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紹看著她,意味深長:「蕪兒,你果然愛上了白玉之吧?」
慕容蕪眉心微凝,這不是慕容紹第一次這樣問她,上一次,她迴避了,這一次,他的眼神如此探究,慕容蕪眼光微微一動,望向一邊槐花明黃,落了一地,秋色漸近,便有濃郁的悲傷傾訴似的,天地俱都是如此。
「是……」慕容蕪輕聲說,「是,哥哥,我愛上了白玉之,我沒有嫁錯人。」
慕容紹眼光微微凝著:「沒有嫁錯?只恐怕是你一廂情願了……」
「大哥又為何這樣說?」慕容蕪道,「大哥,可有法子救他嗎?若是白玉之死了,我……我不是……也要成了寡婦了?」
慕容紹輕輕轉身歎息:「我能有何法子?倒是你……興許可以去找皇上……」
「大哥……」慕容蕪打斷他,「不管大哥聽說了什麼……你是我大哥,卻也和別人一般想法嗎?」
「蕪兒,你若果真想救白玉之,不認為這是個捷徑嗎?」慕容紹微微歎息,「不錯,我或許可以找江湖朋友幫忙,可如此一來,你與白玉之恐要過著浪跡天涯的日子,大哥又於心何忍?況且……」
他眼光微微低了:「況且,岳山之事,已令許多人怨念於我,他們認為此事與慕容家脫不開關係,我亦不保證還有誰願意幫我。」
江岳山,提及他,慕容蕪心裡亦有歉疚,難道……果真要去找李銘輔才行?雖然她也知道這是捷徑,可是……李銘輔那晚不容置疑的樣子,令她心裡不安。
「又或許,你可以想辦法去見白玉之一面,你要救他,就要瞭解當時的情況不是嗎?」慕容紹道。
這倒是提醒了慕容蕪,不錯,自己一時慌亂,只想著怎麼救他出來,卻不記得應該先去見一見白玉之。
可是這等重犯,想必不是那麼輕易便可以見到的。
如果現在就去找李銘輔,只怕見了這次,還要再次去求他,自己到時候又有什麼話說?乞求的話說上兩三遍,恐怕自己都會心煩。
腦海中一個人影閃過,她突地明白一般抬頭:「十三公主……」
不錯,若然去求十三公主,以十三公主對白玉之的用情,定然不會令她們連面都不能見。
慕容蕪不及與慕容紹道別,轉身而去。
希望十三公主,可以念在往日的情意上,救白玉之一次。
………………
行宮,並非民女可隨意出入,求見公主亦非易事,慕容蕪來到行宮門前,威武石獅,龍騰圖篆刻於石階之上,彰顯著皇家的氣派。
兵衛果然將她攔在門外,她焦急萬分,在行宮不遠處六神無主。
正當無法,只見自行宮內走出一隊人來。
正當中的女子,一身華貴緋紅色織錦裙,烏髮高挽,氣質高華。
不正是十三公主李千姝。
她連忙跑上前,大聲道:「公主……公主……」
這一聲出口,一眾兵衛如臨大敵般衝到她面前,長槍攔截,橫在她的身子前面:「什麼人……」
李千姝回頭看見慕容蕪,眉心一蹙:「退下。」
李千姝一聲令下,兵衛齊齊將長槍收回。
慕容蕪這才匆匆走過去,向李千姝施禮道:「參見公主。」
李千姝面無表情:「你找我?」
她自然知道她所為何事,慕容蕪點點頭:「是,驚擾公主,還請公主恕罪。」
「可是為了白玉之?」李千姝直言不諱。
慕容蕪亦道:「是,民女想求公主令民女與白玉之見上一面,民女知這會難為了公主,只望公主……」
「沒用。」李千姝聲音涼涼的,「死的……可是阜疆的艾麗莎公主,阜疆王最寵愛的女兒,阜疆王子最心疼的妹妹,這……關乎國體。」
李千姝眉心凝著,顯也是萬分心痛,卻無能為力。
「公主,我只是想見一面而已,請公主務必幫忙想個辦法。」慕容蕪知道,或許對於李千姝而言,這亦非容易的事,可此時只有她是一線希望。
李千姝歎息一聲:「並非我不願幫忙,實不相瞞,我才從皇兄之處而來,我求了他很久,莫說是你,便是我……亦不能見到他的面。」
此話一出,慕容蕪心上頓時涼了半截。
原來,她已經去求過了皇上,見李千姝一副愁楚的樣子,顯然無功而返。
是啊,死的是阜疆公主,正直兩國締結盟約之際,茲事體大,作為一國之君,自是不可草率。
這也怨不得李銘輔。
「難道……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慕容蕪低聲說。
李千姝想了想,看著她:「或許有……可這……卻是下下策。」
慕容蕪一驚抬頭:「什麼?」
李千姝面色依然難為,似乎此法比著去求李銘輔還要難上加難:「死的是阜疆公主,皇兄如此謹慎,亦是怕王子說我大粵縱容人犯,可是,若是阜疆王子答允了,去與皇兄講,便沒了這種顧慮,定是可以見到的……只是……」
李千姝沒有說完,阜疆王子乃公主親哥哥,卻怎麼會幫助她們呢?
「我願意試試。」哪怕是一絲的希望,慕容蕪也不想放棄。
李千姝看看她,目光有些許波動,良久才道:「好,我正要前去別館,你便隨我去,可若是……」
李千姝歎息一聲:「阜疆王子並非善人,我只與他不過一晚接觸,便瞭解了,若是……你……可要有所準備。」
李千姝說的遮遮掩掩,卻的確是善意的提醒。
慕容蕪點點頭:「多謝公主提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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