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是說過,一定……要讓她痛苦,付出十倍的代價嗎?況且,蘇家與慕容家的帳,似乎亦要在斗彩大會上算清。
若叫季芸贏得了首彩,便有可能向皇帝請下恩旨,到時候倒是叫她得了便宜!
況且這個公主,眉眼之間儘是凌傲氣勢,令她心裡頗是不快,慕容蕪於是道:「那是當然的,所謂出嫁從夫,這便是女子的命數,我自當助夫君一臂之力。」
慕容蕪雙眸流光,望著李千姝的隱怒,不明所以的快感令她感覺自己有點可惡。
可她卻樂見這女人對她怒目而視的樣子。
這種心思,大概便是女人吧?小心眼,容不得比自己高傲的女人,也嫉妒比自己貌美的女人。
李千姝之美貌,高艷浮華,美卻嫌艷俗,若非她公主身份,衣裝華麗萬分,卻與那花街柳巷的女子,無甚區別。
慕容蕪猛地驚覺,似乎她見李千姝的第一印象並非如此,卻何時變成了這樣?
她不再去管心裡的想法,只聽白玉之說:「公主美意,玉之只好辜負了。」
「白玉之,你不要後悔!」此時,李千姝字字句句裡都是威嚴。
慕容蕪看一眼白玉之,他依然雲淡風輕,這樣的威脅在他看來似乎只是笑話。
白玉之看似謙恭的低一低身:「抱歉。」
李千姝沉一口氣,慕容蕪此時卻注意到顧若蓮清秀面容上,冷冷的冰霜。
她心上一凜,這種寒意,直到心底,那是超出了李千姝怒意滾滾的氣勢,令人不寒而慄。
「白玉之,斗彩大會前,我仍然給你機會!」李千姝終究隱忍住即將迸發的怒火,維持著她皇家公主的端莊儀態。
她轉身而去,一身浮香如一陣風而去,慕容蕪稍稍鬆口氣,瞪白玉之一眼:「你看好了,你可是欠我一個人情。」
白玉之立時反駁:「我欠你?分明便是你該還我的救命之恩,呵,亦是你身為白少夫人應盡的本分……」
他說著揚起白色的衣袖,用手裡的畫軸在慕容蕪頭上輕輕一敲。
他袖口拂過臉容,杜若的辛苦氣息沁鼻,令人心內一陣緊澀,為何這如清傲蓮花一樣的男子,卻惟獨喜歡杜若的苦味?
她一時怔楞了,白玉之笑著說:「不想看看這是什麼?」