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 雲想衣裳花想容 如是堅強【二更】
    慕容蕪冷道:「你……你好卑鄙。」

    「你該不是第一天知道!」李銘輔的笑容戛然而止,他猛地站起身,奪過火女手中鋼釘鞭子,他走到白玉之身邊,龍眸之內,滿是洋洋得意,他打量著鋼釘鞭,冷笑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醉臥鞭?聽說因為上面沾有聖教獨門毒酒鞭打之後,會有如醉倒,朕從來不屑於做什麼君子!」

    白玉之看看他手中的醉臥鞭,笑容卻依然淡淡的:「這東西的因為聖教火女基本是女子,在意自己的容貌,懲罰叛教者之用,基本還不曾動刑,火女們便會自盡而亡,呵……可惜我不是女子……」

    「可你是傾城公子……」李銘輔眉毛揚得高高的,他手握鞭柄,劃過他的臉頰,「沒了這張臉……你還算什麼?你什麼也不是……」

    白玉之微微冷笑,看向夜靈,旁人或許不知,可白玉之卻知道,夜靈蒙面的原因,便是因著一張為禍的臉,他細眉微微跳動,幽幽的望向慕容蕪,慕容蕪容色憂慮,水眸之內一泓清淚在眼眶中轉動。

    白玉之薄俊的唇角露出好看的弧度:「蕪兒,若我變成一個醜八怪,你會不會休夫呢?」

    他的樣子若一縷清風拂過心田,慕容蕪一怔,淚意竟凝結在了眼裡,她忽然笑了:「那可不一定哦,不過……」

    她看一眼李銘輔:「我相信如果我變成一個醜八怪,你是不會休妻的……」

    白玉之微微而笑,看向李銘輔:「皇上,這東西若用不好容易誤傷,不然還是叫別人來吧……」

    他滿不在乎,李銘輔龍眸一暗,依然擠出一絲笑:「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棄了嗎?」

    「放棄?呵……相信我大粵皇上,不會連這點魄力都沒有的。」白玉之清潤的目光看著他,李銘輔濃眉倏然擰住,他幾乎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吐出來,「白玉之,我不會讓你好過……」

    李銘輔看江岳山一眼:「他這張臉……等下再毀掉不遲,你說……如果長著這麼俊美一張臉的美男子,卻是個斷手斷腳的怪人……呵,那不是很可惜呢?」

    江岳山陰冷笑道:「不錯……」

    他打開另一個盒子,盒子之中有環環相扣的鐵環,黑鐵的顏色甚是滲人,白玉之臉色微微一變,這個刑具,乃是將人的手腳扣住,若是掙扎便會越扣越緊,直至斷了手腳,若是不掙扎則會因圓環上的毒而令手腳奇癢難耐,最終手腳爛掉,不會死,卻終身殘疾,生不如死,因過於殘忍,而被禁用,卻沒想到,江岳山會拿出它來。

    李銘輔見他臉色微變,笑道:「怕了嗎?」

    白玉之搖頭:「不,只是覺得……若一個人已泯滅了人性,怎麼可以仁慈的對待他的子民……」

    他清潤的眸光忽的陰雲叢叢,冷冷的雲煙過眼,一瞬,如同冰天雪地。

    李銘輔微微一怔,隨即道:「那麼便試試看……」

    江岳山走上前,打開鐵環,白玉之雙手握住,李銘輔看了向身後一個眼色,立即有人將一柄劍橫在慕容蕪脖頸前,李銘輔走回去坐好,看著白玉之:「你不要想著反抗,你們身中迷藥不說,有慕容蕪在朕的手上,你亦最好好好考慮,朕……可不是會為一個女人而放棄江山之人!」

    白玉之眉心凝結,與李銘輔對望片刻,緊握的手終究緩緩鬆開,李銘輔滿意的笑了,抬頭看向慕容蕪:「白少夫人……還不打算開口嗎?」

    「你……」慕容蕪尚未說話,江岳山便已經握住了白玉之手腕,鐵環就要扣上,白玉之沖慕容蕪一笑,此時,他卻說不出輕鬆的話語,他不可能開口問慕容蕪若是他斷手斷腳,她亦是否願意照顧他一輩子……

    李銘輔,這一次,你倒是算計的剛剛好!

    「慢著……」正當此時,慕容蕪終究不能眼看著白玉之遭受如此酷刑,凝結的淚水終究融成了清淚兩行,陡然落下……

    白玉之一怔:「蕪兒……」

    「原諒我玉之,我終只是個女人而已,無法……若你一般堅強!」慕容蕪瞥開眼眸,不看白玉之的眼神,白玉之連忙道,「蕪兒,不要做傻事,要以大局為重!」

    「哈哈哈……識時務者為俊傑!」李銘輔聽了,打斷白玉之的話,轉而走到慕容蕪身邊,沖挾持她的人揮揮手,慕容蕪對他怒目而視,李銘輔捏住慕容蕪的下頜,挑唇笑道,「早這樣乖乖的,多好……」

    「無恥。」慕容蕪扭頭甩開他。

    「慕容蕪,你……」此時,宋桑柔看一眼紫,紫目光嚴峻,卻不能有所表示,李銘輔突地將慕容蕪纖腰攬住,慕容蕪一驚,李銘輔右手直指白玉之,「白玉之,這世間之事果真顛倒,是不是?你放心,只要慕容蕪乖乖的,朕不但不會為難她,為難你們,更會……好好對她的!」

    「你最好不要動她,否則……」

    「否則怎樣?你如今自身難保……還有什麼資格與朕談條件?」李銘輔轉而道,「慕容蕪,說吧,只要你說出來,江岳山他絕不會動手……」

    慕容蕪淚眼之中,白玉之的臉容肅重非常,慕容蕪何嘗不知,若聖教歸到李銘輔的手中,他們都將是什麼樣的下場?這天下又會是怎樣?亦不得而知。

    她不能!可是……她亦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身受酷刑。

    白玉之眸色越發深了。

    慕容蕪唇角似有一絲苦笑:「對不起玉之……我也許……並不是你心目中最完美的妻子……我……無法若你想像般的堅強……」

    淚水依然落下,她看向李銘輔:「皇上,你要的東西,並不在我們身上,你也該知道,那種東西自然不會隨身帶著。」

    「哦?」李銘輔一挑眉。

    「令牌在白家……」

    「白家什麼地方?」李銘輔打斷慕容蕪,隨即又道,「呵,倒是不如白少夫人隨朕一同前去取來,待朕拿到令牌,一定放了白玉之他們……」

    「你以為我會信你?」慕容蕪冷笑,「我自是要與你同去,可是到了白家,我便要知道玉之平安的消息,否則……我寧願死,眼不見你所謂的酷刑,也決計不會說出令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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