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道:「莫言可否知道,令你每次都感到很神傷的,那個湖邊的無字碑究竟……是為誰而立?」
一句話,好似一柄長刀,兜頭劈過來。
他盯著莫言,莫言亦凝視著他。
門外,慕容蕪心裡亦是一驚,湖邊的無字石碑,她也是記得的,經莫言這樣一說,她才想起來,好像白玉之真的時常會到湖邊去,每次去他的眼裡都寫滿悲傷,每次去他的心裡都似乎有許許多多的心事。
「誰在門外?」
正想著,白玉之的聲音隨著傳來,隨即,房門被倏然打開。
慕容蕪一怔之際,白玉之已經站在眼前,白玉之看著她:「你在這裡做什麼?」
慕容蕪定下心神:「我找你。」
「找我怎麼不進來?在這裡偷偷摸摸的?」白玉之拉了她,雖目光冷冷的,卻好像沒有責怪之意。
慕容蕪走進書房,莫言恭敬說:「少夫人。」
慕容蕪方纔已經聽到了莫言對白玉之的問題,她看著莫言說:「莫將軍,在行宮,你已經盤問過我,現在又來盤問玉之,我已經對你說過,玉之不是你要找的人,而他……」
慕容蕪的眼裡流光深深淺淺的悲傷:「而他是我親眼看著……死在慕容府中的。」
莫言道:「少夫人,只怕這其中還有何說不得的。」
「哦?」慕容蕪看著他等待他繼續說道,「少夫人,據莫言所知,當時,並沒有人處理夜靈的屍體,他的屍體被拋在荒郊,便沒了蹤跡,這……」
慕容蕪微微垂首:「沒了蹤跡也可能是被哪個好心人埋葬了……」
當時,她昏迷了幾天,醒來之時,夜靈早已經成為了心頭永遠無法痊癒的傷。
白玉之看看莫言:「莫言,我們真的不知道這個人的下落,即使……他還活著。」
莫言亦看看白玉之,他瞭解白玉之,白玉之即使知道,若是他不想說,誰都別想讓他說出來。
莫言歎一聲氣:「好,多謝公子、少夫人。」
白玉之點頭,送莫言離開。
他轉頭看向慕容蕪,拉著她的手腕,眼神戲謔:「怎麼?知道自己認錯了人,過來……承認錯誤嗎?」
慕容蕪臉上一紅,一定是顧若蓮告訴了他。
「我認沒認錯人,只有你自己知道。」慕容蕪看著他,眼神亦是打量一般。
白玉之卻緩緩收起了笑容,眼神微微落寞:「我倒是希望你沒有認錯人。」
慕容蕪一怔,她不懂白玉之說的話,可她腦子裡只有香萍之事:「跟我來。」
「去哪裡?」白玉之道。
「慕容家。」慕容蕪拉著他邊走邊說,「我要讓你見見香萍。」
「香萍?」白玉之心裡隱約有印象,那時候,她說香萍無故的瘋了,自己亦找來顧若蓮質問過,卻沒有結果。
怎麼香萍又出了什麼事嗎?
他沒有多問,而是跟著慕容蕪而去。
大街上,傾城公子永遠都是最引人注目的。
慕容蕪拉著他,卻不覺得已經引來了許多側目,白玉之忽然笑道:「大小姐,你這樣……我會很尷尬……」
「什麼?」慕容蕪側頭看他,他看看四周,輕輕一咳,慕容蕪亦掃視過去,只見周圍女子,無不投來羨慕嫉妒抑或是疑惑的眼神。
她這才發現,她一直拉著白玉之不曾放鬆。
她立時鬆開他的手,卻強自道:「哼,怎麼了?我和你一起出門,影響了女人們對你的愛慕了,你很失望?」
她轉身走了,白玉之輕輕歎息:「哎,女人喜歡吃味,最不可愛了……」
「那好啊,你去找可愛的,反正你多的是。」慕容蕪走在前面,甚至不回頭看他。
白玉之笑道:「那也確實,那我可去了哦,你別後悔……」
說著,就要向另一個方向走,慕容蕪連忙回頭拉住他:「你……你別鬧了,香萍的事,是正經事。」
白玉之依然笑著點頭,跟慕容蕪在一起,只要沒有亂七八糟的、突如其來的事件,他都會感到很輕鬆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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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煙樓,香萍的房間。
慕容紹沒想到會來的這樣快,他雖對白玉之幾乎沒有好感,可他卻的確是優秀的男子,從妹妹看他的眼神,他亦看的出,慕容蕪並不是說謊騙他,而是真的已經對白玉之情根深種。
白玉之看看床上,因為見了似乎是陌生的人而蜷縮成一團的香萍。
香萍的眼神驚恐萬分,拉著雲斕坐在自己的身前,躲在雲斕的身後。
慕容紹解釋道:「她現在已好些了,見了陌生人不會大吵大鬧了。」
「可容我為她把脈?」白玉之問道。
慕容紹看看雲斕,雲斕猶豫片刻,白玉之笑道:「怎麼?怕我在你們慕容家害她不成?」
慕容紹忙道:「沒有的事,白公子請便就是。」
白公子,依然冷冰冰的三個字。
白玉之坐在床邊,目光寧和的看向香萍:「把手給我。」
香萍望著他,許久,驚恐的眼神似乎平靜了不少,白玉之清淨安然的眸子,有令人心境平和的力量般,香萍望著他,似乎對他不再恐懼,她將手伸過去,白玉之為她輕輕搭脈,神情變得嚴肅認真。
香萍脈象雖虛弱卻平和,不是有病的樣子。
白玉之微微凝眉,正要說話,香萍卻忽然靠近他,壓低了聲音說:「告訴你哦,他們……要害人的……有毒……還要……殺我!要殺我呢……」
白玉之一愣,轉頭看向香萍,香萍隨即驚恐的樣子,抽回手,縮回到角落裡,卻望著白玉之不斷的點頭。
所有人都是一驚,慕容蕪向前邁了一步,被慕容紹拉住。
白玉之看著她,許久,靜靜的道:「好姑娘,你說……誰要害人?哪裡有毒?誰要殺你,你告訴我……我替你去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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