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無恨!
白玉之撫著她臉頰的手指微微一顫:「即使……我是個壞人,不堪的人……」
「曾經……夜靈也是這樣說,那麼你認為他是個壞人……是個不堪的人嗎?」思及過往,慕容蕪心底平靜,白玉之的眉間卻蕩了一絲困惑。
他轉身走開,立在圓桌前,修長的手指勾畫著圓桌布幔上精細繡著的並蒂蓮,蓮花並蒂生,蓮瓣隨水流,都似是往事細細糾纏的心事。
「上次在萬古山,你只瞭解了我的一部分,我是殺死父親的兇手,是母親的工具,一直都是……我曾經以為,我可以擺脫這些,我可以讓這些都過去……我以為母親對我的利用、對我的殘忍、對我的不喜愛都不過因為她恨父親,甚至如她自己所說,她恨我不愛她,她想要佔有一切,包括我!直到……萬古山後……我無意中得知一個驚人秘密……」他轉頭看向慕容蕪,目光深深,「這大概還要感謝香萍被害和江岳山……」
「什麼?」慕容蕪一驚,她坐直身體,震驚不已。
「很難相信吧?我也不信……你記得我曾對你說好戲就要上演了嗎……」白玉之深長的歎息,「那時候我要你去幫我利用白雪卉對我情意,記得嗎?」
慕容蕪點頭:「之後再無下文了。」
「並非沒有下文,而是……我得知了更為驚人的秘密,我都無法面對,便不希望你知道,其實……」白玉之凝著她,眉尖兒帶憂,「其實我最希望的就是你遠離我,遠離了我……就不會有危險不會再和這些鬥爭聯在一起,恰好這時候大哥回來了,況且……你對大哥……始終是有情在的……不是嗎?」
慕容蕪微微低頭,苦笑盈盈,她不能否認對於夜靈始終無法忘懷的情愫,那最初的最初,是他給了她支撐下去的理由和心裡的溫暖。
她有時甚至想過,她與白玉之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異樣的感情在,也許因為他們曾被同樣一個人,用同樣的感情溫暖過,也許,夜靈初次見她,亦感覺是看到了白玉之的某些影子,才會在行竊之時,對她多加留意,最終產生了感情。
她不語,白玉之繼續道:「惠雲,你見過了。」
「嗯,外表靜美的女子,內心卻瘋狂,是你的母親。」
「是,同時……她也是當今聖上,李銘輔之母!也就是……太后……」白玉之平靜眉宇間拂過一絲風雨寒意,那寒意深深凝結在眉間,他看向慕容蕪,慕容蕪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靜靜水眸終有波瀾驚動。
「不……不可能……」她猶自不信,這也的確令人難以置信。
白玉之笑笑:「我也不信,可這卻是真的,記得你說過,皇上因嫉妒,而處處針對於我,當時我便感覺不對勁,怎麼會有皇帝如此嫉妒一個民間制香師?後來我才懂得,原來……這一切都源於,我可能是他的威脅!作為一個皇帝,他是不會允許這個威脅活在世上,所以他屢次置我於死地,所以……他想盡辦法羞辱於我,以顯示我毫無機會威脅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