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之拿著一半解藥趕回醉月樓,宋桑柔有點驚訝,白玉之竟這樣快就返回了,眼裡不乏驚佩之光。
白玉之為慕容蕪服下丹藥,宋桑柔對於白玉之有越發多的好奇:「白玉之,我對你的好奇越來越多……」
「是嗎?」白玉之看她一眼,「那不是好事。」
「是嗎?」宋桑柔走到他的身後,纖纖玉指搭上他的肩,「我卻覺得蠻好的,你知道……我宋桑柔從不對男子假以辭色,除了……」
白玉之拂開她的手:「宋閣主,我要帶蕪兒走……」
「不要得寸進尺。」宋桑柔一斂柔和,立即變回肅然的面色。
白玉之回頭看她:「你如今已不需要蕪兒了不是嗎?你有了那令牌,根本不需要再用擺脫江岳山而取得聖教教主之位,有了令牌即使天目老人仍然將教主之位傳給江岳山,那麼你持有令牌卻依然可以命令聖教上下,即使是教主也不能奈何你,你又為何多此一舉?」
宋桑柔冷冷一笑:「不錯,你說的都沒有錯,可是……我要的是證明女人同樣可以統帥江湖,同樣可以號令天下,你不會明白的!那是我母親未完成的心願!」
白玉之抱起慕容蕪,俊美臉容一泊寒氣:「即使如此,你有了令牌同樣可以命令天目老人傳位給你。」
「我要的是名正言順,況且……。」宋桑柔艷美目光決然,望著白玉之懷中的女子。
「況且什麼?」白玉之道。
宋桑柔雙眸凝著他,望進他深不見底的眸:「況且如今我要的不僅僅是教主之位……我還要……你!」
白玉之不是第一次聽見女人這樣熱烈的示愛,他並未表現得驚訝,不過淡淡冷笑:「卻只怕你要不起。」
「我要得起聖教,便要得起你,否則……你以為你走得出醉月樓嗎?」宋桑柔唇角綻開一縷陰險笑意,「傾城公子,要走也行,留下休書,如今這休書不僅僅可以為我名正言順的得到聖教之位,更可以令我得到……我想要的人!」
「得到我沒那麼容易。」白玉之道。
「卻也並不難……」宋桑柔笑道,「要不要試試看?」
白玉之知道,她此時是要定了休書,若是知道自己已經寫過,只怕馬上會有下一步行動,他不知那封休書是否還在慕容蕪身上,卻知道此時若是強行出醉月樓怕是不行的。
他思量片刻,將慕容蕪放回到床上,清俊臉容面無表情:「你要怎樣?」
「寫休書。」宋桑柔斬釘截鐵。
「不可能。」白玉之亦異常堅決。
「你說過……你愛她。」宋桑柔秀眉如凝。
「哦?那我是否說過,最討厭別人威脅?」白玉之清朗星眸一絲銳光閃過,「沒人能逼我做什麼,你也不用想著再對蕪兒做什麼來威脅我,她的狀況已不可能再糟,說不定……」
說著,竟忽然悲傷,看向床上面色慘白的慕容蕪,深深凝眉。
宋桑柔笑道:「我不會對她怎麼樣,她還要嫁給江岳山,並且……我要你眼睜睜的看著她嫁!至於休書……我有的是手段讓你寫,我宋桑柔能走到今天絕不是一個巧合。」
她說完,轉身出門,門外聽到她嚴厲吩咐:「加強戒備,若是裡面的兩個人跑了,你們全要死。」
……………………
夜靈沒有出行宮,雲妃的殿宇是整座行宮最華麗的。
因為華麗,隱蔽的地方便更多,夜靈奉命而來,卻更想弄清這其中的原因,憑什麼一個女人,便可以令乾坤扭轉,翻雲覆雨。
既然,雲妃是她合作卻又要殺死的對象,一定知道不少。
依據無數次進出皇宮的經驗而言,內殿是極好的密談之地。
他躲在內殿房梁之上,一個上午並未發現秦明的身影,只有小碧與雲妃來來去去。
但雲妃的神情似乎有點緊張,亦有些坐立不安。
待得晌午,午膳之時,小碧在圓桌上擺了兩幅碗筷,夜靈心想,看來是有人要來,若不是皇上,便該是秦明瞭。
這應該是個好時機,他盯著梁下,只見一個長袍男子走了進來,鬢邊已然斑白,一身華貴滾金藍袍,端然坐在圓桌旁,小碧小心的關上內殿門,內殿之中只餘雲妃與秦明兩人。
兩人小酌兩杯,吃了幾口菜,秦明表情一直嚴肅非常,雲妃亦是一臉愁楚:「爹,到底是什麼人想要您的命?」
秦明用力扔掉手中筷子:「若我知道,又何須秘密來到行宮?」
「可是爹,總是這樣……遲早會被發現,而且……斗彩大會在即,還沒有弄到嫵妝的配方,太后……想必會怪罪。」雲妃似是擔憂。
秦明卻冷笑一聲:「太后?呵,在爹面前便不要假裝了,你只是藉著太后之名和太后的訊息為自己行方便而已,嫵妝也是你想要的不是嗎?」
「這……」
「放心,爹不會壞你的事,你步步高陞、地位鞏固了,才有我秦家萬世之福。」秦明打斷女兒,雲妃似放心道,「那父親此來……」
「女兒,為父的只怕亦會有人對你不利。」秦明歎息一聲,「很顯然,有人要除掉我們秦家父女,所以……若能盡快找到嫵妝,令皇上對你著迷,那麼一切就會扭轉。」
「哼,皇上一心迷戀那個慕容蕪。」雲妃眼裡有憤恨的光。
「迷戀?」秦明搖搖頭,「你莫要太小看了皇上。」
「爹, 你是不知,他為了得到慕容蕪,有多麼妒恨白玉之……」雲妃臉色微變,低聲說,「他甚至好幾次要殺了白玉之才解恨一般。」
「女兒,那就是你有所不知了……」秦明似別有用意,「這個秘密……也許……是爹手上最後的王牌!」
「什麼秘密?連女兒也不能說嗎?」雲妃好奇問道。
秦明卻搖搖頭:「女兒……有時候知道的越少才越好。」
「爹,您不信任我?」雲妃神情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