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紫用力呼吸,淚水不斷跌落在江岳山的手背上,「我卻不這樣認為……」
她的淚光裡,有似有若無的遺憾與悲傷,江岳山一怔之際,只聽門口有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而那股冷氣亦越發寒重了……
他心中一驚,立即朝門口看去,門外的寒氣如同冰霜襲擊,這般寒氣乃聖教獨門寒霜霧,通常只有教主出巡時,會圍繞教主左右,令敵人有迷惑之感,以測安全。
江岳山心中驚詫,卻覺絕無可能,如今聖教火女大多在明火山附近隨時待命,而一教之主早就是自己,自己人在這裡,又何來這寒霜霧?
一團霜霧瀰散,地窖門口如入雲端霧裡,霜霧之外,一人影幽幽然而至,似天界降臨的仙人,霜霧散後,露出老人失望之極的雙眼。
地窖內,一陣大驚,眾人皆不禁面面相覷。
宋桑柔更衝上前去,眼中淚水盈盈:「爹……」
雲霧之中的人,正是聖教真正的教主——天目老人。
天目老人花白的鬍鬚整齊,面色如霜,眼神卻如炬,他看女兒一眼,目光頓時悔意叢生:「女兒,爹對不起你,是爹看錯了人。」
「爹……」宋桑柔一怔,隨即卻心中感慨,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天目老人,才是她心裡那個明辨是非的父親。
天目老人懊悔萬分:「是爹……當初不信你,才會釀下了今日之禍。」
他說著,轉眼望向江岳山:「江岳山,你謀奪聖教之心卻不嫌太急切了嗎?」
江岳山大驚失色,天目老人何以在此?
他明明中了迷藥,還中了幻術,為什麼?他會安然的站在這裡?心中念頭忽的一轉,他轉眼望向被自己鉗制住的紫,紫的眼裡淚水幽幽,唇角卻有一絲冷笑:「我修書給赤……」
「你這個賤人!」不等紫說完,江岳山的手上便加重了力道,紫閉目承受他瘋狂的恨,「賤人!」
他幾乎掐死她,天目老人忙道:「江岳山,若紫死了,我定讓你嘗盡聖教所有酷刑!」
江岳山滿心的怒火與恨燃燒著眼眸,他盯著紫,紫看得出他眼裡深深的殺氣,這雙眼睛,恐怕才是他最真實的內心,沒有一點情,一絲愛,一份憐。
雖是如此,可他終究還是那個膽小怕事的人,他緩緩放鬆了掐住紫脖頸的手,卻依然將紫禁錮在自己胸前,他盯著天目老人,他不能放開手中保命的王牌。
「江岳山,你果然還是這麼沒有骨氣。」宋桑柔不屑一顧的瞥他一眼,江岳山冷冷一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爹……你不要怪我,也不能怪我,是您的女兒逼我這樣做,是您的女兒……一直看不起我,一直想要除掉我……我才會與皇上合作,我才會……」
「住口!」天目老人厲聲呵斥他,「難道,利用火女四處尋釁白玉之與夜靈,只為了慕容家的女子,也是桑柔逼你不成?」
「這……」江岳山厲生生的看向紫,紫不語,江岳山心裡卻明白了,看來紫的修書之中所說之事怕是不止一二。
「你令人對我使用幻術,是我太低估了你,太大意……」天目老人說著,走下台階,看向紫,紫淚光盈盈,「不,教主,是我辜負您的信任,是我鬼迷心竅,教主,讓紫死……縱是紫死了也不足以彌補過錯,不要……受這個人的脅迫……」
「住口!」江岳山鉗制著紫步步後退。
天目老人卻步步前逼,此時,地窖門口又走進一人,紅衣翩然,正是赤。
「赤。」宋桑柔道,赤平日裡從不多說話,冷生生的一個女子,她走到宋桑柔面前,手中幾刻紅色藥丸,「閣主,服下便可以解毒,恢復功力。」
宋桑柔連忙將藥丸遞給其他人,天目老人眼神掃過圍住宋桑柔等人的火女,火女們見了天目老人早已緩緩退開,對於聖教這些時日來的變遷,都感到疑惑不解。
該聽誰的?誰才是聖教真正的教主?
整個地窖之中,倏然陷入一陣沉默。
江岳山看著赤遞上的藥丸,心中忽的一轉,他眼神從驚恐漸漸變作鎮靜,唇角突然漾出一絲笑來,「哈哈哈……爹,您說我背叛了妻子是嗎?卻只恐怕做出這等越軌之事的人,不是我,而是您的女兒!」
宋桑柔一驚:「江岳山,死到臨頭,就不要血口噴人!」
「您說我迫害白玉之與夜靈?我為何要迫害他們?您說我為了慕容蕪可有證據?」江岳山的眼睛亦掃向一眾火女,火女之中身著深藍色衣裙的是除了赤、紫、青、藍外的火女四首——天、玉、翠、白。
亦是極有地位的火女,教眾之中,除教主之外,另有三位長老,只是三位長老長期閉關於聖教幽密閣,唯有大事之事,方才會幫做決斷。
天目老人曾中幻術,並不知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他看向女兒,宋桑柔朝他搖搖頭。
天目老人方道:「江岳山你休要混淆視聽。」
江岳山卻不看他,而是看向天、玉、翠、白四女還有青和藍:「你們都是依著教規行事,聖教火女更是從來守著規矩,那麼……關乎教主之位的大事,是不是自當以教規為準?」
六個女子互看一眼,如今形勢,甚是不明,她們沒有做任何表示。
江岳山知道,此時此刻爭取到人眾,方有一線生機。
他眼神望向宋桑柔,唇角突地扯出一絲醜惡笑紋:「宋閣主,你身上的月靈丹何在?呵……是否為了哪一個相好的,而視教規於無物了?」
此話一出,宋桑柔身子立時一震,夜靈亦是眸光一冷,眾火女更同時將目光投向了宋桑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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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更,最近天氣反覆,大家都要注意身體健康哦,這種季節不能胡吃海塞= =以我為戒T_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