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 梨花落盡成秋苑 夜前夜後
    昨夜,一夜溫情、春色旖旎,幾乎是一場夢,一切突然的發生,又忽然結束。

    清晨,慕容蕪睜開雙眼,白玉之靠在床上,目光幽幽,似有一臉懺悔般的神色。

    他眉心緊緊凝著似乎出神,甚至未曾發覺自己醒來。

    慕容蕪心裡竟有淡淡酸澀,一夜纏綿,昨夜他的似火熱情彷彿還余留在身體裡,可為何一早,他竟是這般痛苦的神情?

    「為什麼你的表情這麼痛苦?」慕容蕪緩緩坐起身,將錦被拉緊,凝眉看著他。

    白玉之這才發覺她醒來了,他望著她,他知道,自己的心事已經被她看在眼裡,或者說,早已被她看在眼裡,掩飾無用。

    「我不知做的對不對?」白玉之的眼裡流淌絲絲悵然。

    好像心裡的沉重,全部壓在了眼眸中。

    慕容蕪盯著他,輕輕搖頭:「我是你妻子啊?」

    「可你不瞭解我,不是嗎?當有一天你知道了真正的我……你也許……會後悔,更會恨我這樣自私的佔有了你。」白玉之的手撫上她輕柔髮絲。

    慕容蕪握緊他的手,低低說:「沒有發生的事情,何必在意呢?」

    白玉之靠近她,捧起她的臉,眼裡溫柔幾乎要溢出來,卻艱澀的開口:「我也會怕……我也有怕……你一定認為沒有事情會令我害怕,可是我會……我怕有一天,你不但是恨我佔有你,更加會看不起我。」

    他看著她,良久……

    「我……大概真的對你動情……而你……更不該愛上了我。」白玉之說完,披衣下床。

    慕容蕪亦披一件純色胭脂紅,立時抱住了他,她伏在他的背上,淚水沾濕了衣襟:「不要怕……不要!如果這果然是錯,那麼……便讓我們一起錯下去!」

    白玉之心中微微一震,他稍稍側頭看她,她嬌柔的身影被映在陽光之下,窗外的光,斑駁成影,他的手卻微顫,緩緩放在她的手背上。

    正要言語,門外卻傳來顧若蓮的聲音:「少夫人……雲妃娘娘差小碧來請少夫人往行宮一行。」

    慕容蕪輕輕鬆開白玉之,白玉之亦回頭看她,她臉色有些許蒼白,眼角掛著淚光,白玉之道:「今天……可以嗎?」

    慕容蕪微微皺眉:「為何不行?」

    白玉之邪邪一笑,上下打量她:「你該……比較疲憊吧?有沒有疼?」

    他表情變化之快,往往出乎她的意料,她臉上霎時紅雲亂飛,適才她的心思全在白玉之身上並不覺得,此時確實感覺有絲絲疼痛。

    她知道,女子初時會疼,可卻不知第二天早起疼痛感還在。

    見她神情,白玉之已經瞭解,他走到妝台前,拉開一個小抽屜,拿出一支小瓷瓶,走到慕容蕪身前;「吃了這個,可以止疼。」

    慕容蕪低著頭搖首道:「不……不用了,沒有很疼。」

    「固執什麼?有些女人第二天還會疼,是正常的,依我看,你就屬於這種,吃了再去。」白玉之說得稀鬆平常,慕容蕪已滿面羞紅。

    他怎麼說起這些,就好像閒話家常?

    慕容蕪吃下藥丸,走到梳妝台前梳頭,白玉之一身寬袍,將房門打開:「若蓮,你幫蕪兒梳洗下,等下去行宮,麻煩你陪她,我今兒個有些事要忙。」

    顧若蓮見白玉之自慕容蕪房中出來,長髮披散不曾挽起,一身純白色寬袍,鬆鬆的穿著。

    神情慵懶而美好,她心裡一顫,莫非他們……

    她怔楞片刻,方應了一聲。

    待白玉之離開,她才進門,只見慕容蕪果然亦是一件胭脂紅長裙,鬆鬆的披著,她正梳著長髮,鏡中的她,眼若湖泊,蕩漾秋色無邊,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幸福笑意。

    她緩步走到她身後,低聲說:「少夫人……」

    慕容蕪笑道:「若蓮……」

    她將一支碧玉蝶簪插在發間,顧若蓮接過她手中另一之流蘇簪:「我來吧。」

    慕容蕪笑笑:「不用了,我自己弄慣了的。」

    顧若蓮點頭,她心情顯然很好,顧若蓮轉頭,只見錦床之上,凌亂一片,她走過去,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輕輕掀起了錦被。

    但見那並蒂蓮花上,幾許殷紅顏色,染得那蓮花似乎更添嬌艷。

    顧若蓮心裡一顫,錦被落在床上,她知道,那是落紅的顏色。

    他們真的……

    「你怎麼了?」慕容蕪梳好頭髮,走到她的身後,顧若蓮連忙說:「沒什麼,我幫少夫人整理床鋪,少夫人快些換了衣服,公子說要我陪著你去呢。」

    慕容蕪點點頭:「好。」

    她幾乎不怎麼挑揀衣物,隨便拿了件雲藍色蝶花石榴裙,裙妝是極清淡的,唯有袖口處繡了幾朵細碎的花瓣而已。

    顧若蓮將床鋪整理好,便隨她一同往行宮而去。

    一路之上,顧若蓮都似心事重重,無論慕容蕪說什麼,她都似乎沒有心聽。

    直到快走到安寧宮門口,方才說:「少夫人,可……可服了藥了?」

    「服藥?」慕容蕪一怔,隨即臉上一片燒熱,她低下頭,「服……服了……早上玉之說可以止痛……」

    「早上?」顧若蓮原本放鬆的神情再度緊糾起來,她凝眉看著她,「你說早上?」

    慕容蕪點點頭,聲音極低:「是……是呀,他說……吃了就……不疼了。」

    顧若蓮怔怔的站在原地,愣住了。

    她看著慕容蕪,慕容蕪一臉幸福,雖有羞赧,卻無疑是喜在心上的。

    可是,她卻不懂,她問的根本不是早上的止痛藥。

    而是……

    而是白玉之每逢與女子纏綿時候,必要對方服下的藥丸。

    防止她們懷孕!因為……他說過,沒有一個女人有資格為他生孩子,更沒有人配懷上他的孩子!

    可慕容蕪竟是一臉不知道的樣子。

    顧若蓮緊緊攥住雙手,看著慕容蕪走進安寧宮,卻久久沒有跟進去!

    ……………………

    晚了點= = 嘻嘻,這回他們成了噠,撒花(^o^)/~

    名字實在不知道取什麼,取了個比較囧的= =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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