謝你,爹代旆國子民謝謝你。」停止咳嗽後,聞人烈用低沉的嗓音誠懇的說。
那個國家,那個國家所有的子民,都將會是月兒的啊!所以,他一定要說服月兒……還好,月兒答應了他。聞人烈從得知皇上要攻打各小國開始就緊繃的神經,終於,在這一刻,漸漸鬆懈下來。
「爹,你言重了。月兒不敢保證就能說服皇上,但是,月兒仍會一試。不過,爹,皇上即然連早年便投靠依附於月國的夏國和蘭國都要一起攻打,收復,所以……」
「爹相信你,旆國的子民相信你。」
就因為這一句話,寒月陷入了長久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