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蓮呆呆的站在原地,她還清晰的記得雲妃的吩咐,這當如何是好?
雲妃說,定要白玉之回信一封,方能取得慕容蕪信任,要說慕容蕪的確警惕心夠強,即使自己萬般小心了,她依然不能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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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寧宮,近夜,紅紗緋色又飄揚如飛,一盞盞紅燈高掛,一陣陣香風如流。
陛下夜夜駕臨柳寧宮,早已成為行宮人盡皆知之事。
柳寧宮裡住著的是白家少夫人之事,亦早已在街頭巷尾傳遍了……
李銘輔每夜不過在柳寧宮看書寫字,有時一晚上不見得會說一句話。
今夜,他卻似乎話特別多:「聽說你吃藥了?」
慕容蕪不看他:「嗯,以後也會繼續吃……」
李銘輔走近她的身邊:「想開了就好……」
「不是想開……只是不為難自己而已……」慕容蕪虛弱的倒在床上,面衝著裡面。
李銘輔站在床邊,笑道:「無論怎樣都好,如今白玉之已經回到了白家,專心籌備斗彩大會,而你……已經是皇帝的女人,恐怕早已經天下皆知了……」
慕容蕪閉著眼,不說話。
「不知為何,阜疆王子不要再參加斗彩大會,要提前回阜疆,說是要與十三公主早日完婚,朕准了,明日,流城門樓,朕要送十三公主,你也來……」李銘輔說得不容忤逆。
慕容蕪睜開眼:「我為何要去?」
「呵……朕說要你去,你便要去……如此而已。」李銘輔說完,轉身要走。
慕容蕪冷冷笑了:「皇上……你每夜都來此處看書寫字,不嫌無聊嗎?」
「什麼意思?」李銘輔問。
「沒什麼……只是你每天每夜或是自己,或是帶著某個女人來這裡,你以為我真的會有什麼反應不成?」慕容蕪說得譏誚。
李銘輔亦冷哼道:「我帶女人來,並非為了氣你,我只是要你知道……」
他微微回眸,看她冷漠的背影:「我帶來的每一個女人,都與你相若,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還以為……我只是為了嫉妒白玉之的眾星捧月,才如此對你嗎?」
「與我相若?」慕容蕪氣息微微一滯,隨而笑道,「只怕我亦只是與誰相若吧?」
李銘輔心一顫,猛然回頭:「你說什麼?」
「算了,你的事我沒有興趣知道,只是你再與什麼女人吟詩作畫之時,煩請皇上換一座宮殿,反正你夜夜來此,所造成的假象和流言蜚語已經傳開,你的目的達到了,便不要每夜都來此打擾我了,可以嗎?你不放我走,你是皇上,你有這個權利,可是我只想要清淨,眼前清淨,求皇上一個恩典,可否呢?」慕容蕪淡淡的聲音,卻極盡嘲諷。
李銘輔胸中有氣流動,令眼眸凝緊。
「整個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和哪個女人怎樣就和哪個女人怎樣……恩典?讓你做朕的女人,是你幾世修來的恩典!」李銘輔走向門邊,怒喝一聲,「杜春!將付婕妤傳到柳寧宮!」
門外內監聲音高高挑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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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門聲響起,一位美人著一身月色羅衫,長髮鬆鬆的散著,走近宮內。
「妾,參見皇上。」付婕妤嬌滴滴的聲音傳到耳裡,便連慕容蕪都感覺麻酥酥的。
慕容蕪不欲理會,起身道:「皇上與婕妤娘娘慢聊,民女到外殿去。」
她才邁步,卻被李銘輔攔住:「站住……朕沒有叫你走……」
慕容蕪瞪他一眼,又看看身邊唯唯諾諾的美人,一身清素,無粉黛痕跡,眉目之間,似真與自己有幾分相似,身形衣發,亦有相仿。
都說李銘輔為避鋒芒,多年不近女色,為了心愛的女人傷心欲絕,可如今看來,後者怕是世人多想了,李銘輔如今不必忌諱,只是行宮內的女人便已經不計其數了。
李銘輔笑道:「你不是……不會為所動嗎?」
李銘輔上下打量慕容蕪:「朕倒是要看看你有多少定力!若你踏出內殿一步,朕……便叫白玉之再次回到牢獄之中,你信是不信?」
慕容蕪甩開他拉著自己的手:「信,當然信,你是皇上,你自可以為所欲為。」
李銘輔望向身邊美人。
付婕妤會意,輕解羅衫,雪白的肌膚緊貼李銘輔,一雙朱唇湊了上去。
他竟當著她的面,和他的婕妤歡好。
慕容蕪卻只是無所謂地坐在窗邊的太師椅上,看著窗外的一輪皎月。
美人嬌細、誘惑的聲音,自羅帳中傳出來,男人低沉、壓抑的喘息附和著。
慕容蕪只是嘲諷的喝著茶,茶香四溢,一陣陣的香氣瀰散,便可令她心境寧和。
直到羅帳內,聲音漸漸歇止。
慕容蕪站起來,緩步走到床前,簾紗半遮半掩,床上美人香肩半露,酥胸半掩,目光微瞇,帶著縷縷春情似的。
李銘輔坐起身,挑眉看著慕容蕪。
慕容蕪面無表情,輕輕蹙眉:「皇上完了嗎?」
李銘輔濃眉一緊,慕容蕪搖頭道:「煩請陛下為民女換床乾淨被褥。」
李銘輔驟然起身,用力掀開紗簾一扯,紗簾落地,床上美人驚得一聲輕呼:「皇上……」
李銘輔陰梟的看著她:「你不要逼朕……」
慕容蕪冷哼:「究竟是民女在逼皇上?還是皇上在逼民女?」
李銘輔怒目而視,慕容蕪淡淡的神色令他怒意更深。
「哼……」他甩袖而去,扯了龍袍披衣而去……
慕容蕪看一眼床上三魂去了六魄的美人:「婕妤還要留下嗎?」
付婕妤一驚,這女子竟敢對皇上如此無禮,一定有什麼來頭的,她連忙穿衣起身,衣衫都來不及穿得齊整,便匆匆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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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章哈^^十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